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連夜回了H市,之後再也沒與顧嬌聯絡過,即便是碰上,他也是遠遠躲開,自此不再與顧嬌扯上任何關系。
顧嬌的生活照舊,隻是再也不輕易嘗試交朋友。
另外,伴随着訓練強度的加大,她失控的次數日益頻繁。
她需要控制鮮血帶給自己的刺激,教父開始讓她學醫。
十六歲那年,她上高二,卻以全省理科狀元的成績考上了帝都醫學院。
十七歲,她開始接D級以上的任務。
十八歲,她接到了第一個S級任務。
這是除了教父之外,第一個剛成年就能接到S級任務的成員,不愧是教父帶出來的孩子。
任務地點在F洲,要暗殺一個毒枭,顧嬌完成得很出色。
而她遠在F洲的一個月裡,教父推掉了一切組織下派的任務。
顧嬌不知他推掉了,還當他在國内待得好好兒的。
組織那邊卻是有所察覺。
就在顧嬌與教父一前一後回到組織時,三大boss之一的艾倫将教父叫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最近對影的關注有點多。
”艾倫開門見山地說。
“這是我的事。
”教父淡淡說道。
艾倫的手中端着一杯紅酒,他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她是你帶回來的,你一直悉心栽培她,不過你應該明白組織裡的規矩。
你要隻是想睡她,可以,千萬别動了真感情。
”
教父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艾倫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仰頭喝下一口紅酒。
随後,他看向電腦裡正打開着的視頻,對裡頭的人說道:“那個任務,我們接下了,但是傭金我要十倍!
”
顧嬌剛回國沒多久,又接到了一項任務。
這一次的任務比較特殊,有人要破壞兩大财閥世家的聯姻,安排了殺手在婚禮上對新娘進行暗殺。
與新郎交涉後,決定由顧嬌替代新娘步入教堂,獵豹與飛鷹埋伏在暗處,一旦對方動手,他倆便迅速将其擊斃。
聽起來容易,可那個殺手來頭不小,在道上的排名僅次于King,所以這其實是一次非常危險的任務。
稍有差池,顧嬌可能性命不保。
“獵豹與飛鷹不是對手。
”辦公椅上,教父皺眉。
助理歎道:“可是任務已經下放了,不可能再把他倆叫回來,還有你最近頻頻不接任務,已經讓上頭不痛快了,你就别再蹚渾水了。
”
任務當天。
教父還是去了。
他沒頂替獵豹或飛鷹,也沒蟄伏在暗處,而是選擇了替換新郎。
他易容得太好,就連飛鷹與獵豹都沒一眼認出他來。
顧嬌則是根本沒拿正眼看新郎。
神父問道:“先生,您願意娶您身邊的女士為妻嗎?
無論她将來富有還是貧窮,健康或是疾病,你都永遠和她在一起嗎?
”
他說道:“是的,我願意。
”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嬌心口一震,驚訝地擡起頭來。
神父又道:“女士,您願意嫁給新郎嗎?
無論他将來富有還是貧窮,健康或是疾病,你都永遠和他在一起嗎?
”
“嗯?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教、教父?
教父擡起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深深地看着她:“你願意嗎?
”
“我……”顧嬌完全驚得說不出話了。
就在此時,易容藏在客人裡的殺手沖顧嬌開槍了。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間,顧嬌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教父擋在了她面前,胸口連中兩槍。
他也朝對方開了槍。
對方中彈,現場一片混亂。
獵豹與飛鷹許久才瞄準了他,這還是因為他受傷跑不快的緣故。
要不是教父現身,今日顧嬌會死,兇手會逃。
“教父!
”顧嬌扶住他。
他胸口的鮮血染紅了她潔白的婚紗。
他強撐着說道:“帶我回醫療艙。
”
醫療艙存在于另一個空間,如今的入口在他名下的一動别墅中。
顧嬌一路飙車,不知闖了多少紅燈,終于在他暈過去前将他送回了醫療艙。
他自己取出子彈,躺進了治療倉。
他每受一次傷,體内的能量都會大量消散。
他不多時便虛弱得昏睡過去。
等他再次睜眼,卻發現顧嬌也躺在了治療倉内,一動不動地依偎在自己身邊。
治療倉感應他的蘇醒,亮起柔和的暖燈。
借着燈光的照射,他看清倉内的情況,顧嬌的血正源源不斷地輸入他體内。
不知輸了多久了,她白裡透紅的小臉蛋變得慘白慘白的,就連唇瓣也失去了往日血色。
“你做什麼?
”他沙啞着嗓子,皺眉問。
顧嬌的眼皮微微動了動,沒有睜開,依舊側躺在他身側,乖巧得像隻小貓。
“不是……要我的血嗎?
”
她輕聲說。
這話沒頭沒尾的,乍一聽還當她是虛弱過度說胡話了。
可教父還是聽懂了。
她全都知道了。
他把她帶回來,悉心栽培她,不惜一切代價地讓她變得強大,隻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用她的血來續命。
“我願意的。
”她的額頭靠着他緊實的肩頭,輕輕地說,“把命給你,我願意的。
”
……
顧嬌病倒了。
她體質異于常人,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病得如此厲害。
高燒到41度,抱着就像一個燙手的小火爐。
教父難得下廚給她煲了一點蔬菜肉丸姜片湯。
顧嬌喝了一口瞬間清醒了!
腦子也不嗡了,鼻子也不堵了,冷汗冒了三大層。
真是……曠世難喝啊!
“效果好像不錯。
”教父看着她由呆滞變得清醒的眼神,說道,“明天再給你煲一次。
”
為了不被教父的黑暗料理荼毒第二次,她的身體在當晚強行退燒了。
真是連細胞都嫌棄他的廚藝!
教父沒讓她立刻回組織,她在醫療艙修養了整整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她解鎖了不少新技能,譬如廚藝,譬如酒,又譬如一百年前的歌曲。
她酒量差,一口醉。
喝醉了不消停,一隻手耍帥地拿着酒瓶子,一隻腳霸氣地踩上桌子:“小滅!
Music!
”
萌萌哒的AI聲響起:“即将為您播放音樂。
”
教父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看着某人發酒瘋。
教父是一年前偶然發現滅世者的意識并未完全消散的,隻不過曆經了黑洞與太空之旅的沖擊,它的意識處于十分虛弱的狀态,時靈時不靈。
反正她一叫就靈。
還默認了她取的小名。
所以她是怎麼知道她的血對他有大用的……破案了。
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她唱得投入極了。
隻見她手勢一起,來到他身邊,直勾勾地看着他,一秒切換戲腔:“在花天錦地~她唱着他鄉遇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台下人金榜正題名~不曾認台上舊相識~他說着洞房花燭時~衆人賀佳人配才子~未聽一句一歎戲裡有情癡~”
平日裡演技差得要死,喝醉了倒是将意境唱得淋漓盡緻。
回眸一笑百媚生,大抵不過如此。
他垂眸,喝着杯子裡的香槟。
他酒量很好,但這一刻,他似乎也有些醉了。
顧嬌兩眼迷離地看着他:“你要是去古代,一定能考個狀元,嗯……武狀元!
那我就做你的狀元娘子,嘻嘻嘻。
”
她笑成小傻帽。
教父:呵,醉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顧嬌終于消停了,他以為她鬧累了,站起身打算将這裡收拾一下。
哪知她卻湊到他面前,一雙手背在身後,擡起潮紅的小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喜歡你。
”
她說得很小聲,語調裡帶着微微的醉意。
教父微微錯愕,語氣如常地說道:“你喝醉了。
”
AI聲響起:“溫馨提醒,醫療系統檢測到您的心率過快,是否需要急救處理?
”
教父狠狠瞪了一眼牆壁上的攝像頭。
顧嬌執着地看着他。
教父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冰冷如雪:“你别忘了組織裡的規矩。
”
顧嬌說道:“我偷偷喜歡,不讓他們發現。
”
教父冷漠地說道:“你喜歡也沒用,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就該明白我一直是在利用你,我替你擋槍也隻是因為我需要你活着……等哪一天給我自己續命。
”
醫療艙的客廳内,突然響起歌曲:“口是心非的我~有沒有讓你難過~我隻是用強硬的語言來僞裝内心軟弱~不是故意冷落~”
教父的臉一黑。
顧嬌執着地看着他:“我不信。
”
他冷冷地與她錯身而過,語氣冰冷地說:“你不信也沒用,我是不可能喜歡上你的。
”
醫療艙内的歌曲切換了:“喔~喔~耶~耶~愛你在心口難開~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喔~喔~我愛你在心口難開~”
教父咬牙捏緊了拳頭。
滅、世、者、号!
他頭也不回地出了客廳,将顧嬌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滅世者号繼續作死,歌曲無縫切換:“為所有愛執着的痛~為所有恨執着的傷~我已分不清愛與恨~是否就這樣~血和眼淚在一起滑落~我的心破碎風化~顫抖的手卻無法停止~無法原諒~”
教父忍無可忍,一秒關閉了智能模式!
滅世者号:嘤~
……
教父去浴室沖了個涼水澡,體内的燥熱經久不散。
K93星系的人擁有超長壽命,基因裡對繁衍的欲望并沒有沒那麼強烈,從而導緻他們沒那麼容易陷入男歡女愛。
并且,越強大的人越不容易動情。
所以,到底是他變弱了,還是來這顆星球太久逐漸被他們同化了?
他站在淋浴下,冰涼的水珠無情地澆在他肌理緊實的身軀上。
他身高一九五,常年訓練讓他擁有一副令人血脈噴張的身體,胸肌、八塊腹肌、人魚線……一切恰到好處,蘊含蓬勃的力量,但卻并不誇張。
他就連手臂上的線條都緊緻分明。
他足足沖了一個小時,才總算将那股子情動的燥熱壓下去。
醫療艙有淨水循環系統,倒是不擔心會浪費水資源。
隻不過,這時間也太長了。
他就如此欲求不滿嗎?
更可悲的是,他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一打開休眠倉就發現顧嬌竟然躺在裡頭睡着了。
這丫頭……醉到連自己的休眠倉都認不出了嗎?
“滅世者号。
”
他開口,AI沒有相應。
他這才記起來他關閉了智能模式。
他定定地凝視了某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小丫頭一眼,不動聲色地躺在了她身邊。
休眠倉一個人睡挺寬敞,兩個人就得緊緊地挨着。
她側躺着,柔軟的身子貼在了他不堪撩撥的身軀上。
他感受着身體的異樣,無奈地閉上眼,那一個小時的涼水澡算是白沖了。
她的馨香無孔不入,像是迷亂心智的毒藥,越抵抗就越是深入骨髓。
他精緻的喉結滑動。
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
是你自己睡錯地方的,别怪我不客氣了。
他唰的支撐起身子,撫上她柔嫩的臉龐,低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