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真正的臣服
朝廷征收的賦稅是稻谷和小麥。
每年交完稅,家裡剩餘的糧食連肚子都填不飽,要是能再種點地瓜之類的雜糧,那日子也能好過不少。
孤獨淵吃着口中可口的飯菜,幽深的眸子裡滿是考量。
洛清歡往嘴裡塞了一大口的肉片問道:“大哥,你在想什麼?
”
孤獨淵往嘴裡放了幾根野洋芋絲細細咀嚼着。
“你說,這陌家丫頭身上到底藏了多少好東西?
不說别的,就是這世間難得一見的吃食一旦拿出去那就會被世人所瘋搶。
”
洛清歡也夾了一筷子野洋芋送入了口中。
“擁有多少好東西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小三子這次做了一個無比英明的決定。
自從跟了陌家人,我這空了許久的老胃啊,終于有了充實的感覺。
以前張禮那幾個臭小子,好不容易做一頓飯那簡直就是豬食。
現在多好,人家這飯食簡直比禦廚做的都香,還真不知道那丫頭是從哪裡得來的這麼些珍貴的食材的。
還有那些藥材,樣樣都充滿了活力,哪怕不用服用,就是聞上一口也能讓人神清氣爽。
大哥,那個小丫頭啊,不簡單。
小璃兒跟着他準沒錯,你就一天放寬心好好養你的身體就好。
”
那丫頭看似不好接觸,實則心腸很軟,對她收留的那些孩子都十分好,吃喝穿戴上照顧得那是一個面面俱到。
就是這些孩子的爹娘估計都做不到這一點。
否則,這些孩子也落不到落入他人之手的下場。
還有好多女孩子都是被他們的家人賣進了那肮髒之地。
這些孩子能遇見陌錦初,那也是他們的造化。
孤獨淵又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站在陌錦初身旁吃得歡實的孤獨璃,眼眸中頓時溢滿了笑意。
這臭小子,在京時成天闆着一張小臉,現在倒好,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但看着就讓孤獨淵心裡舒坦。
隻要璃兒能開心得活着,便比什麼都好。
接下來的幾日,衆人依舊不是走小路便是走山裡。
南境的山體不大,但植被茂盛,雜草叢生。
要不是陌錦初指引,衆人都不知該往哪裡走了。
所以他們的行程并不是很快,每天也就走個二十來裡路的樣子。
不過,即便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山裡的野菜倒是不少,雖比不得春天的鮮嫩,但糧食不多的外鄉人也都采摘了不少。
而這些人都是可靠的人,穆南琛閑暇之餘也會帶着他們進山打獵,打來的獵物晚上就用火烤成肉幹便于保存,路上餓了往嘴裡塞兩口也頂餓。
漸漸地,穆南琛和陌錦初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更加無可撼動了。
等到了晚間,村民們依舊去種地,陌錦初則是和穆南琛來到了空間裡的一座荒山前。
一看見陌錦初,狼王便帶着自己的狼群狂奔過來跪在了陌錦初的身前。
是的,是四蹄跪地,這表示對陌錦初真正的臣服。
這群狼被陌錦初扔進荒山裡已經快十五天了。
這半個月裡,狼群們每天能看見外邊的青山綠水,也能看見從它們眼前跑過來跑過去的野雞野兔,鹿子,山羊等,可等它們猛撲過去才發現,它們與那些動物之間仿佛隔了一道屏障,它們想盡一切辦法也出不去這荒山,每日裡隻能靠水窪裡的一點積水解渴或是刨點蚯蚓來充饑。
十五天了,饑渴以及四處碰壁讓狼王以及這些狼都磨去了心中的戾氣與野性,等再次看見陌錦初時,它們知道,若是再玩什麼心眼,那等待它們的,便隻有死亡。
陌錦初冷睨了瘦了一大圈的狼王一眼。
“要不是看着你們戰鬥力還行,我早就剝了你們的狼皮去換銀子了。
”
狼王似是聽懂了陌錦初的話,嗚咽着用頭去碰了碰陌錦初的褲腳。
這個人類很厲害,好像還懂什麼法術,将它們困在這荒山裡哪裡都去不了,它怕了!
“以後隻要你們好好聽話,我自是不會虧待你們。
但你們若是再生出反叛之心,那這荒山,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
陌錦初的語氣裡沒有一點溫度,讓狼王匍匐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了。
穆南琛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被陌錦初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狼王,眸子裡都染滿了笑意。
這群狼少說也有兩百來匹,若是真能為陌錦初所用,将來一定會是陌錦初的一大助力的。
狼王一旦認主,那可是一生都不會背叛主人的。
感受不到狼王有絲毫反抗之意,陌錦初一揮手,群狼便出現在了一個有水有樹有野物的地方。
起初,狼王帶着自己的下屬一動都不敢動,直到........一隻野兔不知怎麼撞到了狼王的腳下,狼王出于本能伸出爪子按住了不停撲騰的兔子........
頓時,忐忑的狼王被餓得有些發昏的大腦瞬間就清明了。
它一口咬住了野兔的脖頸,在原地撒了幾圈歡,然後扔下兔子跑到陌錦初跟前用它的大腦袋蹭了蹭陌錦初的手掌,然後揚天長嘯一聲,就見整個狼群都嗷嗚着沖進了山林裡。
陌錦初勾唇一笑。
有了這群狼,以後到了南域就有看家護院的幫手了。
又走了兩日,天上一直下起了小雨,很是陰冷。
山路泥濘不好走,幾百人的隊伍便轉到了官道上。
好在人人都跟着陌錦松采了不少的蓑草,頭上帶着鬥笠,身上披着蓑衣,倒也沒有被雨淋着。
途中還遇見了一座荒村,衆人便進去歇息了一晚。
“主子,老将軍和劉大人在前面的沣水城等着我們。
”
低矮的民房内,幾個屋内都點着蠟燭。
穆南琛站在窗前看着聽邊淅淅瀝瀝的雨聲,問道;“祖父身體如何?
”
五年了,他也有五年未曾見過祖父了。
想起父兄慘死,娘親和嫂嫂承受不住打擊相繼去世,曾經榮光無限的将軍府一朝落敗,就隻剩下他和祖父在這人世苟延殘喘。
祖父強撐着病體,守着兒子的大孫子的墳墓在北地苦撐五年,終于,他能見到自己唯一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