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457章 不能死的太痛快
齊使和陳霸正欲大笑。
兩人卻一個激靈,猛地朝窗口看去。
“誰?
”
“來人——”
齊使大喊,卻被陳霸捂上了嘴。
“你我私下見面,别驚動太多人!
”陳霸瞪他一眼,一邊摸刀,一邊朝窗戶口走去。
他拔出刀來,猛地推開窗戶。
隻見一道黑影一閃。
“噗——”屋裡的燈燭,盡數熄滅。
黑漆漆的,還沒看清楚人……隻聽“砰砰”兩聲鈍響。
屋裡霎時沒了聲音。
“好重!
這陳霸,比死豬還沉!
”悶悶的聲音,像是季風。
旁邊一聲冷笑,“本王幫你?
”
“不用不用,卑職可以!
”
蕭昱辰提溜着齊使,從窗口一躍而下。
季風扛着陳霸,跟在後頭。
後院兒黑漆漆的,隻停着一輛大馬車。
聽聞聲音,馬車裡一動……
“抓到人了?
兩人私聊了什麼?
”溫錦從車上下來。
蕭昱辰悶聲道,“别管,别問。
”
說着,他就拿過陳霸的刀,竟是要把兩人直接砍了。
溫錦一驚,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你幹嘛?
”
蕭昱辰臉色陰沉,“我殺了他們!
”
溫錦低聲道,“你冷靜點兒,這裡是大梁,他們是外使……”
讓使臣在大梁的都城被人殺了,一來不好跟陳國和齊國交代,極易引發戰亂。
二來,這不是說明大梁京都治安不行,既在外邦丢了臉,又容易引起民心動亂。
蕭昱辰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心頭怒火。
“讓他們指認吧。
”溫錦拉着蕭昱辰上了馬車。
二人雖是夜行衣,且蒙面。
但畢竟是和齊陳兩國使臣多次見面。
未免他們認出來身形,他們在馬車裡不露面。
雀爺帶着從破敗的城隍廟,帶走審問的幾人上前。
一旁有她手下人舉着火把,手下人将兩人反綁起來,往齊陳使者嘴裡塞了東西,拍着兩人的臉頰,“喂!
醒醒!
”
兩人迷迷瞪瞪睜開眼,“這是怎麼……”
齊國使者看見站在他面前,臉上還帶着血,鼻子都被打歪的人,當即吓得一抖,“你是人是鬼?
”
那打手連連點頭,“沒錯,是他!
當時他還帶了個手下,跟我們說話的是他的手下,但實際做主的人就是他。
”
“他起初躲在屏風後頭不露面……但爺們兒也不是傻子,他連面都不露,不交底,我們也不敢給他辦這差事!
”
“後來,他匆匆跟我們見了一面,我記得清清楚楚!
他脖子後頭還有一塊青色的胎記!
”
打手說完,齊國使者臉色大變。
“你血口噴人!
我讓你幹什麼了?
我都不認識你!
”
雀爺可不聽他說什麼,她親自上手,扳過那人的腦袋,看他脖子。
“果然有一塊青色胎記!
是他沒錯!
”
雀爺拍着他的臉,冷笑道,“可以啊,不遠千裡來做客。
不想着‘客随主便’,反倒琢磨着害東道主?
”
齊使瞪着蒙着面的雀爺,“你、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乃鄰國使者!
你敢對我們不敬!
就不怕引起戰亂嗎?
!
”
“倘若有戰事,你就是梁國的罪人!
千古的罪人!
”
雀爺看着他,不屑冷笑,“就憑你?
不至于。
裝起來。
”
她一聲令下,立刻有手下拿了兩隻大麻袋來。
齊使張嘴要呼救。
雀爺眼疾手快,一團破布塞了進去。
陳霸見這勢頭,若有所悟,“我不知他做了什麼……但不管做了什麼,都跟我無關啊!
”
“我隻是跟他喝酒,完全是被他帶累牽連了!
我乃陳國使者!
陳國兵強馬壯,騎兵強盛。
跟大梁戰亂多年,好容易修好,你們可掂量好!
”
雀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丘之貉,若今日放了你,就是放虎歸山。
”
陳霸搖頭,“不不,絕對不是……”
陳霸上下打量雀爺,以及她手下那些人。
陳霸是帶過兵,剿過匪的人。
他看出了雀爺一行的氣勢,很有一股子江湖氣。
他道,“叫你們綁我們的人,出了多少錢?
我出三倍!
你放了我。
”
雀爺哼笑一聲,“你怕是出不起。
”
陳霸哈哈一笑,“五倍!
你陳爺爺絕對出得起!
”
雀爺臉色猛地一變,唰,她從靴筒裡拔出一隻短劍,沖着陳霸就捅了過去。
陳霸吓得驚叫起來,“诶诶诶……有話好好說。
”
馬車裡的人也吓了一跳。
好在季風動作快,他飛身上前,握住雀爺拿劍的手。
差一點,劍就捅到陳霸身上了。
“姑奶奶啊,你冷靜一點兒。
”季風腦殼疼。
雀爺一雙鳳眸,死死盯着陳霸。
陳霸也有點兒呆愣,“女、女人?
”
季風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趕緊堵住他的臭嘴!
”
“唔……”陳霸的嘴也被破布塞上。
“打暈!
”雀爺道。
才醒過來的兩人,又被敲暈過去。
雀爺來到馬車旁,她臉色不太好。
“指認了,就是齊國使者,接下來呢?
”
溫錦已經準備好了,讓齊使“水土不服”,且令大夫們抓不到把柄的法子。
蕭昱辰卻突然改變了計劃,“你不用管了,人塞進馬車上,我帶他們去個地方。
”
雀爺皺眉看着窗簾後頭的蕭昱辰。
火把的光,僅照亮他半張臉,他隐匿在暗處的臉更顯陰翳。
蕭昱辰道,“你放心,我比你更想他們死。
但有些人,不能讓他死得太痛快。
”
雀爺遲疑片刻,點點頭。
她的人把齊陳二人,塞進後頭的馬車上。
酒肆被封鎖的後院靜悄悄的,隻有兩駕馬車,緩緩駛出後門。
溫錦看着蕭昱辰,“不按原計劃來嗎?
”
蕭昱辰握了握她的手。
他的手本就溫熱,此時更像炭火灼燒。
他壓抑的憤怒,可能都化作了熱量,“你不必管了,他們交給我處理。
我定叫他們有苦說不出。
”
兩人在酒肆裡,碰杯說的那些話……猶在蕭昱辰耳畔。
那些玷辱溫錦的話,如利刃割着他的心頭。
她一步步走到今天,何其不易!
焉能是他們口中的“玩物”?
今日,他就叫他們嘗嘗,這被“玷辱”的滋味!
夜深,其他地方都靜了。
但這條街,卻燈火通明,酒香陣陣,還有那曲聲、笑聲不絕于耳。
兩輛馬車,在一處偌大的院子後門口停下。
蕭昱辰握了握溫錦的手,“你坐在車上别動,不用露面。
”
他縱身跳下馬車,對門口守衛道,“叫你家掌櫃的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