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我喜歡誰,我心裡清楚
“啊,好的,沒問題,那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
挂了電話,杜若不可思議道:“杭開誠的助理說他們考慮了一下,覺得寰宇還是不太适合那個角色,簡而言之就是……他們反悔了。
”
聽到這個消息,司寰宇不僅不失望,反而如釋重負。
畢竟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本來就不屬于他。
要是真去拍了那部電影,指不定後面會發生什麼。
“我就說我怎麼會那麼走運,竟然能被杭導選中做男主角。
”司寰宇往沙發上一靠,又恢複到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樣子。
杜若卻是有些失望。
畢竟在今天之前,她是真的以為自己手裡要捧出一名巨星了。
看出杜若眼底的失落,南星道:“二哥的事業運其實不錯,隻不過不會乍然爆紅,如果他去拍了那部電影,确實會大紅大紫兩三年,但之後就會像陸唯一樣銷聲匿迹,甚至有可能折壽。
”
杜若一聽這話,心頭的不甘瞬間煙消雲散。
銷聲匿迹就算了,還折壽!
那這運氣确實不要也罷……
此時,杭開誠那頭。
助理給杭開誠遞上一份新的簡曆。
“司寰宇那邊我剛剛通知了,對方态度挺好的,沒有指責咱們,也沒有多說什麼。
”
杭開誠微微挑眉,“他都沒有再争取一下嗎?
”
助理搖頭,旋即拿出手機,“這是司寰宇剛剛發過來的短信。
”
杭開誠看了一眼,發現司寰宇在短信中說感謝了他的賞識,全然沒有要死纏爛打的意思。
反倒讓他有些自責。
這件事歸根結底是他的問題。
當初看好司寰宇,如今又反悔,連做人的原則都丢失了。
想着,他對助理道:“關注一下司寰宇這個人,以後有适合他的角色,優先留給他。
”
……
公寓裡。
南星處理完符紙,便準備打道回府。
誰在下一秒,門鈴響了。
衆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這個時間會有誰親自登門拜訪。
司寰宇過去開門。
門一開,就看到傅輕宴沉着一張臉站在外面。
“阿宴,是你啊。
”
傅輕宴沒搭理他,徑直走進去。
看到客廳除了南星和霍酒酒還有司寰宇的經紀人,僵硬表情稍微松懈幾分。
“傅三少。
”杜若向傅輕宴問好。
傅輕宴微微颔首,目光沒有在杜若身上停留,直接看向南星。
開口就是一句:“不是讓你給我打電話?
”
南星愣了一秒,旋即反應過來,她答應傅輕宴工作結束給他打電話。
結果因為司寰宇的事給忘了。
“抱歉,忽然有點事。
”
“是司寰宇的事?
”
“是我的事怎麼了,妹妹幫哥哥不行啊?
”司寰宇勾住傅輕宴的肩膀,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我怎麼隐約聞到一股醋味兒?
”
傅輕宴抖了下肩膀,把司寰宇的胳膊抖下去,“你鼻子出問題了。
”
“是麼……”
南星看出傅輕宴表情不對勁,起身道:“我已經忙完了,回去吧。
”
“等會兒,現在還不能走。
”傅輕宴道,“我跟司寰宇也挺久沒見了,需要跟他聊聊。
”
司寰宇:“……”
兩人離開後,霍酒酒湊到南星耳邊:“我怎麼感覺你哥跟傅三少關系不太好呢?
”
“沒有吧,他們很早就認識了。
”
而且司寰宇也是傅輕宴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那他怎麼殺氣騰騰的……”霍酒酒小聲嘀咕了一句,猛然反應過來,“哦我知道了,他是為了熱搜的事找你哥興師問罪呢!
”
聽到霍酒酒這麼說,南星有些好奇。
隻是等她點進微博的時候,發現熱搜早就沒了。
兩分鐘後,司寰宇氣沖沖地追着傅輕宴從房間出來。
“阿宴……不是,傅輕宴,你要是敢把那些東西發出去,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
“把柄在我手裡,你确定要威脅我?
”
司寰宇被氣得不輕,沖到南星面前道:“這樣的男人要不得,還是盡早分了吧。
”
南星:?
“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傅輕宴漫不經心道,“我雲盤裡有很多存貨,張張都很精彩,順便提一句……我隻發高清無碼的。
”
……
傅輕宴将霍酒酒放到觀瀾别墅,開車帶南星回家。
路上,南星問傅輕宴到底跟司寰宇說了什麼。
“無非就是警告他以後不要亂發微博。
”傅輕宴表情淡定,“他發那種亂七八糟的文案,容易引起誤會。
”
“那你說的高清無碼又是什麼?
”
傅輕宴沒想到南星還記着這茬,坦言:“就是司寰宇的一些黑曆史。
”
他和司寰宇認識很多年了,手裡握住那家夥不少見不得人的照片。
司寰宇神經比較大條,剛出道那會兒社交平台被黑,還是他幫忙收拾的爛攤子。
然後他就偷偷留了一手,把司寰宇那些“珍貴回憶”全部保存了下來。
“黑曆史?
”南星忽然生出興趣,“可以給我看看嗎?
”
“你确定?
”
南星想了想,道:“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
她平時很少對什麼事感興趣。
這次卻是例外。
車子開到紅燈前面停下,傅輕宴将手機遞給南星。
“密碼是0605。
”
南星微微挑眉,沒有詢問這四位數的含義,直接輸入密碼解鎖。
“打開雲盤,裡面有一個命名為‘司二狗’的文件夾,下面還有ABC三個子文件夾。
”傅輕宴頓了頓,“你看BC就好。
”
南星按照傅輕宴說的操作,發現BC都是普通文件夾,隻有A是加密的。
“A裡面是什麼?
”
“那個就算了,裡面可能有司寰宇的裸照,看了會長針眼。
”
南星沉默片刻,道:“看來你還挺喜歡我哥的,不僅把他的照片分級,還偷偷保存他的裸照。
”
傅輕宴差點兒被南星噎死。
雖然知道她不會想歪,但還是硬着頭皮解釋:“不是特意保存,是導入的時候剛好有那些。
而且也不是什麼不正經的照片,是你大哥學針灸的時候拿他練手……”
傅輕宴還沒解釋完,就看到南星打開B相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相冊裡幾乎都是司寰宇小時候的照片,有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有大口吃肉的,還有穿着奧特曼衣服虛空出拳的……
有些照片裡除了他,還有司名揚入境。
隻不過司名揚明顯比他穩重很多,每張照片裡都穿得整整齊齊,坐得闆闆正正,一看就很有大哥風範。
看着看着,南星眸光閃動。
她從小在山上長大,親緣淡薄,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親人包圍。
今天司寰宇摸她頭的時候,她忽然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好像在這個世上多了那麼一絲一縷的牽絆。
所以在傅輕宴提到司寰宇黑曆史的時候,她才會生出好奇心。
她想了解司寰宇的過去,想了解司名揚的過去,想了解一切和她有關人的過去。
……也想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南星指尖劃動屏幕。
忽然,目光定格在一張照片上。
隻見司寰宇趴在地上,背上騎着一個小團子。
小團子不過一兩歲的年紀,身上穿着爬爬服,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這是……她?
南星放大照片,聚焦在小團子的臉上。
原來在她被遺棄之前,也曾有過這麼燦爛的笑容。
南星試着揚起嘴角。
而這一幕,恰好被傅輕宴看到。
女孩兒低着頭,碎發垂在臉頰兩側,手機屏幕的微光映照在瑩白的臉上,将她臉上的笑容襯托得更加明顯。
傅輕宴很少看到南星笑。
此刻看到她的笑容,不禁有些出神。
“嘀——嘀嘀——”
身後的鳴笛聲驟響。
傅輕宴回過神來,才發現紅燈已經變綠。
他連忙把車開出去,狀似無意地問:“騎在司寰宇身上那個就是你吧?
”
“嗯。
”
“那張照片我看過,你小時候挺可愛的。
”
他一直知道司家有個走失的女兒。
隻是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多年,竟然還能找回來。
看到BC兩個相冊的照片,南星把手機還給傅輕宴,說了聲“謝謝”。
“怎麼忽然想到看這個?
”
“想更了解他一點。
”
“那我呢?
”傅輕宴鬼使神差地問,“你就不想多了解我一點嗎?
”
“你……”南星頓了頓,“以後會有人了解你的。
”
她隻是傅輕宴人生中的過客。
這種事,還是留給他的另一半比較好。
傅輕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聽到南星這句話後瞬間瓦解。
他微微抿唇,斂去眼底的失落,佯裝不在意地繼續開起車。
……
南星回家洗了個澡,在桌上鋪上黃紙。
正準備畫符,房門被敲響。
以為是傅輕宴找她,南星随口說了聲“請進”。
誰知進來的并不是傅輕宴,而是傅正陽。
見南星在忙正事,傅正陽停在門口問:“打擾到你了嗎?
”
“沒有。
”南星搖頭,“傅二少找我有事?
”
傅正陽清了下嗓子,将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這個送你……”
“這是?
”
“朋友送的畫,說是開過光的,其他人不懂這個,我覺得還是送你比較好。
”
南星愣了一秒。
旋即反應過來,傅正陽應該是在向她道謝。
她幫甄欣超度,避免了景天受陰氣影響,算是幫了他大忙。
傅正陽大抵是第一次在晚輩面前放低姿态,舉手投足充斥着不自然。
“上次的事……對不起,我是特意來跟你道歉的。
”傅正陽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盯着南星的脖子。
他那個時候神志不清,行為根本不受控制,就像被什麼東西上身了似的。
“沒關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南星表情平靜,完全沒有要和他計較的意思。
這讓傅正陽更愧疚了。
他連忙轉移話題:“你要不要看看這幅畫,他們說很适合送給新婚夫妻。
”
聽到“新婚夫妻”四個字,南星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當她展開那幅畫,就看到上面畫的是麒麟送子圖。
寓意多子多福。
“怎麼了?
”見南星表情不太對勁,傅正陽問,“是畫有什麼問題?
”
“畫沒問題。
”南星道,“是收畫的人有問題。
”
傅正陽聽得雲裡霧裡,就見南星把畫收好,對着他道:“謝謝傅二少,這幅畫很好,我很喜歡。
”
傅正陽:“……”
他怎麼沒看出她喜歡?
考慮到南星可能不擅長表達感情,傅正陽也沒多想,沉聲道:“你喜歡就好。
”
待傅正陽離開,南星拉開抽屜把畫放進去,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妥,又拿出來,起身來到傅輕宴的房間。
傅輕宴等了好久也沒見南星過來,聽到敲門聲以為她今晚還是決定跟他一起睡,滿心歡喜把門打開。
結果就看到南星拿着什麼東西站在門口,道:“這個給你。
”
“什麼?
”
“麒麟送子圖。
”
“……”
“畫是傅二少送我的,他可能不太了解這符畫的含義。
”怕傅輕宴誤會,南星又補充一句,“你先收着,等遇到小丸子再轉送給她。
”
“…………”
傅輕宴沉默了幾秒,反問南星:“你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
南星點點頭。
傅輕宴感覺自己踢到了一塊鋼闆,擱平時肯定早就洩氣了,但想起男德班裡教的什麼“真男人就要主動出擊”,還是做了個深呼吸,問:“今晚不一起睡了?
”
“不了。
”南星道,“之前睡了兩次也沒什麼效果,估計是若虛道長看了盜版古籍,我們不應該在試錯的道路上走太遠。
”
“……”
傅輕宴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感覺自己再多和南星說幾句話就有被氣死的風險,果斷道:“畫是傅正陽送你的,你自己留着,還有……”
“别再跟我提什麼小丸子,我喜歡誰自己心裡清楚。
”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門。
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南星撓了撓頭。
她又怎麼得罪傅輕宴了?
……
第二天一早,南星收到京城科技大學發來的邀請函。
邀請函上說學校會在下個月舉辦一場天文學結合玄學的冬令營活動,邀請她作為講師出席。
“邀請函是溫教授寄來的,他很感謝你幫他找到譚歡,還說這次活動的車馬費他都包了。
”湛雪笑眯眯道。
其實車馬費什麼的都是小事,傅家又不缺錢。
湛雪之所以高興,是因為這次活動的性質比較特殊。
天文學結合玄學,聽着就很有意思,再加上主辦方是京科大,權威方面不容小觑。
“對了,譚歡改名叫溫若歡了。
”湛雪道,“她這次也會去參加冬令營。
”
譚歡被認養回去之後,很快開始備戰明年的高考,目标依然是京城科技大學的天文系。
隻不過這一次,她有支持她的家人,夢想不會再被打上廉價的标簽。
南星收好邀請函,跟湛雪吃完早飯,便出發前往特調處。
招募信息發出去後,向松松連夜篩選出五名符合要求的應聘者。
其中有兩名全部答對。
按照南星事先承諾的,向松松直接為他們辦理了入職手續。
剩下的三名隻答對一道題,為了避免巧合,需要再加試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