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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VIP 631 霸氣馬王!
(一更)

首輔嬌娘 偏方方 9214 2024-09-30 11:00

  顧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真想掰開沐輕塵的腦子看看他裡頭是怎麼長的!

  怎麼就懷疑她是得了這個!

  “沐輕塵你——”

  “怎麼了?
藥不對嗎?

  顧嬌深呼吸,深呼吸:“……對,我謝謝你啊!

  沐輕塵一臉莫名其妙,謝謝就謝謝,怎麼謝得那麼咬牙切齒?
又不是他讓他痔瘡發作的。

  沐輕塵心知這種病被人發現了十分難為情,故而很是貼心地背過了身去:“話說回來,你年紀輕輕的怎得了這種病?

  顧嬌黑臉,對啊,我為什麼年紀輕輕得了這種病,還不得問你!

  ……

  顧嬌沒打算住寝舍,因此寝舍裡并未備用任何衣裳,她這身行頭自是不便出去的。

  沐輕塵同情舍友的遭遇,大方地讓人去馬車上取了他的披風來遞給顧嬌。

  下午是江夫子與高夫子的課,武夫子主動去為顧嬌請了假。

  事實上顧嬌比武夫子想象的能扛,歇半個時辰,起來又是一條好漢,不過有免費的假,不請白不請。

  顧嬌沒在飯堂吃午飯,直接回了租住的宅子。

  她人雖走了,關于她的議論才剛剛開始。

  飯堂中。

  “哎,聽說了沒?
上午明心堂來了個新生,把武夫子的馬王給馴服了!

  “什麼馬王?

  “就是武夫子與人比武赢來的那匹野馬啊!

  “就那匹把武夫子門牙都摔瘸了一顆的黑馬?

  “應當就是它!

  “武夫子不是訓了它許久都沒轍嗎?
你方才說被誰馴服了?

  “一個新來的學生!
叫什麼……蕭……六郎?

  “沒聽過,咱們盛都的世家公子有姓蕭的嗎?

  “不是盛都人,别國過來的。

  “晉國?

  “晉國。

  “不是。

  “梁國?

  “是趙國!

  “昭國!

  “一個下國人?
怎麼可能?
是不是那匹馬出了什麼問題?
被武夫子打傷了的吧?

  沒有親眼所見的人确實無法想象當時的場景,隻有明心堂與明月堂的學生全程目睹了顧嬌訓馬的經曆,他們務必确定那匹馬不僅沒被武夫子打傷,反而被武夫子關出了好幾分報複的戾氣。

  但凡在場的就沒一個人認為顧嬌是僥幸取勝的,顧嬌倒也沒揍它,就是一次次将它撂倒,撂到它沒脾氣為止。

  這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不亞于他們這些文弱書生考上武狀元的難度。

  那個叫蕭六郎的小子是要多狠有多狠,對馬狠,對自己更狠。

  這日後誰敢惹他?
總之明心堂與明月堂的人是不敢了。

  事情進展到這裡并沒有草草結束,沐輕塵将李宏義六人交給了武夫子。

  他們六個先是沐輕塵恐吓了一番,又被顧嬌訓馬的全過程狠狠震懾了一把,哪裡還敢撒謊?
乖乖地把将顧嬌騙去騎馬王的事與武夫子交代了。

  “糊塗!

  武夫子氣壞了。

  這虧得是蕭六郎能耐!
若換成書院其它任何一個人,隻怕早已死在馬蹄之下!

  武夫子又想到了差點喪命的蘇家千金,後背冒了好大一層冷汗。

  此事決不能姑息,武夫子上報了院長。

  院長了解情況後對事件的主使李宏義進行了停課處罰,對其餘六人記大過,全院批評,并集體罰去掃茅廁。

  “還有悔過書,明早都給我交上來!
”院長嚴厲地說道。

  六人灰溜溜地出了院長的值房。

  顧嬌對此事的後續一無所知,她正優哉遊哉地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和顧琰一起納涼。

  盛都的氣候比昭國潮濕,熱起來空氣裡黏黏的。

  顧嬌給顧琰打着扇:“怎麼樣?
涼不涼快?

  “兩塊。
”顧琰虛弱地說。

  顧嬌摸了摸他的脖子,沒什麼汗了,她将蒲扇放下來。

  忽然,門口傳來咚咚咚的叩門聲。

  “誰呀?
”魯師父提着砍柴的斧子從後院出來。

  “我去開門!
”顧嬌說。

  門是虛掩着的,對方約莫是出于禮節才會先敲門。

  顧嬌走過去,将木門拉開,一個黑黝黝的馬頭鑽了進來。

  緊接着,顧嬌看見了站在馬旁鼻青臉腫、右手臂用紗布挂在脖子上的武夫子。

  顧嬌古怪地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武夫子讪讪一笑:“你馴服了這匹馬,我與書院商議了一下,決定把它作為獎勵送給你。

  真相是,顧嬌走後,武夫子以為這匹馬被馴服了,也跑過去騎它,結果被它摔得好慘!

  院子大人那會兒也在,差點被它的馬蹄子踢飛,要不是武夫子以身作盾,這會兒斷了一隻胳膊的就是院長了。

  院長說他再也不想看見這匹馬了!

  武夫子……武夫子也不敢再看見它了。

  顧嬌頓了頓,說道:“可是我家裡窮,怕是養不起這匹馬。

  他們帶的銀子本就不夠,什麼都得省着花。

  “養馬的銀子我出!
”武夫子說道。

  求你收了這匹馬吧,它被打敗後顔面盡失,氣得不行,回了馬棚就瘋狂欺負别的馬,書院已經容不下它了!

  最後,顧嬌從武夫子那裡白得了一匹馬,外加每月十兩銀子的飼料錢。

  臨近傍晚,南師娘回來了。

  南師娘穿着夜行衣,魯師父早上說南師娘出去辦點事,可瞧這身行頭隻怕不是辦的什麼小事。

  南師娘進屋先喝了幾杯水,才喘息着對顧嬌道:“嬌嬌,我找了點從前的關系,聯系了一個國師殿的後廚管事,一會兒他會來家裡一趟,與你商議去國師殿的事。

  原來是為了這個。

  顧嬌看着南師娘道:“師娘先去換身衣裳吧,我去給師娘打水。

  南師娘奔走了一天一夜,渾身濕透,确實不大舒服。

  顧嬌去竈屋給南師娘打了水來。

  南師娘洗完澡,換完衣裳出來時那位國師殿的管事也登門了。

  是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模樣算是周正,穿着與那日顧嬌所見的國師殿弟子們差不多的灰色長袍,腰帶與衣襟袖口上刺繡有所差别。

  “這位是廖管事。
”南師娘介紹。

  顧嬌打了招呼:“廖管事。

  南師娘笑着對廖管事道:“這位是我義子,小六。

  為了好辦事,南師娘盡量把顧嬌與自己的關系往近處說。

  廖管事淡淡地看了顧嬌一眼,道:“就是他想進國師殿?
他去國師殿做什麼?
别是做些不幹淨的事連累到我!

  “怎麼會?
”南師娘和顔悅色地說道,“他隻是好奇,想進去長長見識,廖管事放心,就沖我們是一個師門出來的,你都該信任我才是。

  原來和南師娘是同門啊。

  說是同門并不假,可事實上,廖管事隻是外門弟子,根本巴結不上南師娘。

  但俗話說得好,風水輪流轉,如今他倆都離開了師門,他進了國師殿混得風生水起,這個曾經的内門嫡傳弟子卻還要哀求到自己名下。

  就為了這一時的優越感,廖管事都決定自己可以幫她一回。

  廖管事拿腔拿調地說道:“我醜話說在前頭,隻帶你進去轉轉,你不能在裡頭行竊或者作出任何不利國師殿的事。

  南師娘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有廖管事這樣的高手看着,我這義子還能幹出什麼事?

  高帽子誰不愛戴?

  廖管事恣意地笑了一聲。

  南師娘從屋子裡取出兩條金條遞給他。

  廖管事挑了挑眉,絲毫沒客氣,将金條揣進了袖子。

  若他隻拿金條倒也罷了,偏偏他不經意地一瞥,瞥見了正在後院吃草的馬王。

  他伸手一指:“那匹馬,我要了。

  南師娘方才沒去後院,還是眼下定睛一看才發現家裡多了一匹通體黝黑的駿馬。

  它在馬棚裡亂欺負馬,在書院亂欺負人,在這兒卻乖得很,顧琰都能給它刷毛。

  顧嬌于是沒給它栓繩。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有人要它,它不吃草了,邁着野性而優雅的步伐穿過堂屋,朝廖管事走來。

  廖管事看着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心裡一陣歡喜:“這馬有靈性!

  馬王的确有靈性。

  且靈性極了。

  它踱步來到廖管事面前,緩緩地轉過身去。

  廖管事貪婪地欣賞着它健碩的身軀,這是上等的馬王啊!

  “就……就它了!
就它——”

  話未說完,馬王撅蹄子,毫不留情地将廖管事踢飛了出去!

  顧嬌:“……”

  南師娘:“……”

  顧嬌看着倒在門外、口吐舌頭、兩眼翻白的廖管事,懵懵地問道:“南師娘,你說我還去得成國師殿嗎?

  南師娘比她更懵:“……做夢去得了。

  馬王不知自己闖下彌天大禍,還在院子裡亂蹦,似乎還挺得意。

  顧嬌轉過身,黑下臉來看向它:“你就不能假裝跟他走,然後偷偷溜回來嗎?

  要做一匹有心機的馬!

  顧嬌雙手抱懷,兇巴巴地瞪着它。

  瞪着瞪着就開始有點兒不對勁了。

  馬王的眼神裡竟然開始流露出一絲委屈,然後它竟然好像要開始……哭了?

  顧嬌嬌軀一震,滿臉拒絕!

  你不能這樣!

  你是馬王,不是小公舉!

  馬王:嘤嘤嘤!

  顧嬌:“……”

  ……

  卻說廖管事被馬王踹了一腳後顔面盡失,渾身疼痛,不論南師娘如何溝通,他都拒絕再幫南師娘這個忙。

  南師娘無奈,隻得眼睜睜地看廖管事離開。

  “金條。
”顧嬌叫住他。

  “什麼?
”廖管事蹙眉看向這小子。

  顧嬌道:“你又沒帶我國師殿,金條還回來。

  廖管事:“……”

  廖管事氣呼呼地坐上馬車,想到今天遇到的事,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車夫問道:“廖管事,咱們回國師殿嗎?

  廖管事沒好氣地說道:“不回國師殿你想去哪兒!

  車夫忙道:“小的多嘴了。

  車夫将馬車一路趕回國師殿。

  “這麼快你想颠死我嗎!

  車夫放緩了速度。

  “這麼慢你想走到明天去嗎!

  車夫又加快了速度。

  “你會不會駕馬車了?
會不會了?

  在廖管事罵罵咧咧的挑剔聲中,馬車總算抵達了國師殿。

  以廖管事的身份是不夠資格走正門的,甚至都不能坐着馬車從正門路過,他老遠便下了馬車步行。

  到正門口,一輛樸素卻不失大氣的馬車朝國師殿正門駛來。

  廖管事一改臉上的嚣張與氣悶,客客氣氣地沖着馬車行了一禮。

  馬車沒有停下,暢通無阻地進了國師殿。

  車夫是新來的,他不大懂這是怎麼一回事,就連國師殿的内殿弟子都必須下車步行,究竟誰有這麼大的面子直接坐馬車從正門進去了?

  “廖管事,那是誰呀?
”車夫問。

  廖管事望着逐漸駛遠的馬車,不無豔羨道:“還能是誰?
六國棋聖,孟老先生。
國師大人愛與人切磋棋藝,隻要孟老先生在盛都,每月都會被國師大人請到殿中對弈。
以後見了孟老先生記得尊重些,這可是國師殿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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