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哭過了就翻篇了
向來高高在上的沈易則,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審視,輕蔑,心裡有些火大。
工作人員看他一直不說話,禮貌性地問了一句,“先生,你有意見嗎?
”
他這會兒恨不得轉身離開,便沒好氣道,“沒意見,就按她說的辦。
”
工作人員再一次搖頭,“填好這兩份表格就可以去櫃台那裡辦了。
”
十分鐘左右,兩人辦好手續,剛走到門口,工作人員好心提醒道,“小姐,再找對象可得看清楚了,人這一輩子有多少個五年這麼浪費?
”
林溪淡淡笑道,“謝謝大姐!
”
沈易則眸光陰冷的瞪了那工作人員一眼,扶着林溪離開。
兩人從民政局出來,秦川和孫淼淼紛紛從車裡下來。
秦川接過沈易則手裡的證件看到那本離婚證心裡微涼,收了東西沒敢吭聲默默上車。
看沈易則跟林溪一起上了孫淼淼的車他才開車離開。
心裡惋惜不已,他可以感覺到老闆心裡是有太太的。
車上。
兩人沉默良久,沈易則看林溪一直盯着車窗外,糾結着開口,“楓林晚的房門密碼是200208,房子是你的,自己有房别去打擾朋友。
”
林溪沒有回應,隻是手指顫了顫,不是沒有設密碼?
回到醫院,沈易則便被林溪徹底排除在外。
沈易則見霍思遠拎着東西,似乎是要送林溪,不悅道,“思遠,她情緒低落不宜動氣,現在我隻能順着她的心思暫時離婚,你注意分寸。
”
霍思遠垂眸掩了掩情緒,心想還真是自以為是慣了。
他低聲道,“易則,你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不要強加在别人身上。
她單身未嫁,我孤家寡人未娶,你我在同一起跑線上,而且似乎我比你還要招人待見一些。
”
沈易則盯着他看了一瞬,臉上神色明顯黑了兩個度。
無謂的口角之争他向來不感興趣,瞥開視線看着前面柔弱的身影,深深吸了口氣。
楓林晚,在小區門口,林溪看着跟在身後向不遠處的車心裡煩。
搖下車窗跟保安說道,“這變态跟我一路了,麻煩幫忙别讓他進我們小區,太危險。
”
保安立刻警鈴大作,直接叫了另外兩個人,将沈易則攔在門口。
被當作跟蹤狂拒之門外就算了,還讓他下車一頓盤查。
心裡正不爽,看到霍思遠的車開了進去心裡郁悶到了極點。
霍思遠并沒有在裡面停留太久送完東西出來時,沈易則正在小區門外倚在車門上抽着煙打電話。
兩人對視一眼,霍思遠直接開着車離開。
林溪回到家,屋裡一塵不染,很是意外。
劉嫂聽到動靜從廚房裡出來,笑眯眯道,“太太,回來啦!
先回屋躺會兒,午飯馬上就好。
”
林溪和孫淼淼一愣,劉嫂之所以在這兒,是誰授意再明顯不過。
“劉嫂,以後不要再叫我太太,我跟沈易則已經沒關系了。
”林溪淡淡地扯了一下唇角。
孫淼淼扶她回卧室休息,“親愛的,你這一上午都沒怎麼休息,上床躺會兒,我去把東西放一下,幫你整理好。
”
林溪點頭,輕笑着躺下。
孫淼淼看她強顔歡笑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内心絕對不會像表面這麼平靜,她需要自我消化情緒。
果然,在她關上門的瞬間,她便注意到林溪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她站在門口聽着裡面的壓抑的抽泣聲,将沈易則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半小時後,孫淼淼過來叫她吃飯,看她情緒已平複,除了那雙紅腫的眼幾乎看不出異常。
“林溪,哭過了就翻篇了,從今以後怎麼開心、怎麼舒服、怎麼活。
”
林溪扯開嘴角,“嗯,聽你的。
”
沈易則知道林溪現在不想見他,也不想勉強她,讓她靜靜,好好休息一下再另作打算。
他腳步沉重地回到邺南别苑,心裡卻空落落的。
推開她房間的門,空氣中還彌漫着她的氣息。
她的東西基本上還都在,因為那天走得匆忙睡衣還扔在床上。
從未有過的疲憊讓沈易則在林溪的床上徑直躺下,被子和枕頭上她的味道更濃,那是她常用的沐浴露的香味。
抱着她的睡衣,躺在她的床上,心裡卻異常苦澀。
這些年确實傷了她,讓那個滿心歡喜來到自己身邊的小姑娘,最終帶着滿身傷和滿心絕望離自己而去。
沈易則翻了個身,半眯着眼眸,滿腦子都是她冰冷的眼神。
那是她和他的孩子,他們第一次有孩子就這麼沒了,想到那兩個小生命,沈易則心髒緊縮着疼。
這麼躺着,雖然很累,卻沒有瞌睡之意,感覺枕頭下面有東西擱着不太舒服。
沈易則疑惑地拿起枕頭,床上卻什麼都沒有。
他摸了摸枕頭,裡面硬硬的,四四方方好像是本書,打開枕頭套,發現竟然是個筆記本。
沈易則好奇地拿出來,一個筆記本藏在枕頭裡睡覺不難受嗎?
随手翻開,迎入眼簾的一句話讓他心髒揪了一下。
【這裡是沈易則和林溪的故事。
】
這麼看來,很明顯是林溪的日記本。
不愧是個作家,竟然還保留着寫日記的習慣。
【第一頁:2018年1月1日,天氣晴。
兩天前我跟沈易則領證了,到現在還跟做夢一樣,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成了我的另一半。
十五歲那年跟着爸爸拜訪沈爺爺,第一次見到他,便被他矜貴疏離,眸色深沉的氣質所吸引,刀刻般硬挺俊朗的五官可以說是女娲娘娘的炫枝之作。
看到他的那一刻,感覺瞬間有一道光照進了我心裡,從那天之後我明白了什麼叫少女懷春,也是從那天起知道什麼叫相思。
都說情劫難渡,但我卻是辛運的,因為我真的嫁給我心中夢寐以求的人,明正言順的成為了他的沈太太。
領證那天我心裡興奮地突突直跳,怎麼深呼吸都壓不住。
而我的丈夫,沈易則先生卻異常的鎮定,怪不得能當沈氏集團總裁,這份不苟言笑的鎮定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讓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沒有因為結婚匆忙而急于行夫妻之禮,而是給我時間讓我慢慢了解,慢慢适應,不愧是我喜歡了多年的男人,沉穩!
】
字裡行間的喜悅之情躍然紙上,沈易則心裡酸脹,她眼裡的有擔當不過是他不屑罷了。
再往下看一字一字,一頁一頁感受着她的喜怒哀樂。
【沈易則,是不是不喜歡我,這麼久了為什麼對我依舊是冷冰冰的?
】
【今天是一九年二月八日,結婚兩年多了,聽了淼淼的話,自己主動一些,果然還是有收獲的,終于把自己的初吻送了出去,嘻嘻......】
......
越往下看心越涼,與最開始的滿心歡喜截然不同,是失落和不忍,是糾結和惆怅。
直到看到這一句,沈易則握着日記本的手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