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把實話全說出來了
司顔渾身一顫。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南星的眼神很可怕。
就像是能看穿一切。
蘇扶雅急了,“南星,你這是什麼意思?
顔顔都對天發誓了,你還說她說謊?
”
南星看都沒看蘇扶雅一眼,又問了一遍:“司顔,你确定要繼續說謊嗎?
”
她其實是想告訴司顔。
如果她想,可以有一百種方法讓她說實話。
但司顔顯然沒聽懂她的潛台詞。
她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道:“我……我沒說謊,南星,你為什麼一直逼我呢?
”
“難道你甯願相信一隻鬼說的話,也不相信我嗎?
”
“我們不是姐妹嗎?
”
司顔紅着眼圈。
讓人不知情的人看了,就像是南星在欺負她。
“白葳就是心裡不痛快,才跟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
”
“他不是很想娶媳婦嗎?
”
“你去幫他找個媳婦,他就不會一直針對我了。
”
蘇扶雅也一臉心疼,“南星,顔顔都已經這麼慘了,你還要幫着一個鬼來欺負她?
”
“他大老遠從京城被帶到這裡,該有多無助,多害怕啊?
”
“現在那鬼說什麼你就信了,不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
母女倆很快就一唱一和起來。
司顔甚至拿出她的老本行——憑空擠出幾滴眼淚。
司常林看不下去了。
“南星,你去問問那個白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
“……”
見司顔死鴨子嘴硬,南星從布包裡掏出一張符紙,問:“之前我是怎麼讓司昊說實話的,還記得嗎?
”
看到南星手裡的符紙,司顔的臉瞬間就白了。
“你……你要幹什麼?
”
“讓你說實話。
”
話落,南星右手将符紙一甩。
符紙瞬間貼在司顔身上。
司顔隻覺得自己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控制着,張嘴道:“賤人,你不就是會點法術嗎?
嚣張什麼?
”
反應過來自己說的什麼,司顔驚慌失措地捂住嘴。
之前司昊是怎麼胡言亂語的她還記得呢。
要是她把那些秘密都說出來,不就完蛋了?
“再問你一遍,你對白葳許的那兩個願望是什麼?
”
司顔使勁捂着嘴,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司常林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司顔面前,将她的手用力拽下來。
司顔頓時像連珠炮似的道:
“我許了兩個願望,一個是讓地藏仙把我的命還給我,讓他去拿司昊的命,一個是讓老夫人趕緊死。
”
“顔顔,你在說什麼啊,不要胡說八道!
”蘇扶雅吓壞了,試圖去捂司顔的嘴,卻被司常林一把推開。
蘇扶雅摔在地上。
司顔還在控制不住的輸出。
“誰讓她重男輕女的?
我最讨厭重男輕女的人了!
她就隻喜歡司昊,不喜歡我,我就是想讓她早點死,怎麼了?
”
聽到司顔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司常林手指不自覺發力,疼得司顔眼睛裡都泛起淚花。
她很想停下。
但怎麼都停不下來。
司常林冷聲問:“你不是說她是你奶奶,不會拿你奶奶的性命開玩笑?
”
“她是我奶奶怎麼了,是我祖宗也沒用,我就是恨她,想讓她死!
隻要她死了,就沒人使喚我了。
”
“所以你就去了白術山,找地藏仙許願?
”
“是啊。
”司顔果斷承認,“我不僅想讓她死,還想讓司昊死,那臭小子算什麼東西?
跑到神仙面前獻祭我的壽命?
”
“他就該和那個老東西一起死。
”
“這樣司家的财産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
司常林沒想到能從司顔嘴裡聽到這些話。
索性借着真言符的威力,把想問的都問了。
“那我呢,你是不是也恨我?
”
“你打我的時候我肯定是恨你的。
”
“那你也詛咒我了嗎?
”
司顔搖頭,“我雖然恨你,但不會讓你死,你要是死了,誰給我零花錢呢?
”
“好,好得很……”司常林氣得喘着粗氣,将司顔狠狠扔到一邊。
司顔撞到桌子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司常林環顧四周,看到牆角放着塊木闆,拿起來就要往司顔身上打。
蘇扶雅連忙撲到司顔身上,“老公,老公你消消氣,顔顔她就是一時口快……”
“都什麼時候了,還幫她說話?
”司常林看着蘇扶雅,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如此礙眼,“都是你整天溺愛她,看看她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
“今天我就幫你們母女倆一起清醒清醒!
”
司常林說着就用木闆朝兩人身上打過去,也不管南星還在旁邊看着。
房間裡,慘叫聲此起彼伏。
南星對這種家庭倫理劇不感興趣,轉身離開房間。
離開之前,順手取下了司顔身上的真言符。
師父說過,真言符這種東西不能亂用。
畢竟是強迫别人說出不該說的話,也算是逆天改命的一種途徑。
但她實在太膈應那對母女了。
睜眼說瞎話,把自己裝成無辜的受害者。
這也就是她把白葳抓住了。
要是沒抓住,契約真的生效,老夫人不就要承受無妄之災了?
南星歎了口氣,擡腿往客廳走。
走着走着,眼前的光線忽然暗下來。
她擡頭,鼻尖堪堪碰到傅輕宴的胸膛。
傅輕宴一手扣住她的肩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走路不看路?
”
男人聲音低沉溫潤。
聽上去是在責備,卻沒有半點壓迫感。
南星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
“我不能來?
”
“當然可以。
”南星一本正經回答,“就是沒什麼必要。
”
“……”
傅輕宴發現,南星不僅擅長玄學。
在把天聊死這方面也很有天賦。
“我覺得很有必要。
”傅輕宴松開南星,“至少我要确保在下周五的拍賣會之前,你人沒丢。
”
拍賣會……
南星差點兒就把這事忘了。
“你放心,下次出門之前我會跟你打招呼的。
”
看着南星乖巧的樣子,傅輕宴心裡總覺得有點别扭。
仔細想想,大概是因為他們之間始終保持着一種詭異的疏離感。
傅輕宴眸子沉了沉,“你也不用什麼事都跟我報備,但如果是出京城,還是有必要說一下。
”
“嗯,沒問題。
”
“……”
傅輕宴被南星不鹹不淡的反應弄得有點無語。
就在這時,江岑走過來。
“傅總,您讓我下載的定位軟件已經下好了,安全系數很高,隻要讓南星小姐授權一下就可以實時監測她的坐标了。
”
傅輕宴:“……”
南星:“?
”
傅輕宴深呼吸,對着江岑扯了扯嘴角,“辛苦你了,江助理。
”
江岑愣了一秒。
隻覺得傅輕宴眼神帶刀,紮得他有點心虛。
是他說錯什麼了嗎?
南星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好奇地問:“什麼定位軟件?
”
“啊,就是……”
江岑剛要解釋,就聽傅輕宴道:“霍小姐找你有事,你過去看看。
”
霍酒酒?
她能有什麼事?
江岑雖然奇怪,但還是聽傅輕宴的過去了。
這下客廳裡又隻剩南星和傅輕宴兩人。
傅輕宴不自然地蹭了下鼻尖,“那個定位軟件就是個安全系統,沒有監視你的意思……”
“需要我授權?
”南星微微挑眉,似乎并不關心軟件本身是做什麼用的。
傅輕宴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本來他想偷偷拿南星手機授權。
沒想到江岑那個大嘴巴直接說出來了。
擔心南星多想,傅輕宴又道:“如果介意就算了,也不是必須裝那個東西……”
“給。
”南星掏出手機,遞給傅輕宴。
傅輕宴微怔。
似乎沒想到南星這麼痛快。
“怎麼?
”南星不解,“不是要用我的手機授權?
”
“……”
傅輕宴被南星的淡定的樣子整得有點不會了。
猶豫再三,還是接過手機,在南星手機上點擊“允許”。
還給她的時候,道:“這個軟件可以讓我看到你的實時位置,同樣,你也可以看到我的。
”
南星點頭,“這個功能不錯,非常智能。
”
傅輕宴:“……”
“那我以後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就不用跟你報備了?
”南星收起手機,“這個軟件會提醒你吧?
”
“倒也不會随時提醒。
”
“那就開發一下,這樣省時省力。
”
南星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傅輕宴盡量讓自己習慣她的腦回路。
“我會跟軟件公司提議。
”
“好的。
”
南星說完就要走。
“等等。
”傅輕宴叫住她。
他不明白南星為什麼總是來去匆匆。
每次跟他見面也都十分冷淡。
明明她對霍酒酒和秦祈都有很多話說,怎麼到他這就沉默寡言的?
南星停下腳步,看向傅輕宴。
那眼神就像是在問:有什麼事不能一次性說完?
傅輕宴深呼吸。
憋了半天,最後隻憋出一句:“司家的事,你打算一直管下去?
”
之前她去白術山幫司昊找魂,就弄了一身傷回來。
這次司顔失蹤,又大老遠跑到桐城。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欠司家什麼。
“對我來說,無論是司家,還是趙家錢家孫家李家,都一樣。
”
“普通人是拿錢辦事,我是換取修為。
”
“等價交換,談不上‘管’。
”
“另外。
”
“這件事特調處也介入了,蘇扶雅當時是給特調處報的案,我也隻能算是公事公辦。
”
南星慢條斯理,簡明扼要闡述了她的觀點。
聽到南星這麼說,傅輕宴微皺的眉頭松開。
之前他還懷疑,南星是不是對司家還抱有期待,才一再插手那對姐弟的破事。
知道她不是這麼想的就放心了。
“我真的還有事要忙。
”南星看一眼時間,“如果你想早點回去,就讓我把活幹完。
”
“……”
傅輕宴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上趕着”的那一個。
現在這個情形,莫名讓他想起湛雪看的那種八點檔電視劇裡,女主纏着男主,哭着問他為什麼不陪自己。
傅輕宴頭皮發麻。
再回過神來,發現南星已經不見了。
原路折返的江岑看到傅輕宴被抛下了,湊到他身邊
“南星小姐性子冷,傅總你其實可以釣着她一點,效果更好。
”
傅輕宴沒想到江岑這麼快就回來了,臉色一沉:“你一隻單身狗還教起我來了?
”
江岑清了清嗓子,“我雖然現在是單身狗,但以前也是談過戀愛的。
”
傅輕宴一臉不可思議,“你什麼時候談的,我怎麼不知道?
”
他認識江岑挺長時間了。
上學那會兒就認識。
但從沒聽說他談過戀愛。
“隻是談個戀愛,還需要廣而告之嗎?
”江岑說着,臉有點紅,“雖然我們隻談了一個禮拜,連手都沒拉,但是……”
“打住。
”傅輕宴無語了,“你說的那種情況根本不算談戀愛。
”
“不算嗎?
可是我挺喜歡她的啊,她說他也喜歡我。
”江岑撓了撓頭,表情有些茫然。
傅輕宴不想再跟他說話了。
隻拍拍他的肩膀。
一切盡在不言中。
……
墳地裡。
南星将寫着峥峥生辰八字的紙人抛到半空中,雙手結印念訣。
随着咒語誦出,紙人停在半空中,周身發出淡淡金光。
過了一會兒,自下而上燒成灰燼。
南星睜開雙眼,做了個深呼吸。
峥峥的替身送出去了。
七天後再拜大樹為幹媽,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見南星忙完了,守在旁邊的秦祈問:“結束了嗎?
”
“嗯。
”
“那咱們趕緊回去吧。
”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下來。
墳地裡陰風陣陣。
雖然加入特調處之後秦祈的膽子大了很多。
但在這種陰氣重的地方,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好,走吧。
”
南星和秦祈一起往回走。
秦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還是忍不住問:“那個……”
“嗯?
”
“昨天我不是在車裡睡的嗎,怎麼又回去了?
”
秦祈自認為沒有夢遊的毛病。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又睡回到床上的時候,着實吓了一跳。
“我用符紙讓你回來的。
”南星也沒隐瞞,“我打坐确實不需要那麼大的地方,你不用特意跑出去睡。
”
“但是……傅總會吃醋。
”
“吃醋?
”南星挑眉,“他不會。
”
秦祈不明白南星為什麼這麼說。
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看不懂兩人的關系。
“為什麼你覺得他不會?
”
“因為他有喜歡的人。
”
“啊?
”秦祈震驚了。
這是什麼驚天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