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本閣主就不能來?
”
被謝南栀作态傷害,慕傾寒語氣冷硬。
心儀之人說這樣暧昧不清的話,謝南栀心如擂鼓,面上卻是微微蹙眉,“上回我便說了,無事閣主少來汀蘭苑。
”
“為何?
”慕傾寒追問。
謝南栀一滞,艱難開口,“寒霜閣主莫非不知,如今我已有婚約在身,乃是未來的七皇子妃嗎?
”
聞言,慕傾寒先前抿成一線的薄唇不由自主的彎起,笑意怎麼都止不住。
原來是為了他呀……
“寒霜閣主這是什麼表情?
”
見眼前人反應如此,謝南栀忍不住疑惑出聲。
慕傾寒輕咳一聲,以手握拳擋住嘴邊笑意,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些。
“你與傾寒好事将成,本閣作為傾寒好友自然為你們高興。
”
謝南栀臉色難看一瞬,這天底下大概沒什麼比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還對她與别人的親事樂見其成要更糟心了。
“哦,倒是我忘了,閣主與七皇子是好友來着。
”虧得她還擔心慕傾寒知曉兩人認識多想,擔心寒霜閣主安危。
呵!
十足的諷刺,人家是好友!
謝南栀越想心情越糟,看了眼面前一無所覺的寒霜閣主,嘴角咧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來。
“既然如此,那可能麻煩寒霜閣主一事?
”
慕傾寒下意識就要應好,剛張了嘴就意識不對,現如今他是冷若冰霜,拒人千裡之外的寒霜閣主,不是七皇子,到嘴邊的話也就變成了,“本閣還欠你兩個要求。
”
謝南栀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一想前世江湖傳聞,又覺得這樣的寒霜閣主才是正常的,當即也嚴肅起來。
“那就用一個要求,換閣主幫我找些草藥。
”
說着,謝南栀拿出一張清單,遞上前去。
她不是沒想過讓冰雪她們去找,奈何有些藥草實在太過珍貴,所在環境也實在太過兇險,今天寒霜閣主又自己撞上門來,不用白不用。
反正一個要求換冰雪她們平平安安的很合算,她實在不想閉眼就是冰雪她們死不瞑目的模樣了。
她前世愧對她們,今生絕不該再犯錯誤。
謝南栀心中所想慕傾寒一無所知,接過清單,細細打量下來發現皆是些奇珍異寶,頓時鄭重起來。
“你要這些做什麼?
”
“閣主無法做到?
”謝南栀挑眉反問,想了想是不是這草藥過于珍貴,一時難以籌到,便又道:“不急着要,閣主可以慢慢找尋,畢竟七皇子的臉都等了十來年了,想來也不差這點時間。
”
“七皇子的臉?
”
慕傾寒訝異接話,心裡越發暖和起來。
看來謝南栀雖然定下三條約定,但也不是鐵闆一塊,相反,應當對他還算……喜歡。
“是。
”
答應了以治臉換那三條約定,謝南栀不想被人拿此當做把柄。
“盡且交給本閣,待有消息了,本閣立時給你消息。
”慕傾寒心下溢滿喜色,當即應下。
謝南栀得了話就恭敬将人送走,慕傾寒高興,一時也未注意謝南栀郁悶,離開的極為開心。
屋内,謝南栀一夜幾近無眠,好容易到淩晨的時候才顫顫閉上眼睛,門外已然傳來了喧嘩聲,動靜還不小。
“小姐還在歇息!
”
玉兒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院裡炸起,毫不客氣,謝南栀不用多想都知道來人是誰。
微磕了眼,聽着外頭鬧了一會兒息了動靜,謝南栀反倒好奇起身,懶洋洋喊了玉兒進來,仔細詢問一番。
“段容音和謝北夢來了?
”
當下無旁人,謝南栀懶得掩飾,直呼兩人名諱,玉兒也不覺得哪裡不對,當即點頭憤憤,“就是大清早就來了,也不怕惹惱了小姐,不給她們了。
”
“确實,到底也是将軍府的小姐和姨娘,怎麼這幅見錢眼開的樣子,半點貴氣沒有。
”
竹兒緊跟着進屋吐槽,屋内還有一群小丫鬟,她倒是不擔心教有心人聽去了。
這丫頭平日裡可比玉兒要謹慎多了。
謝南栀眸光微閃,狀似無意問道:“竹兒入府多久了?
”
“啊?
”竹兒錯愕,頓了下才回禀道:“奴婢今年将将入府。
”
“今年入府啊,今年什麼時候?
”
玉兒好奇詢問,“今年新年的時候,我好像還沒見過你。
”
“奴婢不記得了。
”竹兒悻悻回道。
謝南栀眸子含笑掃過她身後的丫鬟,終是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