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傾寒在袖子下的手卻微微收緊,骨節十分用力微微泛白。
他也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湧現了一股殺意,要是謝南栀一會真的說了,他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人。
謝南栀也注意到了慕傾寒的眼神不對勁。
她原本還想說自己已經有了意中人,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看慕傾寒這個樣子,怕是自己這話一說出來,那個無辜的男子恐怕就要有血光之災了。
“本小姐并無心上人。
”
慕傾寒的手這才松了,再一次裝作雲淡風輕的模樣。
“既然并無意中人,為何不能嫁與本殿下?
還是說你嫌棄本殿下這張臉?
!
”
這……
感情自己要是不願意,這頂大帽子就要扣下來了啊。
謝南栀現在恨不得撞牆死了算了……
“臣女并沒有那個意思,隻是臣女與殿下又沒有感情基礎……這……”
“這個好說,日後慢慢培養便是了。
”
慕傾寒重新拿起了狼毫,繼續開始寫着信件。
謝南栀覺得她這一次算是白來了,說到底這慕傾寒就是不願意退掉和自己的婚約了?
但她之前也沒有和慕傾寒怎麼接觸,怎麼就讓這個人惦記上自己了呢?
“既然如此,殿下喜歡便好,臣女就先告退了。
”
謝南栀看了一眼慕傾寒,帶着玉兒讪讪的離開了這裡。
慕傾寒看着謝南栀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恰巧管家進來了。
“難道本殿下真的不如太子那般英俊潇灑?
”
管家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沒有回答。
“嗯?
難道本殿下的這個問題,讓你很難回答嗎?
”
“不是,不是,殿下和太子殿下的身姿都是差不多的,并無不如之意。
”
管家急急忙忙的說道,隻是額頭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家殿下向來這心情都是陰晴不定的,也就最近才稍稍好了那麼一點。
“那即使如此,她怎會這麼不情願嫁與我?
”
管家在走之前似乎聽見他家殿下喃喃的說了一句,但聽的并不是十分的真切。
……
馬車上
謝南栀挎着一張臉,似乎是覺得人生無望了一般。
玉兒小心的看了一眼,斟酌的開口。
“小姐,其實奴婢覺得,您也不必如此愁眉苦臉的,奴婢覺得七皇子殿下,好像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難以相處……”
“這根本就不是好不好相處的問題,是……”
謝南栀說到一半,突然歎了一口氣。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橋到船頭自然直。
”
謝南栀沒有說話了,隻是看着窗外發呆。
玉兒也不忍開口打擾她家小姐了。
馬車到了将軍府,管家就急匆匆的上來了。
“大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許夫人已經來府上許久了,就是等着想要見您一面。
”
“許夫人來了?
”
謝南栀有些詫異,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走到了正廳。
果真許夫人,就坐在一旁,正在慢悠悠的喝着茶,讓謝南栀不明白的是,謝北夢和段蘭音也在。
兩個人帶上都帶着笑意,就差點沒有把臉笑爛了。
特别是段蘭音還一直都在喋喋不休的跟許夫人說話,可許夫人壓根就不想要搭理她。
也隻是偶爾給她一個眼神罷了。
“見過姨娘,許夫人。
”
謝南栀雖然不喜段蘭音,但在這種情況下,還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許夫人原本還覺得有些無趣,正打算說等不到謝南栀,她就先走了。
沒想到謝南栀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許夫人站了起來,走到了謝南栀面前,一副親熱的模樣。
“謝大小姐,總算是等到你了。
”
瞧着許夫人這親切的模樣,謝南栀對她的好感也多了一些。
“許夫人,不知許夫人這突然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難不成是因為腹中……”
謝南栀雖然沒有說完,但許夫人也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的,謝大小姐妾身一切安好,這次來啊,主要是來看看你,上次宮宴沒有見到,心裡有些不放心你。
”
“有勞夫人惦記了,我一切安好。
”
謝南栀和許夫人兩個人聊的火熱,你一句我一句,竟然是讓外人沒有插嘴的機會了。
段蘭音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挂不住了。
“那個……許夫人,不如留在府上用膳?
恰好老爺今日也要回來。
”
許夫人本來和謝南栀聊的正開心,卻沒想段蘭音突然開始插話,這讓她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