“你抓了什麼人,那人招供什麼,跟我有什麼關系?
”不過片刻之後,盧金貴就冷靜了下來,輕蔑地嗤笑。
她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撥弄着水面上的茶葉。
“倒是你,不好好想想怎麼解決你爸的爛攤子,跑到我這兒來耀武揚威,也是不顧你爸死活了?
”
楚紅玉也不惱,隻是微微一笑,眼波流轉間,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寒意——
“盧主席,我爸爸是清者自清,你也别急着撇清關系,實話告訴你,丁蘭昨晚已經被我抓住了,她可什麼都招了,包括……你指使她貼我大字報的事。
”
楚紅玉故意拖長了尾音,目光銳利地盯着盧金貴,觀察着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果然,盧金貴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
但她很快便恢複了鎮定,冷笑道:“楚紅玉,你可别血口噴人!
丁蘭那丫頭是什麼德行,别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
為了錢,她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她說的話你也信?
”
盧金貴微微浮腫的眼裡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仿佛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跳梁小醜——
“你可别忘了,全系都知道你和丁蘭的關系可是最差的,别到時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讓她反咬你一口。
”
盧金貴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仿佛已經看穿了楚紅玉的把戲。
楚紅玉淡淡地說:“盧主席不必為我操心,學校之前就要抓典型懲罰的是亂貼大字報,把大運動不正之風帶到現在的人……"
"你說如果我把人證物證都交給學校,你這個系學生會主席的位置還坐得穩麼?
”
“威脅我,你也配?
”盧金貴輕蔑地冷笑。
“威脅?
盧主席言重了,我怎麼敢威脅您呢?
”楚紅玉輕笑一聲。
但她語氣裡卻帶着幾分寒意:“我隻是覺得,像您這樣‘品行高尚’的學生幹部,如果被大家知道您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人,多不好。
”
楚紅玉走到門口,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好自為之!
”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
楚紅玉離開後,盧金貴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
她狠狠将桌上的茶杯砸在地上,精緻的茶杯瞬間四分五裂,滾燙的茶水濺在她腳背上也渾然不覺。
“楚紅玉,你以為你能鬥得過我,你給我等着!
”盧金貴咬牙切齒地低吼道,眼中閃爍着怨毒的光芒。
聽到動靜的張紅梅戰戰兢兢地推門進來,看到滿地的狼藉,吓得大氣都不敢出。
“盧,盧主席,您怎麼了?
”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
”盧金貴猛地轉頭,微浮腫的雙眼死死盯着張紅梅。
“我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
啊?
讓你辦點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何用!
”
張紅梅被盧金貴這副樣子吓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陪着笑臉湊上去:“盧主席,您别生氣,我,我下次一定注意。
”
“還有那個丁蘭,簡直蠢到家了!
半夜貼個大字報都能被人抓個正着,她以為自己是去發傳單嗎,竟然還敢說是我指使的?
!
”盧金貴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仿佛随時都要暈過去。
“我,我也不知道她會這麼蠢……更沒想到她敢出賣我們!
”張紅梅小聲辯解道。
“不知道?
我看你和她一樣蠢!
”盧金貴冷哼一聲。
她冷冷地說:“你現在立刻去向校辦舉報,就說丁蘭和楚紅玉長期有矛盾,她嫉妒楚紅玉的美貌和家世,所以那些大字報都是丁蘭一個人貼的。
”
她要先把自己和系學生會摘出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把手下人推出去當擋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