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徐蘊:捅的好
他知道這一天遲早到來,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早。
華濃的公主性子,眼裡容不得沙子。
陸敬安但凡在任何事情上有一點偏頗之心,就是對長公主頭銜的不尊重。
而偏偏,在司茵這件事上,陸先生的一舉一動可謂是踩着她的頭頂過。
這對華濃而言,是侮辱。
兩隻刺猬擁抱,總有一方要竭盡全力拔掉自己身上的尖刺去靠近對方,現如今看來,拔掉尖刺的是陸敬安,而非華濃。
她像個拿着刀子的劊子手,一根根地剃掉他的尖刺。
“大小姐,”陳示見華濃驚吓地呆愣在原地,扯起身上的黑色短袖下擺擦去她掌心還未幹的血迹。
“先下樓。
”
陳示帶着華濃下樓,那側,陸敬安已經被徐維喊人弄上了車,臨去醫院前還叮囑昆蘭:“跟屋子裡的人說清楚,誰若是敢講消息散出去了,小心他們的舌頭。
”
陸敬安身後是數家上市公司,牽一發而動全身,華濃是混娛樂圈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被媒體的筆墨大肆渲染,且不說身後還有個華家。
這事兒真要是捅出去了,對這二人都不好。
隻會便宜了對家。
昆蘭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連點頭。
再回頭,看見陳示半摟半抱着失魂落魄的華濃将人送上車。
華家,楊娴接到消息時,一句什麼差點将屋頂掀了。
“我不是讓你看好人,不許他們見面的嗎?
”
陳示苦惱:“我哪兒攔得住陸董啊,大小姐這性子見了人也不會躲啊!
”
楊娴恨鐵不成鋼的就差咬碎一口銀牙了:“人怎麼樣了?
”
“去醫院了,刀子入得深,在右上腹,目測靠近肝髒。
”
楊娴什麼都沒說,但陳示卻聽見那側有什麼東西破碎了的聲響。
約莫是氣得在砸桌子。
“華濃呢?
”
“大小姐,吓着了。
”
“她還吓着了?
捅人的時候怎麼沒吓着?
本來是她有理的事情,這一刀子下去該賠禮道歉的是我們。
”
陳示自然也知曉楊娴說的情況。
正琢磨着是送華濃去醫院,還是回華家的時候,楊娴發話了:“送她回來,我去醫院看看。
”
............
“怎麼回事?
被追殺了?
上次沒清理幹淨的人反殺回來了?
”
徐姜接到徐維電話時,就有些不淡定了。
見到人,才知道,她的不淡定着實有些輕微了。
看陸敬安這樣子,一隻腳已經在鬼門關了。
“華公主捅的。
”
“日!
!
!
!
”
徐姜來不及多想,招呼人做檢查。
“徐姜,情況不是很好,讓肝膽科主任來會診。
”
楊娴到醫院時,陸敬安正被推進手術室。
另一方,陸褚跟徐蘊趕來時,二人在路上琢磨出了一萬種可能。
臨了出電梯,遠遠見到楊娴,徐蘊耐心叮囑:“不問過程,不問結果,你别拉着個臉,人家姑娘要跟你兒子離婚,離了婚還回來把你兒子給捅了,肯定是你兒子的錯,不然誰想攤上殺人放火的名頭?
更何況人家還是個混娛樂圈的女明星。
不要名聲的嗎?
”
“兒孫自有兒孫福,敬安本就不想離婚,興許這一刀子捅下去,正好有轉機了。
”
陸褚知曉徐蘊的意思,夫妻二人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來隻問陸敬安的傷勢如何,也不問如何傷的,誰傷的,為什麼會被捅,就好像二人的關注點隻要人活着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楊娴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對勁,一思忖,約莫着也能明白這二人的意思。
思來想去不能讓這混亂的局勢更加混亂。
清了清嗓子走過去:“陸老師,這次的事情是華濃........”
徐蘊見人開口,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握住楊娴的掌心,一臉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兩個孩子過日子,哪有不吵不鬧的?
我跟老陸這種半路夫妻四五十歲過到一起去的人偶爾也會有争執,吵鬧到最後隻要人沒事兒就行,倒是濃濃,受驚了吧?
”
“敬安也是沒用,傷就傷了,還得吓人家一遭,真不懂事兒。
”
“要我說,捅的好。
”
楊娴:............
徐維:............人都要死了喂!
送進來的時候還剩下半條命啊!
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感情陸敬安死不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吓着華濃?
好好好,這年頭當媽的都這麼玩兒是吧?
等老闆醒了,知道了該有多寒心啊?
楊娴一臉尴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人家當爹媽的大方不計較,她在上趕着說什麼,就是自己不識相了。
好好好,先發制人。
上次華濃住院,這次陸敬安被捅,接連兩次她都被徐蘊這個看起來溫柔典雅的大學老師拿捏得死死的。
一點掙紮的空間都沒有。
陸敬安這日,情況危險。
華濃那一刀子下去,傷及肝髒,肝膽科專家進去之後,再未出來過,連帶着八百年不上手術台的大佬都被徐姜連夜從被窩裡撈出來了。
楊娴跟着陸家人候在長廊裡,随着時間推移,臨近後半夜,楊娴看了眼醫院拐角處,提着包走了過去。
輕聲詢問:“如何?
”
“傷得比較重,估計得在ICU待一段時間。
”
楊娴謹慎開腔:“當真?
”
“當真。
”
陸敬安這人,老謀深算,深不可測,能想起搞個假離婚證騙人回來自然也能想出苦肉計這一招,華濃脾氣大,但論起心眼兒不是陸敬安的對手,若真被人算計進去了。
這幾個月在外面吃的苦可都白吃了。
楊娴首先得排除這一點。
“辛苦了,多幫我盯着點。
”
“都是老同學了,說這話幹嗎。
”
二人寒暄了幾句,散了場子。
淩晨四點,陸敬安被送進icu,楊娴回家,剛一進家門阿姨就過來了。
“還沒睡?
”
“哪兒敢睡啊?
濃濃一回來就窩沙發上了,裹着毯子也不搭理人,我擔心得不行。
”
楊娴狠狠歎了口氣,走到沙發邊兒,見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想着算了。
剛一轉身,華濃醒了,急切的詢問聲響起:“人怎麼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