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396章 接着說啊,就願意聽這種

  順着峭壁往下的鐵鍊上,串螞蚱似的串了幾個人,在呼嘯生威的山風中搖搖欲墜地往下滑。

  随鎖鍊晃蕩響起的還有大吉失控的慘叫:“嗷嗷嗷!

  “我要死了要死了!
我肯定是……”

  砰!

  熟悉的巨響再次在頭頂爆開,桑枝夏聽着大吉變形的嚎叫,呸呸地吐出嘴裡的泥,眼裡寫滿了劫後餘生的唏噓:“第三次。

  不到一個時辰,這已經是虎威山上傳出的第三次巨響了。

  桑枝夏說完哧溜溜蹬着崖面往下滑了一大截,聽到孟培吃力的聲音:“山上埋了火藥的地方共有九處,點一處炸一處,全都點完山頭估計也平了。

  “我還是想不通。

  徐璈一腳踩在大吉的後腦勺,在大吉失控的嗷嗷聲中把他正面踹向了鎖鍊,難以理解:“占山為王就算了,床底下埋那麼多火藥做什麼?

  現在的山匪骨子裡都這麼橫的嗎?

  甯可帶着剿匪的官兵一起被炸上天,也不願意被生擒?

  孟培不忍直視地把慘叫不止的大吉挂上鎖鍊,口吻複雜:“我不知道。

  “清楚原委的,可能隻有齊老。

  “齊老?

  桑枝夏古怪道:“虎威山的山大王不是胡偉麼?

  “齊老隻是他被辜負的可憐老丈人,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在變成齊老的女婿之前,虎威山不是胡偉的。

  也許是齊刷刷地挂在懸崖上順風下落太過寂寞,又或許是生死迫在眉睫時警惕少了,孟培罕見的話多,自顧自地說:“虎威山原本不叫這名兒,是胡偉鸠占鵲巢之後改的。

  “若說這世上還有誰對虎威山了如指掌,除了齊老也沒有别人了。

  孟培原本隻是随口一說,同時挂着的幾人卻來了興趣。

  沒聽到聲音了,徐璈懶懶催促:“怎麼不說了?

  桑枝夏唏噓點頭:“到這兒還沒見着底呢,多說點兒也不妨事兒的。

  頭兒都起了,話說一半算怎麼回事兒?

  孟培對他們夫婦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态度逗得來氣:“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舊事兒,你們就非得聽個詳細?

  桑枝夏看着仍被雲霧遮住的崖底,深深吸氣。

  “沒辦法,我就對這種玄乎其玄的感興趣啊。

  “多說點兒也行,就愛聽這種的。

  孟培被氣得沒了言語,早已吓得魂不附體的惠三娘果斷出擊:“我知道我說!

  “我願意說這個!

  桑枝夏看着上頭惠三娘哆哆嗦嗦伸出的腳,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象征性地拉了一下,敷衍道:“好了,說吧。

  惠三娘抖得宛如風中落葉,開了口也是上牙敲下牙磕巴作響。

  可就這麼一副口舌幹仗的驚險下,還當真被她叭叭出了個大概的輪廓。

  徐璈若有所思:“你是說,這裡原本叫潛龍淵?
在山上藏着的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山莊?

  惠三娘含着眼淚花花使勁兒點頭。

  “我聽寨子裡的大娘扯淡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不過還有更扯的,說這裡藏着關乎天下命脈的寶藏,是仙人羽化之地,非常了不得。

  徐璈面皮一抽沒接話。

  惠三娘叨叨叨:“這地界往前十年誰都來不了,被傳得神乎其神,胡偉也是因為被齊老的獨女相中當了女婿,這才有機會上山。

  原本的窮小子一躍成了齊老的女婿,緊接着就被山中深藏的風物榮華驚呆了眼。

  而後的幾年内,胡偉靠着齊老對獨女的縱容疼愛,一次又一次地試探齊老的底線,直到最後把齊老父女玩弄于股掌之間,徹底搶占了齊老的心血。

  潛龍淵改為虎威山,神秘山莊搖身一變成了無惡不作的土匪寨子。

  惠三娘說得煞有其事,末了冷笑道:“齊老的女兒沒腦子,認準了胡偉當牛做馬都樂意。

  “最後生生被扣上了一頂與人苟且的帽子,當着許多人的面兒被脫衣羞辱,最後還被胡偉剁了手腳拔舌囚了起來。

  “要我說,這不争氣還上趕着倒貼狗男人的糊塗東西,倒不如一次死了爽快。

  要是死得幹脆利索,齊老也不會為了保得獨女的性命,甘心受制胡偉多年。

  這山上早八年就鬧得不可開交了。

  桑枝夏面露思索,微妙道:“齊老既然已經受制于人,胡偉為什麼不直接斬草除根?

  不做人的事兒都做了一籮筐了,難道最後還怕擔上屠戮妻子嶽丈的罪名麼?

  惠三娘譏诮地哈了一聲:“他倒是想殺,可殺了齊老他還怎麼活?

  “我聽說胡偉身上有一種很古怪的毒,每月一發作,次次生不如死,這毒是齊老下的,也隻有齊老能解。

  “胡偉如果每個月不按時把解藥吃下去的話,最多一日就會暴斃。

  換句話說,胡偉不是不想殺。

  他是不敢殺。

  齊老的女兒在胡偉的控制中難得生機,齊老留下的後手也讓胡偉不得不稍作退避。

  齊老和胡偉互相牽制,在過去的數年間勉強維持在暫不破裂的平衡。

  可眼下這個平衡被徹底打破了。

  桑枝夏腦中閃過齊老提起女兒時的悲涼,喉頭有些發堵:“那山上的火藥是怎麼回事兒?

  因為話多暫時忘卻了恐懼的惠三娘驟陷沉默。

  桑枝夏神色幽幽:“嗯哼?

  惠三娘吸了吸氣,滿臉讨好:“這是真的不清楚了,寨子裡也沒人敢說哇。

  “我剛才說的這些,那都是在寨子接客從醉了的人嘴裡聽來的,多的是當真不知道了。

  說話間最下邊的成七連吹了三聲哨響,鎖鍊咣當中下邊明顯輕了一截。

  仍挂在鎖鍊上的幾人紛紛低頭,沒多久下邊就響起了成七的聲音:“可以下!

  在鎖鍊上晃晃悠悠的滋味實在難受,見了底孟培不要命一樣,撒手就往下跳。

  破了膽兒的大吉想抓沒逮住,猴兒似的雙手雙腳牢牢地抱着鎖鍊,凄慘哀嚎:“孟哥!

  “孟哥你這就不管我了嗎?

  “孟哥我……嗷!

  徐璈毫無征兆地飛出一腳,直接把面無人色的大吉踹得飛了下去。

  惠三娘聽到落地的悶響,很是驚恐:“我……我其實……”

  “别踹!

  “我可以自己跳!

  惠三娘說完心一橫眼一閉張牙舞爪地蹦了下去,聽到地面上接連傳出的哎呦聲,徐璈眉眼舒展:“總算是清淨了。

  他真的忍很久了。

  桑枝夏艱難忍笑,正想找個砸不到人的角度往下時,徐璈腳尖一蹬崖壁,沒抓鎖鍊的那隻手攬上了她的腰。

  “枝枝,眼睛閉上。

  桑枝夏依言閉眼,徐璈話中含笑:“别睜眼,我帶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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