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捏住了拳走向将軍府,眼底冷光乍現。
既然老天如此厚待她……那她若不讓那對母女和慕雲宸血債血償,怎對得起前世慘死的衍兒,還有将軍府的百條人命!
她大踏步走進府門,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
“謝南栀,你竟還敢回來!
”如今謝府的主事人,姨娘段氏臉色陰沉的看着她。
下人一早就來報說謝南栀毀了段心瑤的臉,為了安撫段家,不讓他們毀了太子的大事,段氏趕緊讓人準備了厚禮派人給段家送去才作罷。
“姨娘是在說笑嗎?
”
謝南栀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段蘭音。
“這裡是将軍府,我是将軍府的嫡女?
為什麼不能回來?
”
這裡怎麼說也是自己家,自己回來還要經過别人同意嗎?
“我好心讓你去段家,你不但不感激,還故意毀了瑤兒的臉,你還不認錯?
”
段蘭音一時不察差點被謝南栀唬住。
“我有什麼錯?
段心瑤的臉是她沖過來打我自己跌倒受傷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她作孽太多,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她是自作自受。
”
“你……”段蘭音被謝南栀噎得說不出話,謝南栀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了。
段蘭音看着面前的謝南栀,人還是原來那個人,還是謝南栀,但是總感覺他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瑤兒能歌善舞,乖巧懂事,你現在傷了她的臉,你還讓她怎麼嫁人?
”
“她嫁不嫁的出去,跟我有什麼關系。
姨娘若是沒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
“你這個賤人好歹毒的心思,要不是你跟太子的婚約将近,早就把你拖下去亂棍打死了”段蘭音看着謝南栀那張越來越像他娘的臉,心情更加憤怒。
果然是那個賤人的女兒,跟他死去的娘親一樣賤。
“姨娘慎言,你一個妾侍沒資格動我這個嫡女,更何況我還是未來太子妃,辱罵皇室成員是什麼罪名,姨娘應該清楚吧?
”謝南栀像看死人一樣看着段蘭音,段蘭音被她狠戾的眼神盯的打了一個冷顫。
段蘭音何曾被人如此對待,就連老爺都禮讓她三分,謝南栀這個小賤人竟然敢當衆頂嘴,“居然還敢頂嘴,來人,給我掌嘴。
”
段蘭音身邊的貼身嬷嬷最先上前來,走到謝南栀身邊,挽起袖子掄起胳膊就要打下去。
“你敢?
”
謝南栀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嬷嬷冷聲說。
“大小姐還是不要為難奴婢。
”
嬷嬷看着謝南栀,眼底都是嫌惡。
“啪。
”
謝南栀用了十足十的力,效果顯而易見,嬷嬷的臉馬上就腫了起來。
“還知道我是大小姐?
”
謝南栀揉了揉掌心,嘴角勾起一絲森寒的弧度,語氣并不兇戾,身上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可怖威壓,卻讓仆人們下意識有些瑟縮的退開了一條路。
這向來軟弱好欺的嫡小姐,今天究竟……是被什麼妖魔鬼怪附了身?
謝南栀見他們眼神驚疑,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涼涼開口:“既然是謝家的人,今後便給我認清楚,誰是将軍府的主子。
”說完徑直朝着自己院中走去。
段蘭音被氣得恨不得當場暈倒,如果不是為了太子,就憑謝南栀這個賤人,還敢踩到她頭上。
汀蘭苑依舊同她出嫁前一樣,幽靜得有些清冷,謝南栀緩步走到房門前,眼神卻突然一凝,極為清晰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氣。
這房中,有人?
她若無其事的走進房裡,随手拔下頭頂的金簪,卸下一頭如瀑的黑發,突然冷聲開口:“何方鼠輩,藏頭露尾!
”
慕傾寒眼看那金簪直撲面門而來,險險躲過那淩厲的寒芒,但這一提氣,胸口卻驟然傳來一股鈍痛,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他本來是追蹤那些神秘人才來将軍府,卻不想路上突然舊傷發作,才在這院子裡暫且躲避,不料卻看了一場好戲——那傳說中性子極為軟糯的謝大小姐,怎會是這般淩厲的人兒?
而且,她的功夫……
聽說那股勢力中,有極其擅長易容的高人,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