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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律師蓄謀已久

第755章 淪為佛祖最虔誠的信徒

  “砰——————”

  淩晨,冬日的浦雲山霧蒙蒙的,到了夜晚,一層薄霧将山間的莊園困住,像揮不開的濃墨,若隐若現的,平添幾分神秘。

  “什麼聲音?
”陸敬安剛下樓就聽見大門處傳來一聲巨響。

  昆蘭在耳麥裡問了聲情況:“門口的保镖說,夜間霧大,蕭先生撞門口的樹上了。

  陸敬安:............

  男人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略一回眸,看見鐵門自動打開,着一身黑色羽絨服的人從黑夜中沖進來,狂奔的腳步急切地朝着主宅前進。

  像是慢一秒就會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似的。

  “把門打開。

  昆蘭将别墅大門打開,涼風呼呼灌進來。

  “先生,”昆蘭遞了件睡袍給他,陸敬安揮了揮手,示意不用。

  “天寒地凍,還是穿上吧!
萬一感冒了,傳給太太就不好了。

  華濃懷孕了,不僅得她自己小心,身邊人也得主動幫忙将一切隔離在外。

  果然,這句話對陸敬安極其好使,戀愛腦嘛!
萬事老婆為先。

  “褚蜜呢?

  蕭北傾急切推門進來,陸敬安正好系好睡袍的袋子轉身。

  “樓上。

  蕭北傾換上昆蘭遞過來的鞋子就準備上樓,腳剛挨上樓梯,陸敬安淡淡聲響響起:“睡了。

  “蕭先生,儲小姐奔波了一天,這會兒估計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更合适些。

  畢竟是孕婦,精力不如從前,蕭北傾上樓将人吵醒了,隻怕不好。

  且不說這倆人關系不和已經是盡人皆知的秘密了。

  萬一吵起來,對褚蜜和肚子裡的孩子更不好。

  昆蘭的話,讓蕭北傾的腳步徹底頓住,轉身望向陸敬安。

  陸敬安看了眼昆蘭:“你先去休息。

  言罷,擡腳朝着茶室去。

  水汽沸騰的聲音充斥着整間茶室,華濃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陸敬安重新請設計師将屋子裡的格局都重新規整了一下,原本放着把人位座椅的地方挪走了幾把椅子,隻剩下四把,顯得開闊許多。

  桌子的邊邊角角全部都用同色系的防撞貼包了起來,防止華濃無意中磕碰到。

  陸敬安一邊提水壺泡茶,一邊将桌面上的平闆打開遞給他:“上面是褚蜜這段時間的檢查報告,最後一份是京港人民醫院的。

  “醫生怎麼說?
”蕭北傾拿着平闆的手有些抖,掌心一茬茬的冷汗不停冒出來。

  “不建議去賭這萬分之一的概率。

  “萬一是誤診呢?
”蕭北傾語調急切。

  “一家醫院可能是誤診,多家醫院的檢查結果都一樣,就不一定了,醫生說,這種事情除了孕初期飲酒之外,極有可能是夫妻雙方基因不和導緻的,如果想知道具體情況,還得你們雙方去進一步檢查。

  陸敬安一邊說,一邊倒了杯茶遞給他。

  蕭北傾現在,哪有什麼心情喝茶?

  陸敬安的話說完,未曾得到及時的回應,再擡眸見蕭北傾,見人臉色青白,眼眶微紅,渾身情緒緊繃,一副山雨欲來的景象,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繞至茶桌對面拍了拍蕭北傾的肩膀,離開了茶室。

  “三樓客房。

  他前腳離開,後腳,茶室傳來悲憫的哽咽聲,以及夾雜着一句句是我錯了。

  華濃安慰着褚蜜,兩人沉沉睡去。

  剛想翻身,隻覺得身子一空,吓得她險些驚呼出來。

  “是我。

  “你幹嘛?
”華濃壓低聲音回應他。

  就着門口鑽進來的光亮望着陸敬安的面孔。

  “蕭北傾來了,在樓下。

  “那你抱我起來做什麼?

  “一會兒他上來,你在這兒不合适。

  陸敬安抱着華濃回卧室,腳程極快,将人放在床上時還拿被子将人裹住,華濃裹着被子露出一個腦袋看着他:“你讓蕭北傾來的?

  “沒有,他自己找上門來的,你不是說了嗎?
有心之人不用教。

  華濃:.............

  “所以你是為了他在怼我?

  “我有這個本事?
”陸敬安反問,華濃現在是家裡的王炸,他還敢跟人犟嘴?

  “你沒這個本事?

  陸敬安搖了搖頭,用被子将她裹住:“我沒有。

  “你有,你隻是現在不敢。

  “你知道就好,明知道我現在不敢,還污蔑我。

  華濃:.........

  淩晨兩點半,華濃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翻來覆去的跟烙餅似的,陸敬安見此,歎了口氣,一擡手将人壓在自己的胳膊下。

  讓她動彈不得。

  “你壓着我幹嘛?”

  “三點差十五分鐘,再不睡天該亮了。

  “我睡不着,”華濃翻了個身,望着陸敬安:“你說會不會是誤診?
褚蜜總不能這麼慘吧?
蕭北傾雖然不顧她的意願強人所難,但是孩子沒錯啊。

  “這跟對錯無關,”陸敬安困及,但還是拖住了華濃這半夜三點的情緒:“科學跟前不講對錯,即便褚蜜那段時間沒有過多飲酒,如果是她跟蕭北傾的基因問題,這個孩子也留不住,即便留住了不是心髒問題,也會是其他問題。

  “你說,如果真的是他們倆的基因不合,那他們還有機會在一起嗎?
”華濃撐着身子望着陸敬安,後者聽到這話,緩緩地掀開眼簾,暖黃的地燈都擋不住他眼裡疲倦的紅血絲。

  有那麼一瞬間,華濃覺得有些心疼。

  止住了自己探究的心思,翻了身:“算了,睡吧!

  “你不是不看好蕭北傾嗎?

  “我不看好的是他某些品質,跟他這個人沒關系。

  陸敬安微微歎了口氣,伸手摟住華濃:“我們身為旁觀者,隻能站在朋友的角度陪着他們,别的事情,不能做。

  摻和他們的姻緣就會承擔他人的孽果,更何況還是這種牽扯生命的事情。

  華濃不知道,陸敬安這樣的一個唯我獨尊的唯物主義者,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開始淪為佛祖最虔誠的信徒了。

  他信因果,因為因果給過他希望。

  給過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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