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祁寶兒感覺尚婧是瘋了。
但更瘋的還在後面。
尚婧笑盈盈低問:“安蕾姐,我想現在試穿,可以嗎?
”
祁寶兒:“……”
好想給尚婧頒一個不怕死獎。
安蕾欲言又止,再次看向南星。
她是真怕衣服上有什麼髒東西。
要是尚婧穿完把髒東西招出來了,她的工作室豈不是要跟着遭殃?
南星看懂了安蕾的表情,波瀾不驚道:“可以試穿,陰氣隻會纏着試穿的人,其他人不會有影響。
”
尚婧嘴角一抽,卻還是硬着頭皮道:“那就幫我試一下吧,我相信安蕾姐做的衣服不會有問題。
”
安蕾:“……”
别扯上她啊!
尚婧進更衣室後,段清秋連忙問南星:“你說的血光之災具體是指什麼,會馬上應驗嗎?
”
南星搖頭,“繡娘的執念是嫁給心上人,隻有當她穿着那件秀禾舉行婚禮,才會發生血光之災。
”
“啊,那還好……”
“但陰氣已經滲透秀禾,尚小姐今晚恐怕是睡不好了。
”
祁寶兒聞言打了個哆嗦。
她勸過尚婧了,是她自己不聽。
那出事也和她沒關系了。
正在這時,工作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傅輕宴走了進來。
湛雪當即揚起笑容,“這麼快就來啦?
”
傅輕宴點了下頭,目光落在南星身上,“婚紗試好了嗎?
”
“還沒。
”
“沒有合适的?
”
南星搖了搖頭,把剛才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
得知尚婧明知道秀禾有問題還非要穿,傅輕宴有點無語。
他記得尚婧被狐狸吓到的事才沒過去多久。
别人都是吃一塹長一智。
她倒好,越挫越勇。
正想着,尚婧從更衣室走了出來。
見傅輕宴也在,笑着打招呼:“傅三少,好久不見。
”
傅輕宴上下打量尚婧。
她身上的秀禾做工精緻,紅黑撞色沖擊力很強,上面的圖案也很少見,絕對是一件上乘之作。
隻是這玩意兒一旦沾上陰氣,就變得避之不及了。
“怎麼樣,好看嗎?
”
尚婧在衆人面前轉了一圈。
從她的表情不難看出,她對這件秀禾很滿意。
祁寶兒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阿婧,你試着沒問題就趕緊脫下來吧……”
“為什麼?
我還沒穿夠呢。
”尚婧挑了挑眉,“我未婚夫馬上就來了,正好讓他也看看。
”
南星到這個時候才明白什麼叫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有些人一門心思作死,攔都攔不住。
尚婧這邊欣賞衣服的時候,安蕾已經去給賣她繡花針的人打電話了。
她想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的男人聽安蕾提到“王浦義”的名字,整個人都驚呆了。
“你怎麼會知道王浦義的?
”
安蕾一聽這話就知道南星說對了,冷聲道:“你先别問這個,我隻想知道那個繡娘是不是被配陰婚了。
”
如果是配陰婚了,那她的遺物就不是普通遺物,是帶着怨氣的。
她當時除了買下那枚針,還買了繡娘的一些繡品。
那些繡品現在還放在儲物間裡。
“這……”男人支支吾吾,“那麼久的事了,我怎麼會知道?
”
“你不知道,聽到王浦義的名字為什麼這麼驚訝?
”安蕾耐着性子道,“你放心,我不會找你麻煩,隻是想弄清楚那個繡娘生前的情況,不然我用着她的東西心裡不踏實。
”
“你……真不會找我麻煩?
”
“我就是個設計師,能把你怎麼樣。
”
男人猶豫再三,覺得對方能查到王浦義,應該也離查到真相不遠了,隻得把真相如實道來。
“那位繡娘本名張嫣,從小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後來認識了縣長二房的兒子王浦義。
”
“王家是高門大戶,不允許王浦義娶張嫣,再加上那會兒大房和二房不對付,大房便以主母的名義把王浦義關了禁閉。
”
“再後來,王浦義就病死了。
”
“王家對外宣稱王浦義是因為鬧絕食死的,但也有人說是主母借着這個由頭故意不給王浦義飯吃,把他餓死,好讓二房斷了争奪家業的念想。
”
“總之那之後張嫣就變得神經兮兮的,整天跑到河邊繡婚服。
”
“不過她精神雖然不太正常,繡出來的東西卻是一等一的好,畢竟她奶奶年輕時也是遠近聞名的繡娘,她遺傳了奶奶的天賦,甚至更勝一籌。
”
“隻是造化弄人,她婚服才繡了一半就被村裡的黑勢力盯上,弄去跟一個男人配了陰婚……”
“那戶人家也算是惡有惡報,配完陰婚後家裡總是大病小病不斷,沒多久就絕戶了。
”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
安蕾聞言心情有些複雜。
這麼一看,張嫣和王浦義也是對苦命鴛鴦。
張嫣借她之手刺繡婚服,卻沒害她,說明她隻是單純想完成生前的夙願。
安蕾歎了口氣,“下次賣東西之前還是把物主的信息交代清楚比較好,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
不料男人也很委屈。
“這事确實是我不對,但我也是被逼無奈……我家世代開當鋪,不知道什麼時候收了張嫣的遺物,自打我接手當鋪就隔三差五夢到她,夢裡她一直求我,求我把她的遺物賣給一個會刺繡的人。
”
“一開始我也沒當回事,以為是自己鬼故事聽多了,直到有一次她在夢裡跟我發了好大的火,說什麼來不及了,還拿菜刀追着我砍。
”
“之後我發了好幾天高燒,請來一位師父幫我看,他說我發燒是因為張嫣給我托夢,但我沒搭理她。
”
“再後來我就遇到你了嘛,我看你對她的東西那麼感興趣,又是個設計師,就賣給你了……”
安蕾不知道這枚繡花針背後竟然還藏着這麼多事。
也難怪男人避重就輕,一直沒提張嫣的死因。
挂了電話,安蕾見南星正坐在旁邊用手機查什麼東西,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太好。
“怎麼了?
”安蕾問她。
南星放下手機,道:“那件秀禾比想象中更兇險。
”
安蕾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怎麼說?
”
南星指了指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