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不恨他就已經很大度了
到了診室,林溪想往後退,卻被李醫生叫住。
“沈太太,幫幫忙,我看他挺疼的,你幫忙把他的褲子脫了,我去拿棉簽來。
”
李醫生說着放下外套去了護士站。
“自己脫。
”
沒有外人在,林溪沉了臉,“讓我脫的話,我保證你會更疼。
”
她這麼說無非是不好意思,大晚上脫前夫的褲子,怎想都變态。
沈易則無奈,忍着疼慢悠悠地脫褲子。
林溪看他開始行動,微微欠身,有意無意地瞄到他那裡,确實挺大!
身旁的男人這時倒抽一口氣,“林溪,你真是要我命啊,你看看水腫了。
”
林溪沒有回頭,還沒開口,李醫生拿着棉簽進來。
“怎麼會這麼嚴重,運動中傷到的?
”
林溪瞬間紅了臉,直接轉身背對着沈易則不敢吭聲。
沈易則見她這模樣,柔聲道,“你先到外面等吧!
”
林溪聞言如臨大赦。
“你老婆,你還怕她看?
”
“她臉皮薄,你不在還行。
”
狗東西這嘴說的什麼話?
林溪在診室外面坐下,心裡隐隐擔憂,從剛才那一瞥看傷得不輕。
沈易則要真不行了爺爺該多難過,他盼重孫子都望眼欲穿了。
至于他自己反正對那方面欲望不大,一年幾次可以忽略不計,影響不了什麼。
胡思亂想之際,診室的門打開,沈易則已經坐在輪椅上。
“沈太太,他這個還挺嚴重的,需要挂水消炎,留院觀察一晚吧,今晚别走了。
我讓護士安排床位,你先推他過去,我開處方。
”
二十分鐘後,沈易則斜靠在病床上,林溪無奈地陪在一旁。
李醫生拿着衣服過來道别,“易則,你等明天消腫了再出院,若是時間允許等我來了再看一下情況。
”
沈易則點頭,情緒低沉,“你趕緊回去吧!
”
“别太大壓力,急不得。
"
林溪聽得心裡一顫,“李醫生,他好不了嗎?
”
“不要悲觀,誰都說不準,等他水腫消下去,不疼之後再說,你們以後多試試,刺激多或許恢複得快一些。
”
林溪無語,這會兒感覺耳朵和臉都火辣辣的。
沈易則沉着臉沒有應聲,顯然情緒不好。
“好好休息,思想壓力不要太重,會好起來的。
”
林溪現在有些後悔,不該用膝蓋頂他的,剛還覺得他不行了也沒啥,這會兒真因為自己傷了人,心裡還是挺愧疚的。
李醫生走後,沈易則看林溪愣着出神,歎了口氣道,“别怕,我真不行了也不纏着你,你可以再找個健全的男人結婚。
反正我以前就不行,是因為你才恢複了功能,現在你要離開,收回它的功能,我也能接受。
”
林溪不知道他胡說八道什麼,沒好氣道,“你自己的東西管我什麼事?
你好不了,某人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
沈易則皺眉,“林溪,反正現在也沒事,能不能耐心聽我說說話。
”
林溪沒有動,也沒有吭聲,算是默許。
沈易則見她默許開始跟她說那件事……
林溪聽完一動不動,眼睛一轉不轉地盯着沈易則。
“林溪,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也從來沒有碰過你之外的女人。
”
沈易則頹廢地看着林溪,“孩子的事,我很抱歉,若是我知道我們有了孩子……”
林溪沒想到沈易則跟楚欣宜竟然一起經曆了這麼殘忍的事情。
她突然有些同情楚欣宜!
愣了半天林溪緩緩開口。
“沈易則,報恩我不反對,但你對她們好已經影響到我們的生活。
在你心裡她甚至比我都重要,我說過你可以補償她,而不是凡事都親力親為,你覺得有她們一家三口橫在我們中間我們能過得好嗎?
”
林溪擡手捋了捋跑到眼前的劉海兒,接着說道,“沈易則,我們之間的問題,你對楚欣宜的照顧隻是導火索,歸根結底是我們自己沒有處理好這段婚姻關系,我也不想再忍受你的冷漠、自大。
”
“我會試着改變我對她們的照顧方式,這些我有想過。
”
林溪搖頭,“或許是我們的性格不合适,所以注定走不長。
”
沈易則聽得心裡憋屈,“你不用為難了,反正我現在也是廢人一個,沒有權力要求你再回來。
”
林溪這會兒雖然可以理解他,但不代表她能接受這種奇葩的關系。
聽他這麼說也懶得跟他廢話,冷聲道,“說這麼久是不是不疼了?
”
沈易則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垂頭喪氣道,“林溪,長這麼大還從沒有像最近這麼狼狽過。
”
某人說完委屈的小眼神讓林溪怔了一瞬,好像真正渣的人是自己,辜負了他的深情。
林溪鬼使神差般說道,“我會負責你的醫藥費,并陪你治療。
”
沈易則冷笑,“跟一個窮得隻剩錢的人說負責醫藥費,我怎麼聽着像是在諷刺。
”
林溪咂咂嘴不再跟他廢話。
打完點滴已将近淩晨,看林溪趴在床邊,沈易則不忍心。
“你上來睡,身體還沒有恢複,劉嫂說不注意容易落下病根。
”
林溪擡眸睨了他一眼,“想屁吃?
”
“我都這樣了還能對你有什麼威脅?
你要病了誰帶我治療,你趴着睡容易感冒。
又不脫衣服,湊合一晚而已,再說了又不是沒有睡過。
”
林溪趴着胳膊壓得發麻,确實很不舒服。
看了看時間,長夜漫漫确實很難熬。
一咬牙,爬上床。
“老實點,别舊傷加新傷。
”
林溪說完背對着他在床邊躺下。
沈易則看倔強的小女人這會兒像隻溫順的小貓,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弧度。
在林溪背後身躺下,聞言她特有的香味兒漸漸睡沉。
次日一早,林溪是被熱醒的,睜眼發現自己竟然被狗男人抱在懷裡。
沈易則還未醒,他許久不曾像現在這樣踏實地睡過一個好覺。
林溪擡眸看某人睡得沉,不由得盯着他看了起來。
這貨睡着了冷峻的五官柔和了不少,不可否認沈易則的确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但曾經的痛全是拜這狗東西所賜,即便他有苦衷不代表就可以傷害她,她能做到不恨他就已經很大度了。
作繭自縛了這麼多年,也該清醒了。
林溪苦笑,輕聲下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再出來沈易則已經做了起來,“還疼嗎?
”
沈易則睡眼惺忪地搖頭,“不疼了。
”
“你去衛生間看一下,還腫不腫?
”林溪說的聲音有些低。
沈易則起身走向她,在越過她時看到她紅紅的耳尖頓住腳步,輕笑低語,“你耳朵怎麼這麼紅?
”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賞他一記白眼,也不搭理他。
沈易則再出來,李醫生敲門進來。
“易則,怎麼樣?
”
“不疼了,還有一點腫。
”
“晚上再過來挂瓶水,先把炎症消下去,後面的問題再視情況而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