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寒的話語在謝南栀耳畔清晰響起,與之同時出現在她眼前的還有慕傾寒微微發亮的眼。
“如若本皇子,不,我,能做到一生隻你一人,謝小姐可願心甘情願嫁予我?
”
一生隻她一人……
謝南栀心如擂鼓,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栀兒。
”
慕傾寒親昵喚道,謝南栀猛的回過神來,苦笑解釋,“七皇子不必如此費心讨好,臣女雖然定下那樣三條約定,但臣女也會盡力做好七皇子妃,且那三條約定隻有你我二人知道,絕不會教七皇子丢臉。
”
謝南栀打心眼裡不信慕傾寒所說,隻認為他是為了穩住她而可以服軟。
這……倒也說的通。
可他當真不是這個意思,慕傾寒頭疼的按了按頭穴,無奈解釋道:“我沒有半點為難……”
他隻是對于之前的猜測更有把握了。
師父也曾說過,為男子者,不單要頂天立地,更要對女子一心一意方為大丈夫。
如今謝南栀又這樣說,興許他師父與謝南栀的母親,星月夫人,的确就是同一個人呢。
慕傾寒想将這個消息告知謝南栀,又怕結果與想象的不一樣,讓她白高興一場,便決定暫時不說,待日後肯定了再提。
擡眼又見謝南栀滿臉的不信任,慕傾寒無奈搖了搖頭,笑歎道:“你若是不信我,便依你所說,遲早我會教你相信,我這一生,隻你一人。
”
一番話又是說的謝南栀心裡小鹿亂撞,臉蛋上紅霞紛飛。
“我先送你回将軍府,你我二人的事,來日方長。
”慕傾寒笑意盈盈,一改先前的緊張模樣。
隻要不是謝南栀心中有人,他什麼都不懼。
哪怕,哪怕她心中有了别人,他也絕對不會放棄!
慕傾寒臉上滿是決絕,謝南栀見了也不知說些什麼。
若是提她二人沒有未來,慕傾寒必定不願意,索性現在慕傾寒已經同意她的三條約定,待日後慕傾寒納妾,知曉美人環繞的樂趣之後,自個兒壞了三條約定,想必也就不會再提起旁的什麼的。
兩人的意見都得到一定意義上的同意,都沒了異議。
一路相對無言。
馬車在将軍府門口停下,謝南栀正要起身,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頓住腳步,自袖中掏出一方緊緊裹着的錦帕。
“這是什麼?
”
慕傾寒見那錦帕棱角分明,顯然是内裡放了東西,當即感興趣的湊近。
難不成是謝南栀要送他什麼東西。
這樣想着,他心底不由生出一抹期待。
謝南栀打開錦帕,遞到慕傾寒面前,“這項鍊該是七皇子之物吧?
先前就該歸還,如今還是快些物歸原主的好。
”
這東西慕傾寒如何會收,當即将謝南栀遞東西的手又推回去,臉色不悅。
“我送出去的,不會再拿回來,更何況這是母妃傳于我未來王妃的,你正好就是。
”
當即,謝南栀隻覺得這東西越發燙手。
她幾乎是将不願擺在了臉上。
心内微微一痛,慕傾寒還是不願将東西收回,“這項鍊,就當做是你我約法三章的信物了。
”
項鍊當信物,知道慕傾寒是在狡辯,謝南栀猶豫一下,還是将東西收回了,反正慕傾寒也不會收。
“慢着。
”
慕傾寒突然出聲。
謝南栀收回項鍊的動作一頓,就見面前的人捏住帕子一角,小心翼翼的将項鍊抖下。
“既是交換信物,自該有交換,這方帕子便當做信物給我。
”
男人行為幼稚至極,偏生還故作強硬。
沒好氣橫他一眼,謝南栀起身要下馬車。
“臣女先行告退。
”
“我送你。
”
兩人一同下車,将軍府衆人早已迎在門口等候,這一幕落入衆人眼裡,隻當是七皇子細心體貼,當下不少小丫鬟羨慕不已。
謝南栀對衆人反應視若無睹,将慕傾寒送走,轉身朝着謝嚴行過禮後就要離開。
“不急回汀蘭苑,栀兒跟我到書房來。
”
謝嚴神情嚴肅,謝南栀從馬車上下來就有察覺,又一看人群裡沒有謝北夢,唯有紅着眼眶的段容音,心下就有了猜測。
兩人進書房,衆小厮丫鬟退下,關門,氣氛沉悶到極緻。
“不知爹爹找女兒前來,有何要事?
”
最終是謝南栀打破僵局,因為她實在不想對上謝嚴那雙眸子。
常年征戰沙場磨砺出的堅毅,年過不惑的滄桑,以及若有似無的悔恨,更似透過她看着别人的沉醉。
“當年我便不該讓你跟你母親的人有任何接觸。
”謝嚴開口,理所當然的口氣。
一瞬間,謝南栀腦海中突然想到了先前冰雪和芍藥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