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成立特殊案件調查處
借着大門透進來的微光,司顔摸索到一座神像前面。
神像十分高大。
頭部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輪廓。
司顔也不管其他,直接跪在面前的蒲團上。
她不知道地藏仙長什麼樣。
但既然司昊是來這裡求的神仙,這裡又隻有一尊神像,那肯定是面前這個沒錯了。
司顔雙手合十,先是對着神像拜了幾拜,然後央求道:“地藏仙地藏仙,求您顯靈……”
面前的神像紋絲不動。
寺廟裡也沒什麼異常。
司顔深呼吸,繼續道:“地藏仙地藏仙,我叫司顔,是司昊的姐姐,上次司昊來獻祭我的壽命,我完全不知情,您能不能大發慈悲,把壽命還給我?
”
“至于司昊,他那麼不懂事,活着也是浪費社會資源,您完全可以多拿走他十年,二十年的壽命……”
司顔說完又等了一會兒。
就在她以為地藏仙不會搭理她的時候,一陣陰風從身後吹過。
司顔心髒一緊,顫抖着聲音問:“地藏仙,是您嗎?
”
對方沒回答,而是發出一聲低沉的輕笑。
這聲音,明顯屬于一個男人。
聽起來還挺年輕。
難道,地藏仙是個年輕男人?
司顔一通胡思亂想。
全然沒有注意到,一個穿着紅色喜服的男人從黑暗中一閃而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附身到神像上面。
黑暗中,神像的臉變得猙獰、扭曲。
嘴角甚至勾起一抹邪笑。
隻可惜這些變化,司顔都沒看見。
因為剛才那道笑聲,她确定地藏仙來了,連忙趴在地上磕頭,“地藏仙,求您拿走司昊的壽命,把我的壽命還給我,還有……”
“司家老夫人文玉娥,為老不尊,重男輕女,求您收了她,讓她早日歸西!
”
司顔說這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老夫人的生辰八字一并說出來,讓地藏仙别認錯人。
她已經忍那個老東西很久了。
今天生日宴上,也是使喚她幹這幹那,完全不給她面子。
男人故作輕佻地問:“你很恨那兩個人?
”
司顔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但冷不丁聽到神仙說話,還是吓了一跳,身上直冒冷汗。
她鼓起勇氣,一字一句:“是他們先對不起我的,我隻是想讓他們受到懲罰!
”
“這樣啊……”男人的聲音空靈、悠揚,“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但前提是,你得把你的香囊送給我。
”
司顔一愣,“香囊?
”
“是啊,你不願意嗎?
”
“……”
司顔怎麼也沒想到,地藏仙竟然會跟她提出這種要求。
她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香囊,表情有些猶豫。
這香囊是七曜大師給她招桃花用的。
蘇扶雅千叮咛萬囑咐,讓她把香囊戴在身上。
要是弄丢了,免不了挨一頓罵。
“怎麼,不舍得嗎?
”男人輕笑,“不舍得就算了,你去找别人吧。
”
“不,我舍得,我舍得。
”
見地藏仙要走,司顔連忙妥協。
她将香囊從脖子上摘下來,小心翼翼放在供台上。
香囊沒了可以再求。
但地藏仙要是不幫忙,她這一趟就白跑了。
“好,你的香囊我收下了。
”
男人說完,香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顔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
這下她确定,對面一定是神仙了。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司顔小心翼翼地問。
“可以。
”
“謝謝,謝謝地藏仙!
”
司顔如釋重負,拔腿就往外跑。
待司顔的身影跑遠,身穿喜服的男人從神像裡出來,将香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勾唇微微一笑。
原本他隻是路過這裡。
沒想到,還輕輕松松讨到個老婆。
……
司顔氣喘籲籲地跑出寺廟。
看到守在門口的邢斯年,長長地松了口氣。
邢斯年收起手機,“怎麼跑這麼急,是被神仙吓着了?
”
司顔搖了搖頭,“他沒吓我……”
是她自己太膽小了!
邢斯年也沒問她許了什麼願,隻道:“今天太晚了,回市區估計都淩晨了,不如在附近找家賓館吧。
”
司顔聞言眯了眯眼,“邢哥,我怎麼覺得你沒安好心呢?
”
邢斯年聞言“啧”了一聲,“我要是沒安好心還能等到現在?
早把你吃幹抹淨了。
”
司顔看了眼時間,想着這個時間回家可能會驚動老夫人,幹脆答應了邢斯年的提議。
兩人下山後在附近找了一家賓館,開了一個标間。
邢斯年也确實如他所說,什麼都沒對司顔做,洗了個澡就躺到自己床上了。
沒多久,便發出微弱的鼾聲。
倒是司顔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可能是因為地藏仙答應她,答應得太輕易了?
他甚至都沒有提出什麼其他刁鑽的條件,隻是要走她一隻香囊。
而且,話說回來。
神仙要她的香囊做什麼呢?
司顔想着想着,終于有點困了。
她打了個哈欠,昏昏沉沉進入夢鄉。
午夜時分。
司顔忽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細細簌簌的動靜。
一開始她沒當回事,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但随着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大,司顔開始覺得不對勁。
直到她感覺自己的被子被掀開,一具冰涼的身體貼上來,頓時從睡夢中驚醒!
她“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喊:“邢斯年,你幹什麼!
”
漆黑的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
司顔隻覺得對面床上傳來翻身的聲音。
緊接着,台燈打開。
邢斯年頂着一雙惺忪睡眼,奇怪地問:“怎麼了顔妹?
”
看到邢斯年還在他的床上,司顔有些驚訝。
他剛才不是在鑽她的被窩嗎?
!
“邢斯年,你……”
“我怎麼了?
”
“你剛剛沒來我床上?
”
“什麼意思?
”
邢斯年睡得正迷糊,根本聽不懂司顔在說什麼。
司顔看到他茫然的表情,也覺得奇怪。
她抿了抿唇道:“你剛才不是上我床了嗎?
還鑽我被窩了!
”
“什麼玩意,你做夢了吧?
”
“不可能,絕對不是做夢。
”
“那就是鬧鬼了。
”邢斯年道,“我一直睡覺呢,根本沒上過你的床,你叫我名字的時候我都還在床上,你又不是沒看見。
”
“……”
是,她是看見了。
但比起邢斯年爬她床,她更接受不了這個房間裡有鬼。
“好了顔妹,你就是太累了,别胡思亂想。
”
邢斯年心疼司顔,下床給她倒了杯水,又安慰她半天。
司顔喝完水,重新躺下。
她以為這次肯定能一覺睡到天亮。
誰知半夢半醒間,又感覺有人爬上她的床。
這次更過分,直接從後面抱住了她!
司顔想叫,卻發不出聲音。
身體被男人牢牢控制着,毫無還手之力。
男人掐着她的腰,一寸寸吻上她的脖頸,冰涼的觸感令她渾身戰栗……
第二天。
司顔醒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邢斯年從外面回來,手裡拎着剛買的早餐。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紅着眼睛道:“邢斯年,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
邢斯年愣在原地,“我又怎麼了?
”
他怕司顔餓着,一大早出去給她買早飯。
結果,她就是這個反應?
“你還有臉問我?
”司顔用被子把自己裹緊,聲音哽咽,“昨天晚上,你對我……”
邢斯年隻覺得莫名其妙。
“我不是說了嗎,我沒上你床。
”
“不是你是誰?
”司顔一口咬定是他幹的,“昨晚我喝了你給我倒的水,很快就睡着了,半夜你對我做那種事的時候,我也沒力氣反抗。
”
言外之意,他在水裡下了東西。
邢斯年簡直冤枉死了。
“司顔,你要是對我有意見可以直說,沒必要給我潑這種髒水。
”
“我沒有,明明就是你!
”司顔也很委屈。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司顔扯開衣領,露出被男人親吻的地方。
“你看,我身上是不是還有印子呢?
”
昨晚邢斯年欺負她的時候又兇殘又霸道。
她差點兒都疼哭了。
邢斯年本來覺得司顔隻是睡迷糊了,把夢境當成了現實。
卻沒想到,她脖子上真的有印子。
看到邢斯年的反應,司顔知道她猜對了,頓時激動起來。
“邢斯年,你對我做這種事,要是讓别人知道了,我還怎麼嫁人啊!
”
“……”
邢斯年的大腦飛速旋轉。
他非常确定自己沒有對司顔做任何事。
那她脖子上的印子是哪來的?
難道,她昨晚和其他人發生了關系,然後栽贓到他頭上?
想到這,邢斯年不禁冷笑:“司顔,你是覺得我脾氣好,什麼都能忍是嗎?
”
“你……你說什麼?
”
“你和别人鬼混還賴到我頭上,想讓我當接盤俠?
”
邢斯年不能接受他一直不舍得碰的女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别人睡了。
他強忍住心頭的怒火,将早餐扔進垃圾桶,轉身揚長而去。
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司顔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怎麼意思?
睡完她就一走了之?
她堂堂司家二小姐,怎麼能被人這麼玩弄!
司顔氣咬牙切齒,拿起手機打給袁龍……
……
在傅輕宴的幫助下,呂光申請成立“特殊案件調查處”的提案很快就通過了。
南星因為在毛小芽的案件中有傑出貢獻,受邀成為特别顧問。
就連霍酒酒和秦祈也因為她的關系混上了“調查員”的職位。
霍酒酒被任命的第一時間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孟聽瀾。
孟聽瀾聽到之後高興壞了。
在觀瀾别墅住着的這段時間,她雖然很幸福,卻也擔心霍酒酒因為太過依賴她,變成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媽寶女。
所以在得知霍酒酒開始為警方辦事後,打心底為她感到驕傲。
周末,三人來特調處參觀。
特調處的辦公地點是一個獨棟的小洋樓。
因為外面沒有任何标識,沒人能把它和京城警方聯系到一起。
呂光帶着三人走進去。
“這個别墅一共三層,一層辦公區,二層會客廳,三層檔案室。
”
“這地方真不錯。
”霍酒酒左顧右盼,滿眼好奇。
一層辦公區,幾名警務人員正在辦公。
呂光拍了拍手道:“大家停一下手上的工作,咱們的特别顧問來了。
”
衆人循聲回頭,見南星來了,紛紛跟她打招呼。
“大師好!
”
“叫什麼大師,這是傅三少的未婚妻,要叫三少夫人……”
南星笑了笑,“叫我南星就行。
”
衆人有些驚訝。
在今天之前,他們以為南星會是那種很會擺架子的豪門大小姐。
沒想到她本人這麼樸素。
身上穿着很普通的衛衣、牛仔褲。
背的也是磨破的小布包。
像極了那種剛畢業,還沒經濟獨立的大學生。
“南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紀芸,現任特調處處長,你們見過。
”
“向松松和鄧莞主要負責内勤。
”
“章俞負責外勤……”
呂光挨個介紹過去。
南星很快就記住每個人的名字和他們主要負責的工作。
辦公區有一台座機。
在呂光跟他們說話的過程中,座機一直在響。
向松松跟南星打完招呼就去接電話了。
“您家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樓上有彈珠的聲音?
那個可能是空氣夾層的聲音,不是靈異事件……”
“您老公總是背着您穿裙子塗口紅?
啊這……可能是您老公心理有問題呢,建議去醫院看看。
”
“什麼?
您老婆也被靈魂互換了?
稍等我查一下您老婆的信息……呃,先生,我查到您老婆有個雙胞胎姐妹呢,會不會是她在跟您玩一種新型play呀?
”
聽到向松松這麼說,鄧莞趕緊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口無遮攔。
向松松吐了下舌頭,“建議您先跟老公溝通一下呢,看看是不是這種情況,不是再給我們打電話喲。
”
辦公室的電話接二連三,報案人口述的情況更是千奇百怪。
有些明顯就不屬于玄學範疇。
“我們把電話公布出去之後,現在每天都能接到很多人報案,都說自己遇到了靈異事件。
”呂光的表情有些複雜,“我們初步篩查了一下,有幾起案件和平行時空相關,鄧菀已經整理出來了。
”
呂光說着,将一個文件夾遞過來。
南星接過文件夾,翻開。
第一頁就是毛小芽的案子,編号001。
她大概翻閱了一下。
看到最後一個案子的時候,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