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花也跟着笑了:“對,獎勵,我記得之前隊裡還有些多出來的布票,嗯,對了,還有一些縣裡的糧票、油票,咱們村幹部也很少進城出差,放着也要過期。
”
老支書點頭:“這些獎勵。
我來跟隊裡其他幹部商量!
”
甯媛聞言,高興得眼睛都亮了:“謝謝老支書、謝謝滿花姐。
”
聽到老支書和滿花都把她的稱呼從甯知青變成了小甯,她就知道他們算是把她真當村裡人和朋友看了。
雖然村裡人不用糧票、油票這些,但布票是要的,何況村裡家家戶戶的糧食也就勉強填飽肚子。
那些縣裡的糧票、油票說白了就是村裡對她口糧的補貼。
她現在,可太缺票呢!
甯媛高興壞了。
……
消息傳出去,整個村都沸騰了。
甯媛也拿到了二十二斤糧票、十二尺布票和五斤油票,甚至還有一斤點心票,她可高興壞了。
有了這些,到時進城買東西,可就方便多了。
她小心地收好票,帶路上山。
華子找到他哥黑子,帶着村裡一幫年輕力壯的勞力跟着甯媛上山,把野豬一頭頭地扛下了山。
看着那些野豬全是緻命傷的樣子,他們都咋舌,但也沒去深究為什麼破舊的老陷阱殺傷力那麼大。
一群人熱火朝天地把野豬去皮開膛,下水都弄出來洗幹淨分了,村裡裡每戶都能吃上肉。
大家平時都沒有油水,不少村裡人看着甯媛,都表示了感謝。
知青點的一幫子知青們也分到了幾斤,不少人看見甯媛的時候,都表情讪讪的。
畢竟他們才把人趕出了知青小隊,現在又分人家的肉。
不過甯媛倒是沒所謂,反正她也沒打算和知青隊那些人繼續往來。
看着甯媛和村裡人說說笑笑打成一片,黃學紅胖黑的臉上很是不滿:“她就是運氣好而已,嘚瑟什麼!
”
唐珍珍暗自冷哼,是啊,甯媛走的什麼狗屎運,居然和那個壞分子撿到四隻野豬,沒被野豬撞死、咬死,真可惜。
黃學紅眼紅地道:“而且一切都是集體的,村小隊居然還要獎勵她什麼糧票、布票、油票!
”
唐珍珍一聽,心裡憋氣,轉頭忽然看見一邊的領肉的幹瘦婦女,
她計上心來,忽然冷笑一聲,轉身湊到那個剛領了肉的幹瘦婦女身邊:“王三姨,我有個事兒。
”
王三姨聽着她低聲說完什麼,尖瘦的臉一垮,一拍大腿:“你說得沒錯啊!
”
随後,她馬上走到正在給領了肉的村民登記的滿花身邊,一把拉住她,扯着嗓子問——
“聽說你們甯知青不少不布票,還把之前那些隊裡分的縣裡的糧票、油票也要給她了?
”
滿花看着王三姨,眉頭一擰:“這是給甯知青的獎勵,隊裡同意的,沒小甯,你今天能吃得上野豬肉?
”
王三姨插着腰,尖酸地冷笑:“什麼叫沒她大家夥吃不上肉,我都聽說了,這野豬是自己掉陷阱裡的,那山上的陷阱以前大部分都是我爹做的,你們要給也是把票給我啊!
”
甯媛在邊上聽着愣住了,她見過臉皮厚的,但是真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什麼,這居然成了王三姨的功勞?
!
不光她愣住,村裡排隊領肉的人也都目瞪口呆,這也行?
老支書眉頭一擰:“你爹是村裡的老獵人沒錯,但是你爹死了那麼多年,那些陷阱又老又破……”
“再老再破,那些陷阱也是我爹做的!
”王三姨本來就是村裡出名的潑辣貨,直接打斷老支書的話。
她毫不客氣地指着甯媛的鼻子:“不是我爹的陷阱,你就死山裡都沒人給你收屍,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沒讓你磕頭就不錯了,票還不拿來給我!
”
王三姨是個雁過拔毛的主兒——隔壁鄰居院裡的果樹長半枝進她院子裡,她都要說人家樹的果子有她一份,不給就要砍倒人家樹。
甯媛沒什麼表情地掃了一邊幸災樂禍的唐珍珍,就知道是她搞鬼。
她冷冷地看着王三姨:“行啊,我可以給你。
”
王三姨頓時三角眼一亮:“這還像話……”
“但是,你必須今晚也上山,把其他野豬也引到你爹留下的陷阱裡,我就把票給你。
”甯媛也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
王三姨一聽就跳腳:“憑什麼!
瘋了吧,那麼危險,我為什麼要做!
”
“你也知道危險啊,就憑我和我男人冒着生命危險把野豬引到陷阱裡,所以你也得照着做一遍。
”甯媛幹脆地冷笑。
她話音一落,其他看不慣她的村民都紛紛附和——
“沒錯啊,那陷阱多少年了,也沒見它自己跑去抓着一頭野豬啊!
”
“人家冒着生命危險引了野豬進陷阱再殺野豬,你王三姨也該這麼幹一遍,才能抵消了人家的功勞!
”
“就是!
”
王三姨一下子噎住了,她竟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反駁。
她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來:“我說不過你,知青有文化就能欺負人?
!
”
“反正我不管,野豬死我爹陷阱裡,獎勵就是我的,你不把票拿出來,今天就别想走!
!
”
甯媛厭惡地轉身就要走。
但王三姨見狀,猛地撲過來抱住她的腿喊了起來:“把我的票拿出來,你别想走!
”
聽說好幾十斤糧票,還有難得的布票,她肯不能放過甯媛!
甯媛臉色陰沉難看地看着扒着自己的腿,甚至試圖把她褲子拽下來的王三姨。
她忍不住就想一腳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