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手法相同。
”
哪怕心裡已經确定,但冰雪那邊不能不管,而且今日看小姐,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暗七轉瞬間就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隻是……手法相同?
”
慕傾寒臉色難看的重複一遍,暗七面不改色,坦然點頭。
“竟是這樣麼……”
與他料想的結果大不相同,慕傾寒怎麼都有些意難平。
“得了,你慢慢琢磨吧,我今天還要訓練新人。
”暗七拍了拍慕傾寒臂膀,就徑直越過他去。
“好。
”
漸漸平複情緒後,慕傾寒也接受了擺在他面前的現實,哪怕人沒關系,但是手法有關啊,而且那還是給他的藥!
思及此,慕傾寒心情重新明媚起來,專心在七皇子府上等待謝南栀的到來。
可她就一定要去七皇子府嗎?
謝南栀起了個大早,把昨晚的事情大緻和玉兒竹兒交代一聲,随後便吩咐兩人準備去許府的馬車。
心儀之人和要嫁的人是同一人,這種乍一聽極讓人高興的事情卻讓她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甚至,謝南栀望着鏡中梳洗打扮好的自己露出一個陰恻恻的笑容。
慕傾寒那厮,在她面前裝三倒四,把她當傻子似的戲弄很好玩麼?
這仇要是不報,謝南栀覺得自己實在是難以洩憤。
帶着藥汁趕往許府,謝南栀将一袋袋的藥汁遞給許夫人的時候,臉上笑容絲毫看不出那藥汁是有多苦。
“這是……?
”
許夫人深感疑惑。
謝南栀微笑解惑,“臣女曾經答應過要給七皇子的藥汁,您将東西贈予七皇子府,七皇子自然就會明白。
”
“哦?”許夫人将信将疑命人收下。
良久後回過神來,許夫人想了想不妥後詢問道:“既是約定好的藥汁,您徑直送往七皇子府就是。
”
何必多此一舉?
早料到有此一問的謝南栀将預備好的說辭道出:“我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小姐,不好意思去七皇子府,将事情交給旁人我又不放心,思來想去,竟是唯有将藥汁送來許府最為放心。
”
解釋一番後,謝南栀瞥着許夫人,話裡有話,“可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夫人不妨直說?
”
到底有救命之恩壓着,許夫人連連擺手,三兩句就将事情答應了下來。
見她答應,謝南栀寒暄幾句就要離開,誰知許夫人卻是拉住了她的手不肯放開了。
“夫人這是要做什麼?
還有事情要說?
”
被許夫人拉了一遭,不能離開的謝南栀關心詢問,“可是腹中哪裡不舒服?
”
問詢中的緊張不是作僞,許夫人撲哧一聲笑的開懷。
“謝大小姐怎的跟男子一樣,張口就擔心我這腹中孩子安危?
我和他都沒有那麼嬌氣。
”
“懷着身孕,總歸是要小心着些。
”
謝南栀不放心的叮囑,癡癡望着許夫人的肚子,不自覺的想起前世她懷着身孕為慕雲宸奔走,結果衍兒出生後先天不足,輕易就被謝北夢害死。
“孩子都是老天賜下的禮物,還是要小心些。
”
謝南栀又是不放心的千叮咛萬囑附。
許夫人也算是看出來了,今日她是說設什麼都沒用了,也就失笑任由謝南栀說去,自個兒自顧自的命丫鬟取出一個匣子。
打開,謝南栀跟着望去,那匣子内擺放完好的一張一張請柬就這樣露出來了。
“這是?
”
前世謝南栀跟許夫人根本不熟,也就壓根不曉得還有這麼一出。
許夫人笑,“接着就是花期了,太後愛花,前頭幾年我之後邀着太後同賞,再然後就是皇族一同,再再然後……就變成了邀請些京中女子一同。
”
想到什麼,許夫人聲音越來越小。
謝南栀知道為何,将軍府往日裡從未收到這樣的請柬。
被人忽視?
倒不如說将軍府在京中底蘊太薄,謝将軍看着權柄煊赫,實則根本不得帝王看重,再進一步,将軍府已然成了帝王眼中心裡的一根刺。
遲早要拔除。
京中立足的哪個不是眼明心亮的人精,看着将軍府這樣情形,自然無人願意與之交好。
“許夫人這是……?
”
謝南栀詢問,神情平靜,沒有絲毫不滿。
将軍府落得如此處境,怨不得旁人。
仔細打量,見謝南栀确實沒有什麼悲憤異常的情緒,許夫人才緩緩笑開,拿出一張遞給謝南栀。
牽着她的手,推心置腹。
“你将要嫁予七皇子,你二人又俱是對許家有大恩,這張請柬,還望謝大小姐萬萬收下。
”
許夫人态度誠懇。
謝南栀摸着那請柬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