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幫你
雖然蘇扶雅這麼說,但司顔心裡還是不舒服。
她想起兩年前司寰宇去錄一檔綜藝,裡面有一個她特别喜歡的明星,她想見那個明星,就跑去求司寰宇帶她一起。
結果司寰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說他不想讓别人覺得,自己在娛樂圈裡順風順水是因為沾了司常林的光。
可現在呢?
他帶南星出去,就不覺得是在沾司常林的光了?
“好了顔顔,别生氣了,喜歡什麼媽媽給你買,她有的,你一樣都不會少。
”
“那我也要讓二哥帶我去逛街。
”
“好,媽媽回頭就去跟你二哥說。
”
蘇扶雅安慰完司顔,想起正事。
“顔顔,你這幾天和祁玉堂聯系了嗎?
”
“我給他發信息了,他沒回我。
”
“是不是沒看見?
你再多發幾條……”
“我不。
”司顔大小姐脾氣一上來誰也攔不住,“他算哪根蔥,不回就算了,我還不稀罕他呢。
”
聞言,蘇扶雅眉頭一皺:“那怎麼行?
祁玉堂可是我精挑細選的女婿,咱們損失了一個傅輕宴,可不能再放跑祁玉堂了。
”
聽到傅輕宴的名字,司顔心裡莫名有種酸澀的感覺。
當初她以為傅輕宴快死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取消了婚約。
誰知道才幾天過去,男人居然起死回生,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這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要是傅輕宴就這麼好了,那她跟丢了西瓜撿芝麻有什麼區别?
蘇扶雅一下就看出司顔在想什麼。
“顔顔,你是不是後悔了?
”
司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傅輕宴長得帥,能力強,又是傅家未來的繼承人。
祁玉堂自然比不過他。
司顔心裡想的那些,蘇扶雅又怎麼會不懂?
隻是傅輕宴生病期間司顔一次也沒去探望過,已經把傅家得罪透了。
“媽媽,我不想輸給南星。
”司顔抿唇,眼底躍動着不甘的小火苗,“要是傅三少真的痊愈了,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被她壓一頭?
”
“不會的。
”蘇扶雅目色微沉,“傅輕宴之前生病是因為受到詛咒,現在那個兇手還沒找到,指不定以後還會再重蹈覆轍。
”
兇手一天不除,他的身上就一天綁着隐形炸彈。
現在看着再生龍活虎也沒用。
聽到蘇扶雅這麼說,司顔的心裡總算舒服了一些。
她不要的東西,南星撿就撿了。
但絕不能過得比她好!
“好了,快去給祁玉堂發信息。
”蘇扶雅催促,“我家顔顔這麼優秀,他一定會喜歡的。
”
司顔嘟了嘟嘴,“好吧……”
……
南星答應幫烏雲找主人後,小家夥一直跟在她身邊,像背後靈一樣如影随形。
吃飯的時候跟着她,睡覺的時候跟着她,就連洗澡的時候都跟着她。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
”
南星從浴室出來,用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長發。
“這個房子裡一百年前住的是什麼人,信息庫裡已經查不到了,需要用其他方法。
”
目前她隻知道烏雲的主人叫“阿真”。
單憑這一點,無異于大海撈針。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敲門聲。
以為是夏嫂來打掃房間,南星說了句“請進”。
誰知下一秒。
傅輕宴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到身上穿着真絲睡裙,烏黑長發濕哒哒垂在肩頭的南星,男人腳步微頓。
耳根莫名有些發燙。
“怎麼是你?
”南星放下毛巾,碎發下的黑眸看向傅輕宴。
傅輕宴眉梢微揚,“有什麼問題?
”
“沒什麼。
”南星搖頭,“傅三少找我什麼事?
”
疏離的稱呼,讓傅輕宴臉色一沉。
忍不住想,她在祁玉堂面前是不是也這麼客氣?
傅輕宴深呼吸,打消亂七八糟的思緒。
邁步走到南星面前,“我過來,是想問問你商業街的事。
”
南星并不意外。
“我說了,那個地方風水不好,做什麼都會賠錢,誰經手都有可能出事。
”
傅輕宴眼皮一跳,“就沒有化解的方法?
”
南星:“目前來看,沒有。
”
那片土地廣而袤,彙聚了太多怨靈。
若真有辦法化解,那些風水大師早就出手了。
“但這個項目馬上就要開始施工了。
”傅輕宴深呼吸,“如果真出了什麼問題,傅氏要負全責。
”
“所以我讓你放棄。
”南星表情平靜,“你不聽我的,又跑過來跟我說這些,是想逼我改口說那裡是一塊風水寶地?
”
“……”
傅輕宴想過會碰壁。
卻沒想到直接踢到了鋼闆上。
他這個未婚妻,還真是不知道“迂回”兩個字怎麼寫。
就在氣氛逐漸焦灼時。
烏雲踩着貓步走到傅輕宴腳邊,伸着小爪子扒住他的褲腿,人立而起。
“喵嗚~”
傅輕宴一驚,“你什麼時候養的貓?
”
南星也很驚訝,“你能看到它?
”
烏雲是地縛靈,一般人看不見。
莊韻然能看見,是因為她想讓莊韻然看見。
那傅輕宴又是怎麼回事?
思忖間,烏雲已經順着傅輕宴的褲腿一路向上,爬到了他的肩上。
傅輕宴表情緊繃。
他不讨厭貓。
但也不喜歡。
尤其是不喜歡沒有分寸感的貓。
“烏雲,下來。
”南星踮起腳尖,伸手去夠傅輕宴肩膀上的小家夥。
傅輕宴很高。
南星去抓烏雲的時候,纖細腰身貼在男人身上,趁機渡了些氣運過來。
傅輕宴渾然不覺,目光落在南星那張被水蒸氣熏得白裡透紅的小臉上,喉頭不自覺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小丫頭身上熱乎乎的,還很香。
真絲睡衣下的細腰盈盈一握,仿佛一把就能折斷……
正當傅輕宴想入非非時。
南星抓住烏雲,抱到懷裡。
“它是這裡的地縛靈,不是我的寵物,至于你為什麼能看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緣分吧。
”
地縛靈……
傅輕宴眼神微漾。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不真實的東西。
“所以,莊韻然之前看到的就是這隻貓?
”
南星點頭。
“我以後也會一直看到它?
”
“可能性很大。
”
“……”
傅輕宴上一秒還在驚訝的心情,下一秒忽然就不美好了。
“想辦法把它弄走。
”男人神色微凜,“傅家禁止養寵物。
”
“它不是寵物。
”
“不行。
”
“它也不掉毛。
”
“也不行。
”
一想到從今往後會有一隻黑乎乎的東西在别墅裡跑來跑去,傅輕宴就頭疼。
關鍵,那東西還不是活的。
烏雲并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還在一個勁兒地跟傅輕宴套近乎,兩隻爪子使勁往他身上伸。
南星往後退了半步,“地縛靈是被束縛在原地的亡靈,不是我想送走就能送走的。
”
“不過,如果傅三少願意幫忙,送走它的過程說不定能順利些。
”
傅輕宴:“怎麼幫?
”
“這隻貓的主人死于民國時期,時間過去太久,我感應不到,需要你查出她的身份信息,以及她葬在哪裡。
”
“對了,她的名字裡有一個‘真’字。
”
傅輕宴:“……”
“如果傅三少不願意幫忙,我就要自己找,過程也會久一點。
”
“我幫你。
”傅輕宴比想象中更快答應了她,“還有其他要查的嗎?
”
“沒了。
”
“那先這樣。
”
男人說完,轉身離開房間。
随着兩人之間的氣運線漸漸拉長、淡去。
南星忽然意識到。
傅輕晏之所以能看到烏雲,可能是因為他們之間氣運相連。
師父說,氣運相連的兩個人有可能産生共感。
隻是不知道這個共感具體能到什麼程度。
……
傅輕宴回到房間。
回想起南星那抹纖細的腰肢和滴着水的烏黑長發,身上莫名有些燥熱。
他不解。
明明那丫頭身上都沒幾兩肉……
也不知道他熱個什麼勁兒。
傅輕宴深吸一口氣,打給助理江岑。
電話接通,男人開門見山道:
“查一下傅家這塊地民國時期是誰在住,把戶主的身份信息發給我。
”
江岑:?
?
?
民國時期?
這是什麼工作内容?
江岑雖然奇怪,但老闆的事也不敢多問。
“另外,”傅輕宴頓了頓,“盯緊商業街的施工,遇到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
“是。
”
挂了電話,傅輕宴起身走進浴室。
……
幾天後,京城開始下雨。
商業街不得不暫停了一部分的施工。
而暴雨的集中地——香城,也因排水系統故障被迫關停。
“寶兒姐,這下咱們真的回不去了。
”小助理刷着手機上的氣象新聞,表情有些惆怅。
原本她和男朋友約好一起過紀念日。
眼下機場關停,隻好作罷。
“既來之則安之吧。
”祁寶兒道,“我聽說香城的火鍋很好吃,咱們這幾天正好可以找幾家好吃的火鍋店,好好放縱一下。
”
小助理想了想,也是。
反正也回不去,不如在這裡放縱幾天,就當是帶薪休假了!
祁寶兒剛打開某衆點評,祁玉堂便發消息過來。
【香城機場關停了,你怎麼回來?
】
祁寶兒趴在床上回複:【先不回去了,在這邊多玩幾天,我正和小助理商量着去吃火鍋呢。
】
祁玉堂的心裡本來就七上八下。
聽到祁寶兒完全不把他說的話當回事,直接甩來一通電話。
“祁寶兒,你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現在香城機場關停了,萬一你那邊出什麼事,我飛都飛不過去!
”
冷不丁被哥哥兇了一通,祁寶兒也有點不爽。
但還是顧及着祁玉堂的感受,順着他道:“放心吧哥,我又不是一個人,不會有事的,你别太緊張了。
”
“可你前陣子不是總做噩夢?
南星說了,你失眠不是因為壓力大,而是另有原因……”
“啊,會場那邊的人給我打電話了,先不說了。
”祁寶兒找了個借口,挂了電話。
眼底旋即閃過一抹厭煩。
南星南星,又是南星。
她都不知道祁玉堂是中了什麼邪,竟然那麼相信南星說的話。
如果她真是招惹了什麼髒東西才做噩夢,那現在怎麼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而且她感覺。
自從來了香城,她的心情變好了,皮膚變好了,各方面都變好了。
根本不像南星說的那麼玄乎。
想到這,祁寶兒也就不再擔心,繼續查起火鍋店來。
……
遠在京城的祁玉堂刷着香城氣象局的消息,心裡越發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很相信南星說的話。
即使祁寶兒一直表示她很好,祁玉堂還是害怕。
于是,他給南星發了條信息,問他祁寶兒被困在香城回不來了怎麼辦。
南星很快回複:【香城陰氣重,你妹妹八字又輕,最好呆在原地不要亂跑,尤其别不要去西南方。
】
【坤卦純陰,巽卦也屬陰,兩卦相見為重陰之地。
】
【稍後我會發你一份消災護命妙經,你轉發給祁小姐,讓她在住處安心誦經即可。
】
看到南星說的,祁玉堂的心放下一些。
看來,隻要祁寶兒别亂跑,在酒店裡好好誦經,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祁玉堂:【謝謝你,南星,等寶兒回來之後,我和她一起當面感謝你。
】
傅家。
南星把手機放到一邊,沒再回複。
她有預感,祁寶兒不會按她說的做。
如果她真那麼聽話,早幾天就應該從香城回來了。
既然她執意呆在香城,就說明她根本沒把自己說的話放在心上。
……
當晚。
祁寶兒找好火鍋店,準備出門。
小助理跟在她身後,憂心忡忡道:“寶兒姐,祁少爺不是讓你呆在酒店誦經嗎?
咱們出去的事要是被他知道……”
“知道就知道。
”祁寶兒毫不在意,“咱們隻是去吃火鍋而已,又沒去什麼陰氣重的地方,難道吃個飯還能發生靈異事件?
”
小助理抿唇,“可我看祁少爺說得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危言聳聽,而且外面還在下暴雨……”
祁寶兒被念了一天,心情不免有些煩躁。
“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一個人去。
”
火鍋就是要在雨天吃才有意思。
聽到祁寶兒這麼說,小助理連忙道:“不行不行,我得跟着您,萬一真出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
祁寶兒聞言皺了皺眉。
她實在搞不懂這些人在緊張什麼。
火鍋店裡那麼多人,還能鬧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