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喬小小醒來,嘴裡念着這樣一句奇怪的話語。
突然,她皺眉,覺得頭很痛。
然後,她伸出手,撫摸自己的嗓子,喃喃自語着,“這不是我的聲音…為什麼,我的聲音會變成這樣…”
嬌軟的聲音,帶着驚恐,帶着前所未有的害怕。
“阿謹,你在那,我好害怕,好害怕…”
可憐至極。
她睡了好久好久,想睜開眼睛,卻是一直睜不開。
之前,她也睜開過眼睛。
可是,不到幾秒鐘,幾分鐘,她又便自己睡着了。
在睡着的日子裡。
全是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張嘴,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然後,她仿佛他聽到,她的阿謹在喊她。
然後,她便努力的睜開眼皮,她便醒過來了。
她是夜舞。
她從那裡來,她不知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住。
她隻知道自己叫夜舞,隻記得她的阿謹。
阿謹是誰?
阿謹是她的愛人,是她的一切,是世界上最疼她愛她的人。
離開病床,夜舞走在病房裡,茫然的看着病房裡的一切。
“這是那?
阿謹,你在那?
阿謹,我好害怕,你快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嗚嗚…”
夜舞說着說着,蹲下,在牆角縮成一團,哭得可憐,讓人心疼。
病房桌子上,立有一面鏡子。
借着暗黃的燈光,夜舞看見了鏡子裡的人,那人是個女孩,她蹲在牆角,哭得和自己一樣傷心。
她為什麼哭的那麼傷心?
她也是被最愛的人抛棄了嗎?
“你怎麼哭了?
你也是找不到你想要找是人嗎?
”
夜舞擡起眼眸,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在與那個哭得傷心的人在對話。
她看到,那小姐姐,也在對她張嘴,好像也是在說話。
可是,她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她隻聽到自己奇怪的聲音。
她走過去。
那人,也朝她走過來。
夜舞伸出手,想觸摸那人,想安慰她,讓她不要哭那麼傷心。
可她的手,卻是觸碰到一面鏡子。
夜舞愣住。
她開始倒退幾步,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瞳孔滿是恐慌,“你,你是誰?
”
夜舞發現,自己做什麼,那人也做什麼。
她說話,那人也說話。
她,好像就是她!
可是,她不長這樣,她的長相,并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她會頂着一張陌生的臉?
“你是誰!
”
“這裡是那裡!
阿謹,快來教我!
我好怕啊!
嗚嗚!
”
夜舞的哭死,越來越厲害。
她摔倒。
在冰冷的角落裡,如受了傷,身處無盡黑暗的小獸。
在陌生的環境裡,她一個人,孤獨恐懼。
所以她卷縮成一團,想要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保護自己。
咔嚓!
病房内的燈光打開,一道擔心的聲音響起。
“小姐,你怎麼了?
”
吳媽就在病房外的休息室裡,她被房間裡面的聲音吵醒。
吳媽看到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喬小小,心一陣一陣的疼,“小姐,快起來,地上涼。
”
夜舞卻是不起,一直保持着一個那個姿勢,聽到開門聲,聽到吳媽的聲音,她更加的害怕。
“我怕,我怕,我怕…”
她一直在哭,那聲音是那般讓人揪心。
吳媽跑過去将喬小小扶起,抱在懷裡,伸出手輕輕的撲打她的後背,如安慰吓着了的小孩一樣,“小姐,别怕,别怕,吳媽在這裡,吳媽在這裡,誰都傷害不了你。
”
吳媽以為,喬小小的高燒過後,做了一個噩夢,吓到了床下。
她心疼不已,這是什麼噩夢,才能讓小姐吓成那樣?
吳媽的懷抱,很溫暖。
他拍打後背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她的聲音,溫柔,溫暖,猶如最有效的安眠曲…
處于極度恐懼中的夜舞,情緒漸漸的安穩了下來。
吳媽年紀大了,想将喬小小抱到懷裡,卻是有心無力。
她想站起來,走到床頭,按下警報器,讓醫生過來。
“小姐,我去讓醫生來。
”
吳媽想放開喬小小。
“别,别!
别把我一個人扔下,求求你了,别把我一個人扔下。
”
可吳媽剛有動作,她懷裡的夜舞,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緊緊的拉着吳媽,不讓吳媽走。
見喬小小這般依賴自己,吳媽心中,是又暖又疼。
吳媽不在有動作,“好好,吳媽不走,吳媽不會扔下小姐一個人。
”
她掏出手機,打電話讓醫院的醫生過來。
這是vip病房,在醫院裡,有專門負責的醫生。
那怕是淩晨五點,天還未亮,電話剛拔過去不到一分鐘,醫生帶着護士,快速的過到病房裡。
“來,小姐,讓醫生抱你去床上,這對面太涼了,會凍壞你的。
”吳媽柔聲安慰,示意醫生過來,想将喬小小抱到床上去。
可是,醫生與護士,剛觸碰到夜舞,夜舞便宜情緒異常激動,渾身都在顫抖,緊緊的抱住吳媽,不肯放手。
沙啞的聲音,讓人心碎。
“别碰我!
别碰我!
我怕!
我怕!
”
“快走開!
快走開!
”
“好了,你們放手。
”吳媽見喬小小害怕這樣,也不敢讓醫生再怕她了。
看着喬小小這般,吳媽一時間,也沒了辦法。
小姐這個樣子,明顯是被吓壞了。
除了她,誰都不能靠近,可是讓她繼續坐在地面上,也不是辦法。
現在二少爺在最偏遠的邊境,就算是坐飛機,飛回來也要兩個小時。
而且,二少爺還有重務在身,根本回不來。
該怎麼辦?
吳媽很是心急。
對了,吳媽記起來,小少爺也在這個醫院,他的病房,與這個病房,隔了兩間,并不遠。
小少爺性子沉穩,讓他來,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吳媽很快讓人去厲謹的病房,通知厲謹。
醫生去厲謹的房間時,恰巧,厲謹他剛醒,正在穿手下送過來的西裝。
厲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透着幾分虛弱。
不過,他的臉龐,依然是一片冰冷。
他現在需要立刻回到非洲去。
剛剛接到手下來的消息,非洲那邊,出了問題。
留下蕭謹虞一個人在非洲,非常的危險,他不放心。
國内的事情,可以放一放,小舞就在國内,跑不了的。
聽到醫生的請求,厲謹沉默,想到那個曾經為自己擋下家法的女孩。
看看時間,下一秒,他動身,前往喬小小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