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話什麼意思?
”
謝南栀蹙眉,關于娘親,她是一直聽人提起過的,但真的已經記不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她隻知道,爹爹很心儀娘親,心儀到讓娘親走出後宅,綻放屬于自己的光芒,而娘親也很有本事,有本事到一手扶持起謝嚴這麼個大将軍,扶持起整個謝家。
旁的,她再不知道了。
先前冰雪等人的作态讓她對那些“傳說”頗多揣測,如今,謝嚴的問話更是讓她一顆心徹底跌落谷底。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她的臆測罷了。
“你去了扶風閣。
”謝嚴開口。
謝南栀腦海中妨似有什麼當即炸開,緊接着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謝北夢!
”
原來那日謝北夢一直追着她到了巷子,虧得她還以為那日将謝北夢甩開了。
“這還是你第一回在我跟前如此失态。
”
謝嚴開口,想起什麼般緊接着道:“之前我記得,無論你的姨娘和謝北夢做的如何過分,你都不會在我面前說什麼。
”
所以,他就冷眼看着她備受欺淩!
看着眼前神情冰冷,妨似與旁物都漠然無關的謝嚴,謝南栀滿心悲哀,忍無可忍後終于瘋魔般輕聲冷笑,邊笑邊要離開。
這些都是假的,她的父親,雖然一直被段容音跟謝北夢蒙蔽,但始終是愛護她的……
如今眼前一切,都是假的!
“你以為,你有你母親的人幫忙,就能脫離将軍府麼?
”謝嚴的威脅自身後遙遙傳來,逼得謝南栀不得不頓住步子。
“你到底想做什麼?
”謝南栀頓住腳步,冷聲質問。
“謝家,永遠是你的母族。
”謝嚴自座位起身,“同樣也是謝北夢的母族。
”
将軍府會在七皇子與太子之間反複衡量,并不會偏幫哪一方,而是坐收漁翁之利。
謝南栀側身,銳利目光刺向謝嚴,神态睥睨。
曾經作為一國之母的儀态拿出,謝南栀的氣勢甚至壓的謝嚴也不得不暫時退避。
她再不想聽謝嚴說什麼,冷着臉出了書房。
而府中,向來和氣的大小姐變了臉色的消息在府中瘋狂傳播,不過一會功夫就傳到了岸庭院。
一地瓷器碎渣中,謝北夢聽着丫鬟的傳話滿臉喜色。
她就知道,爹爹再是疼寵謝南栀,也絕對不會允許謝南栀這個嫡女去那等花街柳巷的!
“把屋裡打掃幹淨,若是本小姐回來還是這樣,你們就等着挨闆子吧!
”
丢下這麼一句,謝北夢便端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去攔人。
若是平日,謝南栀對于這種事情大抵是懶得理會的,但如今……瞧着自己撞上來的謝北夢,謝南栀嘴邊化出一抹詭異笑意。
“夢兒妹妹眼眶怎麼微紅?
可是在哪裡受委屈了?
”
謝南栀一改平日态度,反倒是将來找茬的謝北夢吓得不輕,半晌不敢言語。
“聽說妹妹在宮裡被責怪了?
”
不理謝北夢驚異非常,謝南栀親近的湊上前去,拉住謝北夢的手姐妹情深,“可是皇後娘娘因為妹妹庶女的身份對妹妹不滿了?
”
一句話直戳點子,加上她又溫聲軟語關切詢問,謝北夢竟是陡然聽見後,眼周又是紅了一圈。
“謝南栀,你少在這裡惺惺作态,要不是你給我下的那個失聲丸,我如何會因為說不出話惹得太子殿下,皇後娘娘以及太後娘娘的不滿!
”謝北夢怒氣十足。
謝南栀“啊呀”一聲,“滿臉真誠”自責道:“那确實是姐姐錯了,但還請妹妹千萬原諒姐姐,剛才父親還在書房說起,要我們姐妹同心呢。
”
聞言,謝北夢瞬間露出了然神情。
必然是父親出言責怪謝南栀了,果然父親還是疼寵她的,心裡得意,謝北夢面上确是嬌柔作态十足。
“妹妹先前一直尊敬姐姐,可姐姐卻對妹妹甚是冷漠呢。
”
謝北夢順勢質問,謝南栀唇角微勾,順着謝北夢的話接下去,“卻是姐姐對不住妹妹。
”
不等謝北夢詫異回神過來,謝南栀又是道:“妹妹出嫁在即,嫁妝可有備好?
不若稍後與段姨娘一同來汀蘭苑商議?
”
段家沒什麼家底,将軍府近年來講究排場,其實早已入不敷出,這些日子娘親為了她這太子側妃的嫁妝和排場可是十足十的發了愁的,如今見謝南栀的意思……
謝北夢心下一動,“姐姐的意思是?
”
“今日是我任性妄為了,現已知錯,娘親名下還有幾家鋪子,權當是姐姐給妹妹賠禮了。
”
随着謝南栀一字一句落下,謝北夢臉上迸出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