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殺價太狠
李媛笑了:“别說,你四哥還真是這麼個人。
從小到大就數他最調皮搗蛋,想幹啥就幹啥,誰也阻止不了他的想法。
”
秦江靠在沙發上打盹,迷迷糊糊說了一句:“還不都是你慣的。
”
李媛本來要怼他,瞧他閉着眼睛,知道他一路坐車辛苦,忍住了沒說。
怎麼說都是她男人,女兒的父親。
秦雙雙讓秦江進屋去睡,他硬挺着:“不用,我稍微眯會兒,等你四哥的消息呢。
”
“好吧!
”
秦雙雙沒再堅持,他能理解老爸此刻的心情。
四哥突然要買房,他心裡頭高興,就算再累再困也不一定真的能睡着,愛等就等着吧。
也許四哥一會兒就回來了。
沈老爺子帶着秦爺爺和秦木去了後院老張家,院門沒關,聽見裡頭有人說話,沈老爺子沒急着進去,站在院門口聽了一會兒。
耳朵有點背,聽得不是很清楚,在門口朝裡頭喊了聲:“老張!
在家不?
”
屋裡老張媳婦答應着走出來:“在呢,進來坐!
”
三人進去,原來老張家有客人。
沈老爺子愣了一下,看向臉色不悅的老張:“我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要不我們等會兒再來?
”
秦爺爺和秦木都沒吭聲,下意識看了看老張對面坐着的兩個男人。
一個年紀大些,六七十歲,滿頭花白頭發。
一個比較年輕,二三十歲,戴着一副眼鏡,瞧着很是斯文。
看見他們來,那兩人也在轉頭打量他們。
瞅着秦木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好,戴眼鏡的斯文男人滿臉不屑,打鼻子裡出來一聲冷哼。
雖然沒說什麼,但冷哼裡包含了很多意思。
秦木常在外頭跟人打交道,自然聽得出來,隻是他沒吭聲,跟在秦爺爺的後邊,默默站着。
“張叔!
我給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你也别不樂意,想盡快出手,拿到錢,肯定是要吃點虧的。
”
斯文男人說話很直接,沒有半點掩藏自己想占便宜的心思,算盤珠子都快崩老張臉上了。
老張媳婦招呼沈老爺子坐下,給他們倒茶:“來都來了,就一起聽聽。
他們是老李介紹來買我家房子的。
老沈!
你聽聽看,現在的年輕人說話真是不客氣。
”
怕沈老爺子不了解情況,老張氣憤不已地跟他控訴:“老李介紹的這年輕人獅子大開口。
我那房子當初八萬五買的,咱街坊鄰居都知道,他張口就要壓價兩萬五。
讓我六萬塊錢出給他,你說好笑不好笑?
”
沈老爺子心裡很吃驚,面上卻沒什麼表示,淡淡地笑着。
秦爺爺和秦木全都皺起了眉頭,感覺這年輕人做事不地道。
壓價太狠了,難怪老張氣個半死。
那是兩萬五,不是兩千五,更不是二百五十塊。
趁火打劫也不是這麼個劫法。
跟着年輕人一起來的花白頭發倒是沒說什麼,似乎這事他不想摻和,就靜靜地坐着看他們談。
戴眼鏡的斯文男人不置可否:“這有什麼好笑的?
你急着出手房産,回籠資金,肯定是要吃點虧的,我沒讓你五萬塊錢賣給我就算好的了。
”
老張聽得頭多大,眼睛睜得更大:“什麼?
你還想讓我五萬塊賣給你?
你你你,你這人,這種話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我要不是急着出手,我那房子十萬都不賣,還想五萬買走,你可真敢想。
”
沈老爺子:“......”
後生可畏,太敢說了,也不怕被老張打死。
秦爺爺:“......”
不地道,居然跑人家裡來胡說八道,老張真不容易。
秦木:“......”
來得真巧,一會兒他們再談,肯定會很順利。
斯文的年輕男人幫了他的大忙,選擇來京都就對了,一來就遇上了好事,旗開得勝。
“這有什麼不敢想的?
”年輕男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開價,我還價,這很正常。
樂意咱就接着往下談,不樂意就算了。
六萬,我立馬簽字付錢,過戶費什麼的我自己來,你盡落六萬塊錢,啥都不用管。
”
“不行。
”老張搖頭,斬釘截鐵,“我虧得太多,要就八萬三,這是底線,也是最低價。
”
“太高了,這樣,我再加五千塊,六萬五怎麼樣?
”
衆人:“......”
這一下子漲了五千塊?
看來這年輕人知道自己殺價殺得太狠,不好意思了。
“不行,八萬三,一分不少。
”
年輕人思考了片刻,搖搖頭:“那還是算了,我再去别處看看,六萬五是我的最高價格。
要肯降,咱們馬上辦手續付錢。
要不肯降,那就等過了年再說吧!
”
老張點頭:“也行,眼看就要過年了,我也不急着出手。
還是那句話,八萬三,一分不少。
”
戴眼鏡的斯文男人擡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站起來:“你也别咬着價,這年頭買得起房的人不多,價格咬得太死,更不容易出手。
我等你到明年正月過後,要是六萬五肯賣給我,你就給我打電話。
”
說完,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老張,随後跟他握了握手,帶着那位一言不發的花白頭發走了。
他們一離開,老張氣呼呼地将名片往垃圾桶一丢,罵了一句:“什麼東西,跑我這兒撿便宜來了。
老李實在不靠譜,連人都不熟悉,就給我介紹了這麼個貨,氣死我了。
”
沈老爺子在一旁笑:“老張!
你那房子真打算八萬三出手?
”
老張媳婦在一旁抱怨:“能有什麼辦法?
我家曉娟每天都要打電話來催問,說她那邊的房子已經看好了,就等這邊的錢過去呢。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給她買這房,該留着現金。
現在好了,錢全被房子壓着,想拿也拿不出來。
”
老張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雙手抱住腦袋,氣得直罵女兒:“那就是個讨債鬼,說了讓她回來成家,非不要,嫁個老外還是個窮鬼,連婚房都買不起。
不管她,等得了就等,等不了拉倒,讓我眼睜睜瞧着虧錢甩賣,我真做不到。
那可是兩萬塊呀!
不是兩千塊。
她舍得我也不舍得,要不是急着出手,那房子怎麼能賤賣?
她一天天站着說話不腰疼,割勞資的肉她倒是舍得。
有本事割她自己的肉試試看,我就不相信她能下得了手。
嫁個沒用的廢物男人,還好意思打電話回家要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