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夫全都依次站開,然後将他們的診斷結果同時打開。
同樣大小的紙張上面寫着同樣的兩個字——中毒。
左知府看完之後,微微點頭,說道:“各位請轉身,讓其他人看一看。
”
那些大夫轉身,将自己手中的診斷展示給其他人看。
很多百姓是不認識字的,但是,大夫們這回應了左知府的要求,将字體寫得是規規矩矩的。
所以,那些百姓就算是不認識字,但是,看到那些紙張上面的字形都差不多,他們也能明白過來。
他們這些大夫寫的就是同樣的兩個字。
還有很少量的百姓是認識字的,忍不住高聲的喊了出來:“中毒!
”
“是中毒啊!
”
“這些大夫的診斷全都是中毒!
”
百姓們現在情緒激動,全都惡狠狠的瞪着唐曉曉跟楚瑞安,就算是左知府還沒有判,但是,在這些百姓的心中,已經認定了唐曉曉跟楚瑞安是下毒的兇手。
尤其是他們還死不悔改的模樣,更是讓百姓覺得,這樣的惡人就應該被砍頭!
要是有人這麼坑害他們的話,他們絕對是不會放過害他們的家夥。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左知府問道。
唐曉曉目光在那些大夫的臉上滑過,問道:“衆位的診斷都是一樣的,都是中毒嗎?
”
“自然。
”那些大夫有的點頭,有的開口回答。
“很好。
”唐曉曉微微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你現在還對這個結果有什麼異議嗎?
”左知府問道。
唐曉曉掉了,搖頭道:“沒有了。
”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衙門外面看熱鬧的百姓全都冷笑出聲。
這麼多大夫,都是這個診斷結果,她還怎麼辯解?
就算是說謊都沒可能!
“不過,我還是想請這些大夫看一看,那紙包裡的藥是不是毒藥。
”唐曉曉說着一指剛才被當成證據的紙包。
“這病人是不是中了那個紙包裡的毒藥。
”
“這事情總是要弄清楚的,不然的話,随随便便的有個人中毒了,就說是跟我們酒館有關系,豈不是太可笑了嗎?
”
左知府心裡冷笑連連,這人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好。
”左知府應允了,“各位,去查一查,這紙包裡的東西是不是跟那人中的毒是一樣的?
”
知府發話了,大夫們怎麼可能不聽?
大夫們還都跟剛才一樣,全都過去,一個一個的開始查看紙包裡的藥物。
當然了,這些大夫檢查的可是比最開始那個給病人解毒的大夫要細緻的多得多。
要檢查裡面藥物的性質,自然是慢了一些,等到這些大夫看完了之後,這才下了結論。
結論大家也是一緻的,那個病人中的毒就是紙包裡的藥物。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相當的清楚明白了。
“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左知府一拍驚堂木,怒問着唐曉曉跟楚瑞安。
唐曉曉沒有半點兒的緊張,而是問着左知府:“大人,就算是那裡面是毒藥,就算是整個人中了毒,但是,我們沒理由害他不是嗎?
”
“我們是開酒館做生意的,為什麼要去害自己的客人?
”
唐曉曉好笑的問道:“我們想要在這裡安家,先要開鋪子,靠的就是客人的口碑。
”
“把客人給害死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
左知府沉聲道:“沒有人說你們故意的下毒,但是,這毒酒确實是從你們酒館賣出去的。
”
“哪怕你們不是故意的,害了人就是害了人,沒有什麼好辯解的。
”左知府說道,“本府,依舊要按照大嵘律法來判。
”
唐曉曉笑了,問道:“大人,你的結論就是說,這毒藥是我們酒館不小心弄到了酒水中,然後被人倒黴的買了去,回家喝了之後就中毒了?
”
“如今看來,就是如此。
”左知府沉聲道。
“可是,大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唐曉曉好笑的問道,“為什麼買了酒之後,就他自己中毒了?
”
“而他家中的其他人全都沒事。
”
“他們家中不至于隻有他一個男人吧?
”唐曉曉問着左知府,“若是隻有他一個男人的話,他為什麼要買一壇子的酒?
”
“這不是很不正常嗎?
”
左知府眉頭一皺,并沒有回答唐曉曉的疑問,而是呵斥道:“這些都不是問題。
”
“無論是因為什麼,現在是你酒館的酒把人喝出事了。
這件事情,就是要你們酒館負責。
”
“大人,我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唐曉曉笑着說道,“尤其是,我總感覺,這是有人陷害我們酒館。
”
“陷害?
”左知府眉頭一皺。
看熱鬧的百姓可是受不了唐曉曉的辯解了,憤憤的指責起她來。
隻不過,因為人太多了,一人一句,又全都是高聲嚷嚷的,所以根本就聽不清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麼。
吵吵鬧鬧的,就算是左知府想要裝,也真的是受不了他們這樣的行為了。
左知府猛地一拍驚堂木,衆衙役一起吆喝起來,看熱鬧的百姓們趕忙的閉上嘴巴。
他們倒不是害怕左知府,完全是覺得自己的行為影響到了左知府,他們心生愧疚。
“對啊,陷害啊。
”唐曉曉笑眯眯的說道,“我們酒館才剛到這邊,生意就這麼的火爆。
”
“有人眼紅我們的生意,做出陷害我們的事情來,不是很正常嗎?
”
“你說的這個可有證據?
”左知府問道。
“證據呢,是有的。
”唐曉曉的一句話,讓左知府都愣住了。
她有證據?
她有什麼證據?
“有證據就拿出來。
”左知府冷靜的說道,“若是真的有人陷害你的話,本府一定會還你們一個清白。
”
“其實吧,這件事情真的是不好說。
”唐曉曉無奈的輕歎一聲。
左知府疑惑的看着唐曉曉:“你若是被冤枉了,本府自然不會讓你們蒙冤。
”
“你們可有懷疑的對象?
”左知府問道。
唐曉曉笑了,說道:“不是懷疑,而是證據确鑿!
”
左知府一下子身子前傾,看向唐曉曉問道:“那人是誰?
”
唐曉曉唇邊的笑意加深,朗聲道:“那人就是你啊,左文知左知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