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382章 你們到底把老子的人怎麼了?

  失手摔在地上的茶盞碎了滿地,在碎瓷反出的冷光中,照出的是桑枝夏乍失血色蒼白的臉。

  靈初擡手胡亂一擦額角的冷汗,低着頭說:“連日來暴雨不斷,通往安城的官也道山石崩塌,夜半時山崩泥陷淹了大半,還……”

  “還死傷了不少夜間趕路的人。

  蜀地山勢特殊,泥松濕滑,每逢雨季暴雨沖刷,靠山的一側總容易發生類似的天災。

  可這次對桑枝夏而言,跟過往數年發生過無數次的都不一樣。

  桑枝夏死死地掐着掌心,聲音發啞:“你們少主回來的路上,官也道是必經之路?

  “按路程計,山洪洩下時,他們應該在哪兒?

  靈初反複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桑枝夏飛快地閉上了眼:“這兩日他可傳了消息回來?

  “宋六呢?
宋六有沒有消息?

  靈初艱難地咽了咽唾沫,聲線發顫:“無。

  “自五日前收到一次來信後,少主那邊再無任何消息。

  “官也道路段坍塌嚴重,山中時刻有再次滑坡的可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沒有任何回音,暫時無法得知具體細況。

  換句話說,徐璈一行人跟安城這邊徹底失去了聯系。

  不知生死,不知去向。

  桑枝夏懸着的心瞬息撞擊喉頭,張嘴間仿佛是被強塞進了一個滾燙的雞蛋,每說出一個字都是無形的刺。

  “不可能會出差錯。

  “他一向周到,天氣不好不可能會冒險往前,最多就是被暴雨和山洪堵住耽擱了。

  一定是這樣。

  徐璈不可能會輕易讓自己陷入險境,他……

  “桑東家!

  門外炸響的一聲急呼打斷了桑枝夏的思緒,門剛打開就聽到栓子焦急地說:“桑東家出事兒了!

  桑枝夏心頭一凜猛地起身:“怎麼了?

  “馬!

  栓子反手指向外頭,心急火燎地說:“馬自己跑回來了!

  “是您丈夫出門時帶的馬!

  客棧的大門外,桑枝夏看着渾身都是細小傷口,沾帶滿了髒污泥水獨自歸來的黑色駿馬,心無聲無息狠狠下沉。

  這匹馬的确是徐璈出門時的座駕。

  老話說老馬識途,跟主人走散後也會自行歸家。

  如今馬是回來了,徐璈呢?

  逃出跑回來的馬狼狽至此,出門時馱在馬背上的人呢?

  桑枝夏眼前不斷閃過黑暈,死命地咬住牙關擠出了一句話:“把馬牽下去照顧好了。

  “靈初,你跟我進來。

  回到客棧内,桑枝夏拿出了自己随身帶着的家主令,語速飛快:“拿着令牌落印即刻傳信,所有在安城附近三百裡内的人得令後,立即趕往出事兒的官也道。

  “集齊的人手分作三路,一路順着他們來時的路沿途搜尋,不可錯過任何細節。

  “另外兩路按來時的方向一前一後,就地召集附近的百姓幫忙,趕往出事兒的地方開始疏路救人。

  桑枝夏一口氣說完又趕緊補充:“從客棧裡調一些人手過去幫忙,陳菁安在此地可調動的人也都動起來。

  “不惜任何代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把被山洪沖垮的路段疏開。

  “不管有無消息,都不得有片刻延誤,記住了嗎?

  如果徐璈他們因天氣緣故耽擱了,那自是最好,趕着去找的人很快就能遇上。

  倘若是真的遭遇危機被困住了,前去施救的時間就越早越好。

  要命的時刻,延誤半刻都可能是生死危機。

  靈初雙手接過令牌飛快跑出。

  半刻鐘後,桑枝夏穿着黑色騎裝快步走出,匆匆趕回的靈初顧不得喘氣就說:“東家,都按您的吩咐把消息傳出去了,隻是……”

  “暴雨不斷,無法飛鴿或是用鷹,接信的人做出反應可能要晚一些。

  極端天氣,單靠着人力傳信難度加倍。
這是最直觀且無法避免的難題。

  桑枝夏抿緊了唇說:“現下可調動的有多少人?

  靈初垂首解釋:“随咱們從西北來此的暗衛共五十人,少主出發時隻帶了兩人,留了四十八人在安城,栓子他們一同前往,即刻出發的可有七十。

  “七十夠了。

  桑枝夏動作飛快把匕首藏在腰後,抓過栓子遞過來的蓑衣披好,沉聲說:“現在就走。

  “掌櫃的,讓你備的銀子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

  被叫到的掌櫃急忙捧着一個箱子跑過來:“按您的吩咐備的,都是百兩一張的銀票,這裡共計五萬兩,不夠的我再去湊!

  桑枝夏示意靈初把箱子接過來帶好,匆匆點頭:“你按着這個标準再備五萬,弄好了全都給我送過去。

  有錢可使鬼推磨。

  人手不足,那就砸了銀子去雇。

  一人百兩一日的工錢砸下去,桑枝夏就不信還有召集不來的人!

  桑枝夏說完要走,後院裡卻毫無征兆地爆出了一聲慘叫。

  “你……”

  “滾開!

  如雷的爆喝落地成響,一個追出來的夥計被一腳踹得飛了出來。

  場面霎時一靜。

  靈初下意識地抽刀往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孟培傷口猙獰,正在不斷往下滴落鮮血的手。

  軟筋散入體,必緻渾身乏力。

  桑枝夏看了一眼孟培胳膊上顯然是用牙撕咬出的傷口,擺手示意靈初退後,話聲冰冷:“孟培,我現在沒空與你糾纏。

  “沒有我的話,你就是把自己的胳膊啃得隻剩下一根骨頭棒子,也不可能出得去這裡半步。

  看守一時松懈讓孟培跑出來了也不要緊,再把人反擰了關回去就行。

  再敢鬧出事兒來,直接打斷了腿扔回去也不打緊。

  桑枝夏眼底迸出絲絲縷縷的狠色,面若霜雪。

  孟培聽她一口叫破了自己的身份沒有否認,隻是惡狠狠地盯着桑枝夏,一字一頓:“沈安竹怎麼了?

  桑枝夏緊急調人,内院中的可用之人自然也不可放過。

  孟培不是傻子,被抓後雖是煩躁過,可也察覺出了桑枝夏暫時對自己的命不感興趣,被關着的這幾日一直都算老實本分。

  可隔着門聽到了門外人說的話,立馬就亂了方寸。

  沈安竹是跟着徐璈一起出去的。

  徐璈都很有可能出了意外,那沈安竹呢?

  孟培被腦中閃過的猜測徹底擊垮了所有理智,瘋了似的撕咬血肉撐出了幾分力氣,強行破門沖了出來。

  他必須知道沈安竹的下落。

  桑枝夏面無表情沒說話。

  孟培困獸似的原地轉了一圈,赤紅着雙眼怒吼:“你們到底把老子的人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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