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京城就是這樣,雖然都慣會以貌取人,以衣取人。
但永遠别小看任何人,一個乞丐說不定就能拿出一兩百的銀票呢。
有些錦衣華服的人,有時候身上連一兩銀子都拿不出。
這就是京城,光怪陸離,又人生百态,
而穆南琛之所以買下相連的這個酒樓,就是因為他看中了兩家相連,這酒樓的後面還有一個不小的馬廄。
馬廄圍着小院建了一圈兒,小院兒圍牆緊鄰一條小巷,小院兒開了院門,馬車可以從後門進入,也就解決了馬車停放的問題。
買下這裡後,穆南琛和陌錦初便開始着手收拾這裡了。
也沒有大整,隻就是鋪了地面,換了扶手,牆壁鑿出了空格,然後整個用石灰刷了一遍。
收拾裡面的人依舊是上次那波人,依舊給了張六一兩銀子将人請了過來。
那些人在看見堆放了滿地的花梨木和石灰時,依舊沒有多問,也沒有好奇人家這麼多的好東西是從哪裡得來的。
他們隻埋頭苦幹,希望下次還能遇見這麼好的東家,能給他們很是豐厚的報酬。
也就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這邊就收拾好了。
依舊是四方燒烤店的牌匾,隻不過移到了兩個店鋪的中間。
來往的馬車都被有序牽進後院,很快就送來了新鮮的青草喂養。
有常服出行的官老爺笑着打趣道:“你們這四方燒烤店還真有一套。
别說是我了,就是家裡的馬兒都吃慣了這裡的青草,成天都想要往這裡跑。
”
“哈哈,李兄說得不錯。
這馬兒也是有靈性的,都不喜歡家裡給它準備的幹草了。
看來以後啊,要多往這裡跑幾趟了。
”
不但自己能夠飽餐一頓,就是馬兒也能得償所願了。
也有許多人好奇這些青草是從哪裡運過來的。
要知道,整個北方都是一片蕭條,氣溫極低。
身處北方的京城,除了滿目荒涼,看不見一點綠意。
可人家這裡不但有新鮮的蔬菜,還有馬兒吃的青草,這簡直就讓他們有些驚疑不定了。
不過,人家掌櫃的不願意說,他們也不再多問。
隻有有吃的就行,哪用得着問那麼多。
張六的父母也是地地道道的農人。
不過他們的村子距離京城不遠,倒比一般的農人有見識些。
不過,兩人幹活兒可是很踏實麻利的。
陌錦初這次又從張六手裡買了十個人回來,五個婦人,五個壯勞力。
店裡蒸饅頭做面食的活計以及洗菜串菜的活計都交給了婦人,年輕的活計就是幫助打掃衛生以及跑堂。
剛開業的前幾日店裡很是忙碌。
但無論多晚,陌錦初都會和穆南琛去那石府一趟,看望老夫人。
經過一段時間的精心照顧,老夫人的氣色好了許多。
而那王婆子和玉柳在被收拾過一頓後,現如今變得那是一個唯唯諾諾,看見陌錦初和穆南琛大氣都不敢喘。
主要是不知道陌錦初給她們下了什麼毒,哪怕她們找遍了京城所有的名醫,都檢查不出來她們中毒,還說她們是沒病裝病。
這可把兩人給吓壞了。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她們還不想死啊!
跟更可怕的是,她們的家人也和他們一個症狀,一到夜深人靜就渾身疼痛,生不如死。
王婆子和玉柳徹底害怕了。
看來,隻能聽從這小公子的吩咐好好伺候老夫人,說不定哪天她們也就解脫了。
因此這段時間,她們再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心思,在旁邊的小廚房裡按照陌錦初的吩咐,每天不重樣做着老夫人喜歡吃的飯菜。
老夫人的精神頭肉眼可見得好了起來。
就是每天晚上都要站在院子裡張望,期待看見她等候了一天的身影。
因着男女有别,穆南琛除了第一天晚上,在後面都是沒有進去過那屋子的。
好多時候他都是在空間内等候的。
今晚過來時,時間雖有些晚了,但院子内的燭火依舊亮着。
老夫人靠坐在床頭,腰後墊着松軟的墊子。
王婆子端了熱水來,伺候着老夫人洗了腳,洗了手臉。
玉柳則是殷勤上前,幫老夫人捏着肩膀。
“老夫人,以前都是奴婢的錯,我們不該那般對您。
隻不過現在,我們都遭受到了懲罰,還請您在小公子面前求個情,放過我們吧。
”
玉柳和王婆子雖不知道那小公子是何人,但她們心裡都有個大膽的猜測:這小公子怕不是老夫人流落在外的親孫兒或是外孫子吧?
作為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人,王婆子和玉柳自是知道老夫人的兒子在西北邊陲為官,多年未曾回過京城了。
至于老夫人的女兒,并不是大小姐石玉梅。
老夫人的女兒剛生下來,就被李婆子抱走給扔了。
扔去了哪裡,除了李婆子,沒人知道。
因為李婆子在抱走嫡小姐後就失蹤了,連同她的家人也不見了。
這些年,項夫人已經停止了找尋李婆子的舉動。
他們都認為,那李婆子估計已經不在人世了。
倒是老夫人,一直堅信自己的兒女都還活着。
而且,這小公子的長相和沒毀容前的老夫人很是相似。
怕是他聽見了什麼風聲這才找了過來。
不過,小公子現在估計還有什麼事要辦,暫時還不能接老夫人離開這裡。
怪隻怪他們都鬼迷了心竅,都覺得老夫人沒有什麼前途了,所以便另攀高枝,想要在新主子面前表現,從而得到好處。
沒想到,她們的舉動讓小公子看見了,竟讓她們以及家人落了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接連十來日的折磨,疼痛時還無法喊出聲,那感覺,簡直覺得靈魂都要出鞘了。
所以,一看見日落西山,她們就十分恐懼,很是後悔當初所做的一切了。
老夫人這兩年雖被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但她很明白一個道理:外孫女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也是在變相保護她,她可不能和外孫女唱反調。
“你們身子不舒服,就該去看大夫。
那小公子就是見不得我這麼一個老人家要受這樣的折磨,這才要求你們好好伺候我。
當年我心善買下了你們,我也不想你們的錯誤舉動讓我一直心寒下去。
做了錯事,就該受到懲罰。
你們如此,我亦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