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張通是個笨蛋直男
傅斯寒的外傷被簡單處理了一下,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極其慘白。
“張通呢?
”明明不在意有沒有人陪着,可傅斯寒還是下意識問了一句。
他不願住院,也是因為他恐懼住院。
小時候,傅正超所謂的懲罰讓他遍體鱗傷高燒不退,傅家老爺子把他帶回家的時候,已經高燒驚厥差點沒了呼吸。
他在醫院被搶救了很久,醒來的時候,病房裡隻有他一個人。
那種刻在骨子裡的恐懼和寂靜,讓他恐懼這些地方。
即使在學醫方面有很強的天賦,傅斯寒也依舊隻選擇了心理醫學方向。
他恐懼這種充滿了消毒水和死亡氣息的地方。
避之不及。
“出去了,說是馬上就回來。
”
傅斯寒點了點頭,也不甚在意,張通這種人,從各個方面都是他最讨厭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太聒噪,他今晚根本就不會同意住院。
本想拒絕陸沉直接回家的,可陸沉已經安排好了,傅斯寒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就是住院觀察一晚上,他可以忍。
“腦震蕩,今晚要輸液,有什麼事就找護士。
”陸沉交代了幾句。
“我要下班了,先走了。
”
傅斯寒點了點頭,病房在陸沉離開的瞬間,寂靜的吓人。
靠在床頭,傅斯寒看着天花闆和輸液袋,仿佛回到了過去。
那些曾經的記憶和地獄一樣的場景,并不會随着時間而消失。
他是如此,許妍亦是如此。
即使平日裡看起來正常不過,可隻要接觸到可以刺激到自己的過敏原,整個人就會變得精神極度緊繃。
雙手手指慘白的握緊,傅斯寒隻覺得呼吸在發顫。
手背青筋暴起,輸液針已經開始回血,可他卻好像渾然不知。
“斯寒,怎麼能一個人在醫院呢,哥哥會陪着你。
”傅正超的聲音,對于傅斯寒來說就像是魔咒。
他就像是永遠都殺不死的心魔,讓傅斯寒一直承受折磨。
“斯寒,哥哥懲罰你,也是為了你好,你不會怪哥哥吧?
哥哥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
“斯寒,男孩子長大了就變得叛逆,如果斯寒也變成那種不聽話的孩子,哥哥會很傷心的。
”
“你要一直乖,哥哥才不會抛棄你?
”
“乖,要是斯寒一直不長大就好了。
”
傅斯寒死死的握着雙手,緩緩閉上眼睛,耳畔仿佛還回蕩着傅正超和醫生的對話。
“斯寒的身體怎麼樣?
”
“先生,藥的計量太大了,斯寒少爺的身體發育已經比同齡孩子要遲緩,繼續用藥,老爺子會發現的。
”
“為什麼他還沒有癡傻?
還給我拿了個入學考試第一回來?
”
傅正超怒意濃郁的問着。
他要傅斯寒成為一個大腦發育遲緩的傻子,可卻沒想到,傅斯寒隻是身體瘦弱到營養不良,不僅沒傻,還在小學入學考試中拿到了驚人的成績。
也就是所謂的天才。
“小少爺……小少爺本身就是個天才,可能,可能……”醫生緊張的解釋,他并沒有告訴傅正超,他把藥物偷偷換成了生理鹽水。
他于心不忍,也不想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
“回血了!
你怎麼回事。
”大咧咧的聲音将傅斯寒從回憶的地獄裡拉出來。
傅斯寒呼吸一緊,猛地睜開雙眼。
鮮血已經順着輸液管回流到了上面。
“護士,重新紮他,太不老實了。
”張通撓了撓頭。
“多大個人了,輸液還不老實,還能回血。
”
張通從小就是體育生,身體強壯,沒怎麼生過病,但小時候打點滴也會亂動,回血或者鼓針就會被家長罵。
護士小姐姐驚呼,趕緊給傅斯寒換了輸液針。
傅斯寒麻木的看着自己慘白的手背,視線遊離。
“先生,您太緊張了,肌肉要放松,手指放松。
”護士歎了口氣,紮不進去。
“手指好涼,您是冷嗎?
”
傅斯寒沒說話。
張通走過來看了一眼,伸手抓住傅斯寒的手指。
“你!
”傅斯寒有些生氣,覺得自己的手髒了……需要酒精消毒。
“我去,你這手下冰窖了嗎?
”張通扔開傅斯寒的手,跑去洗手間用熱水洗了毛巾出來給他蓋在手上。
“手太涼,紮針會疼。
”
傅斯寒倒是沒想到,張通這種神經病也會有生活常識。
擡頭看了張通一眼,傅斯寒蹙了蹙眉。
“這一會兒功夫,你也要出去和别人打一架?
”
很明顯,張通去打架了,額頭和眼角有傷,嘴角也破了,看起來是挨了打的。
“不是自稱自己很能打?
被誰打成這樣?
”傅斯寒有些不悅,莫名覺得這傻子是單方面被人欺負了。
“切,我今天是沒防備,沒來得及搖人,我們這夥要是湊齊了,他們那幾個都沒還手的餘地!
”張通開始吹了。
“不是我吹,我一個人打了他們六個,我這點兒傷算什麼?
這是戰績!
”
“……”傅斯寒被張通氣的頭疼。
“一群菜雞。
”張通哼了一聲。
“尤其是傅嘉義,除了會躲在背後找人算計你,還會個屁?
”
傅斯寒揉着眉心的手頓了一下,猛地擡頭看着張通。
“你……去和傅嘉義打架了?
”
“那個二世祖,今晚要不是他有朋友在,我能揍死他。
”張通嘚瑟的拖了個陪護椅過來,熟練的放開陪護椅,鋪上被子和枕頭就要躺下。
很明顯,他經常陪護……
他們那群人蹦迪喝酒打架飙車,是醫院的常客。
“你去打他做什麼?
”傅斯寒蒙愣的問了一句。
“不是他讓人開車撞你?
媽的沒輕沒重的,你從高架上掉下去,會死人的!
”張通很氣憤,他想不到那些惡毒的商戰和家庭紛争,隻覺得是傅嘉義沒輕沒重,天生壞種。
傅斯寒看着張通的眼神愣了許久。
“還以為,你很讨厭我。
”
“我是挺讨厭你。
”張通大咧咧的脫下鞋襪就要躺下。
“但你是我的人,他敢動手就得掂量掂量。
”
“……”傅斯寒嘴角抽了一下,真想縫上他這張嘴。
“好好說話。
”傅斯寒蹙眉,提醒張通。
“咱倆是同居關系,除了我,沒人能動你。
”張通又解釋了一下。
“你是怎麼考上大學的?
”傅斯寒很好奇。
“我體育特招生。
”張通還挺自豪。
“你我是借宿關系。
”傅斯寒咬牙提醒,讓他别在這胡說八道。
張通點頭。
“也行,你借宿我也沒嫌棄你。
”
“……”傅斯寒被張通氣的突然想睡覺了。
“你去洗腳,把鞋子放在陽台上,記得噴點酒精。
”
張通也來氣了。
“你把我當病毒呢?
”
“不是,傅嘉義身上髒。
”傅斯寒第一次解釋。
他不是覺得張通髒,他在那群人裡算是最不亂搞男女關系的了,但傅嘉義從青春期開始,女人就沒間斷過。
張通那點兒火氣瞬間被壓下去了。
“你早說啊,我也覺得那玩意兒髒,我好好洗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