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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曹黨要杖打謝酒

重生之謀嫁 指尖上的行走 5228 2024-09-24 16:55

  皇宮。

  早朝,議政殿内正在議事,一道震天的鼓聲驟然響起,又是一下震天響,再一下,聲聲傳入殿内,震的議事的官員噤了聲,有人反應過來,叫道,“是登聞鼓。

  百官震驚,這鼓好些年不曾響過了。

  皇帝便命人把擊鼓者帶上來,得令的内侍剛轉身,已有禁軍前來禀報,“陛下,有女子擊鼓鳴冤,鎮國公身負荊條陪伴在側。

  “鎮國公?
”皇帝蹙了蹙眉。

  昨日三皇子府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一個冒牌貨,竟還敢嫌棄他的兒子,企圖勾搭馬夫的兒子,他正想着今日早朝後,問責鎮國公究竟是怎麼搞的,不想今日鎮國公早朝告假。

  倒是顧逍來了早朝。

  幸好沒逼着他娶,若娶了之後才發現是個奸生子,那皇家的臉面都丢盡了,他們父子的關系也隻會更加惡劣,這樁婚事等會他就給作廢了。

  不過,沒了婚約的束縛,就怕顧逍一意孤行要娶那謝酒。

  想到顧逍對謝酒的執着,皇帝額頭隐隐作痛,趙德寶輕咳了一聲,皇帝意識到自己走神了,忙回神道,“将人帶進來。

  禁軍領命,很快便将人帶了進來。

  皇帝看到鎮國公身邊的女子竟是謝酒時,心底駭然,聯想昨日假郡主的事,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何今日顧逍會來上朝了。

  昨日衆人滿城搜捕宋念茹,幾乎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鎮國公府的霓凰郡主是假冒的,早朝前官員們還私下議論過,真正的霓凰郡主是誰?

  現在見到鎮國公府身邊的謝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就是真正的霓凰郡主。

  隻是,她今日敲登聞鼓告禦狀,又是為何?

  難不成是要陛下替她做主拿回身份?

  可這種事,有鎮國公認她就行了,鎮國公都陪她進宮了,顯然是認了這孫女的啊。

  那是讓陛下懲處宋念茹和明遠侯?
這事交給大理寺或者京兆府也足夠了。

  在大家猜測之際,便聽得皇帝道,“底下所跪何人?

  百官左右排列,謝酒進殿後随鎮國公跪在了殿中,她回道,“民女謝酒,拜見陛下,願陛下福佑安康!

  衆人心中疑惑,亦是皇帝疑惑,他問道,“你敲登聞鼓狀告何人?

  謝酒雙手舉出狀紙,擡頭望向皇帝,铿锵道,“民女一告明遠侯通敵叛國,向西涼洩密趙淮安将軍行蹤,害趙将軍夫婦戰死。

  民女二告,明遠侯與宋念茹合謀,殺害錢彪錢副将,讓他們的女兒冒名頂替,入了鎮國公府。

  民女三告,宋念茹和明遠侯察覺封良平将軍疑心趙将軍和錢副将之死,擔心他查出真相,便收買封将軍麾下斥候,給封将軍錯誤軍報,緻使封将軍做出錯誤的作戰規劃,導緻戰敗被流放。

  民女四告,曹志方與宋念茹狼狽為奸,命前大理寺卿修改封将軍卷宗,隐瞞封夫人身懷六甲不上報,害其于流放途中難産而亡,曹志方擔心前大理寺卿洩露當年之事,買通刑部獄卒将其殺害做成自缢的假象。

  民女五告,曹志如欺壓百姓,四年前,以許永甯侯好處為餌,命其逼民女嫁入永甯侯府為望門寡,民女請求陛下為趙将軍夫婦,為錢副将,為封将軍夫婦,為民女做主!

  随着她字字句句申訴,滿堂震駭。

  曹首輔臉黑如鍋底,昨日派去刺殺老文書的暗衛回報,老文書被人救走,他今早替三弟告假未上朝,就是讓他去處理此事。

  沒想到老文書沒找到,謝酒便先告到了朝堂,還是一告就是他兩個弟弟。

  他朝自己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當即會意,厲聲道,“朝堂之上豈是你一個女子胡來的地方,你狀告的人不少,可你以何種身份來告?

  謝酒楊眸迎上他的視線,朗聲道,“謝酒乃是養父撿到我之後,為我取的名字,我原名趙樂遙,今日告到殿前是為父母讨個公道,是為護我而死的錢副将讨個公道。

  而封将軍之事,皆因他在查我父母和錢副将的死因而遭人陷害,民女身為大夏子民,身為趙淮安之女,将惡人惡行公之于衆,義不容辭。

  她再度朝龍椅叩首,“請聖上為趙将軍,為封将軍,為錢副将,為民女做主。

  盡管已有猜測,聽得謝酒親口承認,皇帝眼皮還是微微跳動了下。

  竟真的是她。

  趙樂遙!

  趙淮安之女,皇帝曾為她賜封霓凰郡主,後又賜婚顧逍,連下兩道聖旨,他記得這個名字。

  那官員也無多少意外,繼續道,“那你可知,我大夏朝有規矩,敲擊登聞鼓者,皆要挨上三十大闆,方可呈上狀紙?

  這女子身形嬌小,痛打三十大闆,不死也得丢去半條命,若首輔大人使點法子,說不定直接能将人打死,也就無命再狀告曹三爺和曹四爺了。

  這次回他的是赤着膀子背着荊條的鎮國公,“你這規矩未說全,凡以下犯上,民告官者須得挨上三十大闆,而謝酒乃是我鎮國公府,陛下親封的正二品霓凰郡主,她的身份不比狀紙上任何一個人低。

  “可她不是郡主。
”那官員反駁,她不是都自稱民女了麼。

  “你們成日裡沒正事嗎?
專門盯着人家的家世來,上回我認兒子你們要阻攔,如今人家鎮國公好不容易找到親孫女,你們也得幹涉,這麼能耐怎麼不見你們多為陛下分憂呢?

  恭王指着那官員罵道,他如今是越發不在意什麼形象了,他發現做“潑婦”比以往端着快活多了。

  那官員被堵得啞口。

  鎮國公膝行幾步,離皇帝近了些,認罪道,“陛下,臣受奸人蒙蔽,錯将奸人之女當成孫女,還讓她頂着陛下授封的郡主名頭十幾年,臣糊塗,特來向陛下請罪,請陛下責罰。

  皇帝眼眸幽暗,眉目擰起,他确實想罰一罰這鎮國公,險些讓他兒子娶了假霓凰,但……

  “陛下,郡主被調包,此事錯不在鎮國公。
”顧逍出列為鎮國公說話。

  皇帝看了眼将他的話搶去,說出來的兒子,幽幽道,“人被調包确實錯不在鎮國公,但鎮國公也非完全沒錯,多年不曾察覺亦是錯。

  “陛下說的是,老臣甘願認罰。
”說罷,他速度極快地從背上抽出荊條,毫不遲疑就往自己背上抽去,荊條極有韌性,他又不曾手下留情,兩下便是兩道血痕。

  謝酒沒想到他會真的打自己,但她很快明白鎮國公這是為了她,為了讓陛下當衆承認她是真正的霓凰郡主。

  她不能在天子百官面前阻攔鎮國公自罰,隻得向前一撲趴在了鎮國公的背上,打算替他受了這罰。

  鎮國公手中的荊條已經揚起往後甩,等意識到謝酒擋在身後,收勢已經來不及,吓得他忙就轉身,但有人比他更快,荊條的另一端被顧逍拽住,沒有落到謝酒身上。

  皇帝看着這一幕,心底複雜,兒子什麼時候能對自己這樣上心就好了。

  “陛下,蒼天憐憫,讓鎮國公尋到真正的孫女,這老國公罰也罰了,您看,這謝酒郡主認祖歸宗之事……”

  “趙樂遙乃朕親封的霓凰郡主,若殿前告狀之人确實是趙樂遙的話,的确不必承受三十大闆。
”皇帝打斷了恭王的話,睨了他一眼,你讨好你兒子就成了,我兒子跟前的功勞你搶個什麼勁。

  鎮國公忙道,“陛下,謝酒确實是我家樂遙。

  皇帝颔首,“既是如此,便将狀紙呈上來吧。

  算成金口玉言承認了謝酒便是真正的霓凰郡主。

  皇帝心裡很清楚,這三十闆是打不了,也打不到謝酒身上的,他若敢打,他和顧逍的父子情就徹底沒希望,真要打,别說顧逍,鎮國公也會搶着替謝酒受了。

  不如順勢做個人情,不過,謝酒若是霓凰郡主的話,倒是比從前身份好些。

  謝酒将狀紙呈到趙德寶手中,心裡暗暗松了口氣,封将軍的案子,本該由芷蘭來告最為合适,但芷蘭還是流犯之身不可私自回京。

  負責廷杖刑法的也未必沒有曹首輔的人,若是他們動手腳,三十杖是真能要了芷蘭的命的。

  好在,第一關算是過了,她衣袖下的拳頭緊握,接下來該是請皇帝當場審案,才能打曹家和明遠侯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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