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106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成功了?

  菩薩?

  桑枝夏低頭一哂:“泥濘人間的确是有可普度衆生的活菩薩,隻是那樣了不起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我。

  “徐璈,咱們試着做的是一個青史留名千年萬年的聖人做過的,咱們隻是站在了人間活菩薩的肩膀上看未來的每一天。

  “這份兒功勞不是你我能擔得起的,咱們也隻是被聖人眷顧沾光的凡夫俗子罷了。

  專心撒種的徐璈聞聲側首,捕捉到桑枝夏眉眼間不加掩飾的崇敬,心頭無聲微動。

  “如此說來,讓耕地畝産翻倍這樣大膽的設想,是有前人做過的?

  “那當然。

  那為何沒有成功?

  徐璈動了動嘴唇沒直接把心頭的疑惑說出來,桑枝夏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勾唇一笑。

  她眼裡閃爍的碎光逆光落入徐璈眼底,仿若是瞬息間在眼底攬入了無數星河。

  亮得驚人。

  她指着被撒下去的稻種玩味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成功了?

  徐璈面露詫異:“成功了?

  “不然你以為呢?

  桑枝夏為了打斷他的刨根問底,也為了免得說太多引起他的懷疑,心頭一動開始胡編亂造:“他當然成功了,隻是現在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知道的也不願相信,無人想效仿去嘗試,所以咱們這不就是在試了嗎?

  “等咱們試驗成功了,眼前看得見實實在在的成果,那就不會再有人質疑了。

  糧食是命脈,從古至今甚至是以後,糧食的産量一定是百姓生死一關上最險要的關鍵。

  在生産力極其落後低下的現在更是如此。

  可在看見成果之前,任何違背人們認知的理念說出來都是假大空的傳言,沒有人會相信她。

  她必須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徐璈默然無言,桑枝夏啧了一聲,抓起小泥塊砸在他腳邊的水面上濺起一小片水花。

  “多幹活兒少琢磨,隻要暖棚裡的溫度确保得住,咱們能分批種出一年兩季的稻米,别說是畝産二百斤翻一倍,就是翻兩倍也不見得是癡心妄想。

  雖說實驗條件的确是受限頗多,不能跟她上輩子接觸到的對比。

  可站在偉人肩背上看世界,起碼已知的理論條件是無限的。

  她有信心。

  徐璈在腦中飛快過了數遍,也想不出她口中提到的前人到底是誰,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從桑枝夏堪稱莫名的底氣中,獲得一絲宛如小魚般迅速遊過的靈機一動。

  他眯起眼說:“枝枝,咱們要是試成功了的話,豈不是就會有很多糧食了?

  “理論上是。

  桑枝夏隔空朝着他戲谑一點,抱着胳膊說:“起碼能保證一年種地三年吃。

  “那要是拿去賣呢?

  “賣?

  桑枝夏怔愣一刹好笑道:“吃不完的拿去賣當然是可以的。

  起碼靠着手裡的土地,混個脫貧緻富奔小康應該不難。

  她想的是白花花的大米和飽暖不思饑,徐璈瞬間想到的卻是來日可見如山如海的雪花銀。

  那是翻倍量産的米糧嗎?

  不。

  那是灼到滾熱心口的野心。

  他斂眉垂眸遮住眼底泛起的點點漣漪,抱起另一個木盆走向最邊上被隔開的水田,突然說:“那咱們暖棚是不是搭少了?

  “啊?

  “照你所說要想盡快落實看到效果的話,咱們搭建更多的暖棚不是更好嗎?

  徐璈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咱們需要更多的暖棚。

  “最好是能有多少算多少。

  要想有成果,必得先付出。

  徐璈深谙此道,實踐起來的行動力也快到驚人。

  當日傍晚,他關上門跟老爺子不知說了什麼,次日一早老爺子就朝着村長家中去了。

  撒種還在繼續。

  桑枝夏無視徐璈的阻攔挽高了褲腿下水,大概查看了一下糧種的情況後挑眉說:“你是說,祖父去找村長了,想買下南山後的那一片地?

  徐家現在有十畝地,可這些地早些年出過毒麥的事兒,是老爺子被說服後低價從村裡買下的。

  南山後的那些不一樣,那可是正兒八經的良田。

  不等徐璈回答,她就忍不住說:“那麼好的地,村長會同意幫着牽線賣給咱們嗎?

  “按理說是不會,可現在情況不一樣。

  徐璈把手上的泥水一股腦擦在腰上,雙手掐腰把桑枝夏從冷冰冰的水田中拔起來,朝着幹燥的地埂上一杵,順手還把自己脫下來擺着的夾襖扯過來鋪平。

  他拍了拍鋪開的夾襖:“坐下。

  桑枝夏不是很想坐,徐璈的手卻在摁她的肩。

  她帶着不情願被摁下去坐好,徐璈彎腰一手籠住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抓起了出門時特意帶來的帕子。

  眼看他是要給自己擦腳上的泥水,桑枝夏被燙了一下似的瘋狂後縮。

  “徐璈你别這樣,我自己……”

  “你自己什麼?

  徐璈帶着警告意味在她被泡得冰涼的腳踝上摁了一下,垂着眼說:“都跟你說了涼得很,讓你在地埂上看着就行,你非要跟着下水做什麼?

  “老老實實坐着,難不成你還想着涼了吃藥?

  說起吃藥,桑枝夏的心理陰影比腳下這片特意打造出的水田還大。

  問就是被苦過的舌根子到現在還是蜷着的。

  要不是複診時她跟大夫據理力争,再三保證自己的身體絕對沒問題,直到現在藥都還沒停呢。

  她滿臉悻悻不敢再掙紮,徐璈做過無數遍一樣,擦幹後就要伸手去拿她脫下來的鞋襪。

  “别别别!

  桑枝夏一把摁住他的手,滿眼誠懇地說:“這個我自己來。

  “真的,我自己可以。

  徐璈舌尖一頂上颚倒也不強求,松開手站直了看着她動作,等她穿好才說:“我之前偶然聽吳大哥說過,咱家買南山前的這一片荒地,當時不如買南山後的那一片。

  有了一個話引子在前,再想打聽後來的細節就不難了。

  “那片地是薛家的,可薛家人早年間在鎮上做買賣攢了些家底,許是看不上從地裡刨食的辛苦,最近幾年一家老少都搬去了鎮上,那些地是賃給村裡人種的,自家并不下地。

  人家賴以為生的田地肯定是不賣的。

  如果是可有可無的東西,那就不好說了。

  見桑枝夏沒有要打斷自己的意思,徐璈順着話頭就說:“聽吳大哥那意思,薛家人似乎也是有意想将土地出手,隻是為免麻煩不願拆散賣,要找個一次入手的買家,一時找不到合适的就耽擱了,但咱家誠心想要的話,這事兒或許能成。

  隻是價格上肯定要比此處偏高不少,具體還是得老爺子去了細談。

  桑枝夏先是面露明悟,可緊接着就鎖起了眉心。

  “不對啊……”

  徐璈好笑道:“哪兒不對?

  桑枝夏眼裡裝滿了直白的疑惑,耿直道:“那片地可足足有十幾畝,咱家有去談價的底氣?

  “徐璈,你是不是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兒?

  “咱家賬上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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