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打到服軟
高朗扶着他,連忙陪笑道:“衛總、衛總,有話我們慢慢說,别生氣,易則那時候還小,就算他有錯也是一個小孩子的一時沖動對不對,再說了青春年少誰沒有沖動過。
”
“高哥,我就沒有,因為沒有資格呀,他是沈家大少爺有沖動的資格,也有底氣,但我就沒有啊,我天天吃個飯都要看别人臉色,同一個菜都不敢夾兩次的人,你說我有什麼沖動的資格嗎?
”
“所以呀,苦日子都過去了,你現在的日子這麼好,可千萬不能因為陳年舊事葬送了自己的後半生。
”
“高哥說得對,但我這個人吧,有仇不報心裡總是惦記着,怎麼都過不去,這該怎麼辦?
”
“這好說,你們畢竟是兄弟,讓易則給你道個歉,以後遇到事還是得親兄弟。
”
高朗說着拍拍沈易則的肩頭。
沈易則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但他怎麼可能道歉,而且就算道歉了衛晉廷也未必會放過他們。
“我不會道歉,由始至終我不覺得自己哪一點對不起你。
那個雨夜,我知道我媽病重,急切地想要找到他。
我給他打了很多電話,他一直不接。
我隻是想找人把我媽送去醫院,他卻像是生怕我打擾。
當時心裡害怕,又沒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才會去湖心公館。
在湖心公館裡,你們在車上從我身邊過去,濺起的水花,幾乎全砸在我身上,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承認當時我很沖動,若不是我媽搶在我前面,出手的就是我。
但我的目标隻是他,跟你們無關,我和我媽的苦難都是因他而起,不負責任的人憑什麼擁有幸福?
”
提起過去,沈易則情緒有些激動,那個雨夜他用了好多年才走出來,所以這些年他從不願回憶,更不願提起。
衛晉廷舔着嘴角冷笑,“你媽病重,她自己去死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拉上我的父母。
你們不瞎,我媽當時懷孕八個多月,不到一個月我就能見到妹妹。
”
“你失去父母,易則也同樣失去了父母,不能因為他去找你爸,你就把錯都怪在他頭上。
你們父母的慘劇歸根結底是你爸對婚姻不忠,是你媽心思不正。
”
他眼中的恨意讓沈重山顫抖,“晉廷,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但我還是要告訴你。
你媽當初跟你爸在一起就不道德,我跟她聊過,甚至給了她一筆錢。
但沒過多久,她哭着來找我,還帶着你爸,求我成全。
我跟你爸關系不好,是她一手造成的,一直說自己不求名分,不要孩子,也絕不分沈家一分錢的家産。
但後來,她看我對你爸無可奈何就得寸進尺生了你,她是一步步算計好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入沈家,擠走易則的母親。
我對她的印象在她一步步的謀算中一點一點變差。
更可恨的是她竟敢伸手到易則母親那裡,收買傭人将知薇的藥給換了。
本來知薇的抑郁症已經控,但她的歹毒讓知薇的病情慢慢加重。
若不是她這麼做,或許知薇不會情緒失控選擇同歸于盡。
”
“反正我媽已經不在死無對證,你們就可以将所有的髒水往她身上潑。
今天我不是聽你們狡辯的,沈易則你不道歉,那就打到你服軟。
”
衛晉廷給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兩人上前壓制住沈易則,身後的另外兩人分别牽絆着高朗和老爺子。
“高哥,我勸你不要出手,我這幾個人都是專門練過的傷到你就不好了,畢竟是我跟沈易則之間的私事。
”
衛晉廷走到高朗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壓在高朗肩膀上的手十分用力,說完,轉身對着沈易則的鼻子就是一拳。
“沈易則,這是你替你老婆還的,還沒有人敢傷我,敢在我面前叫嚣,不知死活。
”
衛晉廷說完對着沈易則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那架勢就像他在拳館打拳一樣,絲毫不因為打的是人而有半點手軟。
“晉廷,你放了他,這麼打下易則會被你打死的,你想坐牢嗎?
”
衛晉廷痞笑,笑容還有些張狂,“我坐牢?
你覺得我會怕坐牢?
”
壓制着沈易則的兩個人用力将他往下摁,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讓他在衛晉廷面前跪下。
然而幾次摁下去,沈易則又掙紮着站起來,他不會跪,也不允許自己跪。
一旦跪下去了,對不起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對不起母親滿腔憤怒撞上的恨。
沈易則鼻子、嘴角的血順着下巴往下滴,陣陣疼痛讓他筆挺的脊背彎了下來,腿上卻異常地繃緊。
“沈易則,你這種不是有骨氣,而是不識時務。
”
沈易則咬牙,垂眸找準時機,擡腳踹在左邊那個人的腿上,接着一個快速轉身将右邊的人也踹開。
衛晉廷看他反擊擡手舉着槍,對着他,“你在動一下我打斷你的腿。
”
沈重山上前擋在沈易則前面,“晉廷,别做傻事。
”
高朗這會兒也開始反擊,轉身擡腳用力狠狠踩在挾制他的人腳面上,猛烈地疼痛讓那人松手。
衛晉廷氣不過直接頂在高朗的太陽穴上,咬牙笑道:“高哥,我說過你不要插手,你是來玩兒的,不是來送命的。
”
高朗笑笑,“衛總,易則畢竟對我有恩,不能看着自己兄弟被當成沙袋揍吧?
為兄弟兩肋插刀不一定能做得到,但還是想勸勸為他做點事,衛總,再商量商量?
”
“看來是個有情有義的,要不你就再動一下試試!
”
衛晉廷手中的槍更加貼近高朗。
“衛總,别開玩笑,我可怕死,還不想在這兒把自己交代了。
你看你比我還小上幾歲,若是因為陳年舊事大動幹戈,鬧出人命那你今後的好日子是不是就……”
一旁被打翻在地的人這會兒已經掏出槍對準沈易則。
“擔心我,不如勸沈易則給我磕頭認錯,我饒他一命。
”
高朗看沈易則弓着背,鼻子上的血已經不怎麼流,倒是嘴角的血不停,可見内髒可能受損。
他磨磨後槽牙,陪笑道:“衛總,警察很快就會來,你趕緊收手走吧,我勸易則絕不追究就當你們兄弟之間兩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