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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真相的另一面是殘忍

重生之謀嫁 指尖上的行走 5140 2024-09-24 16:55

  謝酒點頭,“大抵是了,不過我沒查出霓凰三歲前養在哪裡,那個男孩又被換去了哪裡,但是……”

  她頓了頓,看向鎮國公,“她的丫鬟間隔一些時日便會去當鋪當掉一些豔紅衣裙,那些衣裙價格不菲,出自錦繡閣,是一位帶着面紗打扮光鮮的婦人去買的。

  她猜那婦人就是宋念茹,本打算找個機會将人引出來,去她家裡找找暗道,還沒來得及行動,就先與鎮國公相認了,不過,有鎮國公幫忙,支開她倒是容易多了。

  一個寡婦偷偷去買豔紅衣裙,事後又讓丫鬟拿去當掉,極有可能是外人有姘頭,怕被人發現才要銷毀證據,她以為自己暗示得很明顯,但鎮國公祖孫倆都是直男,又沉浸在悲傷和憤怒裡,絲毫沒往那方面去想。

  聽了她這話,鎮國公道,“她的可憐病弱果真是裝的,老夫要親手殺了她,為你們報仇。

  “那二姐。
”意識到當着謝酒的面,這樣叫不合适,趙青雲忙改口道,“就是府裡那個頂替二姐的,她是錢叔的孩子,祖父打算怎麼辦?

  鎮國公目光沉痛,“若查明此事她有參與,老夫不會容她,若,她是無辜的……”

  他有些為難地看着謝酒,“孩子,錢彪他爹救過老夫的命,老夫早就把錢彪當成自己的孩子,若霓凰無辜,老夫不能不管她,不過你放心,該你的老夫都會讓她還給你,老夫會盡快替她尋一門親事,嫁出去。

  鎮國公對錢彪的感情,謝酒已打聽清楚,他會留下錢彪的孩子,在她意料之内,可,“霓凰真的是錢彪的孩子嗎?

  “什麼意思?
”祖孫倆滿眼震驚。

  謝酒見他們祖孫還沒轉過彎來,問道,“老夫人為何不許府中傳真假郡主的事?

  不等他們回答,謝酒再問,“老夫人往日對錢叔如何?
若霓凰是錢叔的孩子,她可會這樣溺愛?

  “我查過錢家産業,兩個不是那麼賺錢的鋪子,一些良田,錢叔死後,宋念茹一人帶着幾個仆從生活确實是夠了,但買不起那些華美服飾,她的錢從哪裡來?

  連着三個問題,鎮國公祖孫倆總算往男女之事上想了。

  老夫人不許府中議論真假郡主的事,極有可能因為心虛,這是他們祖孫先前客觀分析過的,但後來他問過杏兒假霓凰身上有胎記,他便推翻了先前的結論。

  可如今真正的孫女站在面前,他已經很确定老夫人的确是心虛,她知道府中的那個是假的,至于胎記,也是可以作假的,孩子三歲回來後,他一個祖父不可能去掀孫女的裙子看胎記是長什麼樣的。

  如謝酒所問,如果真是錢彪的孩子,老妻會善待她嗎?

  鎮國公很清楚,不會,老妻并不是那麼喜歡錢彪,更何況錢彪的孩子,甚至她同樣不是那麼喜歡淮安抱來的孩子,否則不會讓小小嬰兒跟着雲黛遠赴沙城。

  可事實是,老妻疼愛了霓凰十幾年,她為何會疼愛别人的孩子?

  鎮國公想到某種可能,覺得荒唐又難以置信,他震驚地看向謝酒。

  謝酒看着這樣的鎮國公,有片刻不忍,但還是緩緩補了一句,“聽聞當初給錢彪做媒的是老夫人。

  是啊,當初錢彪一眼就相中了宋念茹,還在婚前沒把持住,要了人家的身子,他也是在事發後第一次見到宋念茹。

  錢彪是他養大的孩子,他相信他不是急色之人,不會做出那種糊塗事,定是宋念茹的問題,所以他對宋念茹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但冷靜下來後,他又覺得或許是自己偏心錢彪,才把宋念茹往壞了想,加之後來宋念茹婚後對錢彪體貼,對婆母孝順,他漸漸打消了那種偏見。

  謝酒的聲音又緩緩響起,“您知道老夫人是如何認識宋念茹的嗎?

  “她有次上香,險些摔倒,是宋念茹救的她,兩人投緣,見她又是孤女,便帶來了府中做客。
”察覺宋念茹有異常後,這些日子,鎮國公努力回憶與她有關的事。

  謝酒看向鎮國公的眼裡多了絲憐憫,“宋念茹是我娘的庶妹。

  “這怎麼可能?
你娘從未說過。
”鎮國公今日受到的震駭太多,面目已經近乎猙獰。

  “在娘的家族,嫡庶嚴明,她與庶妹并不相熟,大概是覺得沒有說的必要。
”謝酒猜度,還有一層原因,就是雲黛娘不想人知道,她是雲巫族嫡公主的事,所以,她身邊除了帶着一奴一婢,其餘人都不再接觸。

  連雲奴都是有了她之後,才召喚到身邊幫忙照顧她。

  但宋念茹卻是知道雲黛娘嫁入鎮國公府的,與老夫人的相遇究竟是她的預謀,還是和老夫人的共謀呢?

  若結合前面的猜測,霓凰不是錢叔的孩子,那極有可能是老夫人知曉宋念茹肚子裡是誰的孩子,卻無法嫁給那人,才讓錢彪做了這冤大頭。

  鎮國公是男子,往日在後宅男女之事上不甚在意,但被謝酒一點點地提醒,他也想通了其中關鍵。

  他恨聲道,“宋念茹到府中做客沒幾日,便與錢彪做出那種事,錢彪堅持是自己沖動而為,老夫隻得同意他們盡快完婚,婚後便傳出宋念茹有了身孕,孩子是提前一月生産。

  早産的原因,還是婆母頭暈病發作,她伺候婆母時滑了一跤。

  女子摔跤早産是尋常的事,他未曾起疑,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全心相信,與他同床共枕幾十年的妻子,也信任自己帶大的錢彪。

  他如何會想到,老妻會瞞着他,在後宅做出這樣多的事,他又如何會想到,往日聰明的錢彪會在美色裡失了伶俐。

  他看向謝酒,“你是不是還查到了什麼?

  謝酒能知道老妻禁止府裡傳真假郡主的故事,可見她在府中安插了人手,他又想到霓凰受傷,他們偶遇錢夫人,一同來鎮國公府的事,隻怕這些都是她一步步謀劃的。

  鎮國公隻是不善于打理後宅之事,亦或者他的心思不在後宅,他屢次擊退敵軍,護大夏國土不被侵犯。

  這些年便是漸漸隐退,手裡也掌管着京郊大營的五萬兵權,又教出趙爹那樣的少年将軍,謝酒怎敢認為這樣的鎮國公是真的糊塗。

  她做的事瞞不住他,便索性直接承認了自己在鎮國公府安插了兩人的事,她本以為鎮國公會發怒。

  不想他卻顫着手摸了摸她的頭,“你做得對,是個聰明勇敢的孩子,隻是先前苦了你了。

  若他早知道她才是淮安的孩子,怎會任由她被逼嫁入永甯侯府做那望門寡,怎會讓她經曆流放之苦,甚至還差點被曹承望和霓凰害了,他又低喃了句,“是祖父對不起你。

  謝酒鼻子蓦地有些發酸,這樣好的一個人,實不該被那樣一群魑魅魍魉蒙騙,她道,“我猜宋念茹不是一個人,便派人盯着去探望霓凰的人,明遠侯去了。

  我便查了查他,發現他府裡的管家,三個月往錦繡閣送一次銀子,且明遠侯深受老夫人疼愛。

  鎮國公便懂了,明遠侯就是宋念茹那個姘頭,是霓凰真正的父親,如此,才說得通老妻為何會那般疼愛霓凰,甚至超過了老二家的兩個孫女。

  她向來是偏幫娘家,偏疼這個侄子的。

  當初也是她求着自己将明遠侯帶在身邊教養,求着他出征時帶着他,卻又叮囑他不要給明遠侯安排危險的差事,她隻是想讓娘家這個侄子跟着去戰場博點軍功,渡點金光。

  他呵斥她胡鬧,她便哭訴她娘家人丁單薄,也隻得這一個侄子了,念及老嶽父當年對自己的幫扶之情,念及她為自己生了兩個兒子,他應了她。

  想到自己被蒙蔽這些年,鎮國公老臉羞愧,他對謝酒道,“孩子,你且等幾日,等祖父将事情處理好,便接你歸家。

  謝酒卻搖頭,“您别急,此事怕還沒那麼簡單,你可還記得當年跟着我爹的封良平,封将軍?

  他犯錯被罰流放,可為何他有孕的妻子也一并被流放?
封将軍臨死都喊冤,他與錢叔關系極好,他被流放是否也與此事有關?

  封芷蘭在鎮國公府,并非一點線索都沒查到,但遠遠不夠,他們需要鎮國公這個助力,将那些陰私一點點剖開,将背後的鬼魅一個個揪出來懲治于法。

  但真相的另一面往往是殘忍,是對他們這些被害者的殘忍,亦是對鎮國公的殘忍。

  鎮國公的心也沉到谷底,“良平出事時,我因事暫離京城,回京後聽聞是他妻子自請一起流放,我便讓明遠侯在玉幽關打點一二……”

  他說不下去了,若調包之事與明遠侯有關,隻怕他當年囑托明遠侯也沒有照辦,想到他們背着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害人的事,鎮國公眼眸漸漸猩紅,良久,他問道,“孩子,你是否已經有了打算,要怎麼做,祖父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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