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V030】手撕白蓮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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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
俞婉前世雖未親身經曆過這種事,不過好歹也看了點小片片,不算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隻是乍然看了個現場……真是……妾心羞恥啊……
俞婉羞恥地看完了。
原來男人女人是這麼一回事啊,男人的東西,好醜!
“少主,您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
”走廊外,客棧的掌櫃小心翼翼地為燕九朝引路,來到最奢華的那間廂房前頓住腳步,恭敬地為了燕九朝推開了房門。
燕九朝邁步入内,卻腳剛一落地,便拂袖合上了房門,将打算也進來的一行人統統關在了外頭。
影六與影十三功夫了得,及時退開了,掌櫃卻生生讓突然關閉的房門生生拍扁了鼻子,鼻血流了一身……
正對着房門的窗台上,俞婉彎折着柔軟的身子,小屁股高高地翹了起來,被紗裙包裹着的臀型飽滿而圓潤,像一顆誘人的蜜桃。
空氣裡,好似都有了一絲甜膩暧昧的氣息。
燕九朝一眼就認出了她來,不為别的,就為全天下除了這個女人,沒誰再有膽子在他房裡亂來了。
适才若是慢了一步,她這幅樣子非讓别的男人瞧去了。
燕少主感覺自己的血氣唰的湧上了頭頂,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被那小蜜桃誘惑的。
燕九朝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頭亂竄的邪火,冷着臉走上前。
俞婉看得出神,竟沒留意到屋裡來了人,直到燕九朝像拎小雞仔似的将她從窗台上拎了起來,她才杏眼一瞪:“燕九朝?
”
下一秒,她小嘴兒一撇,委屈巴巴地說道:“太醜了……怎麼辣麼醜……燕九朝你的會不會也辣麼醜……”
在弄明白她口中到底什麼那麼醜後,燕九朝真是氣得想殺人了!
她幹什麼不好?
竟然看男人的身子!
一個姑娘家,光天化日之下偷窺這種事,她還有沒有點羞恥心了?
!
燕九朝忍住捏死俞婉的沖動,冷冷地将她扔回椅子上,雙手撐住兩側的扶手,高大的身軀壓下來,咬牙切齒地看着她:“你……你還有這等癖好!
”
“我沒有。
”俞婉偏過頭,避開他惑人的氣息,想到什麼,又看向他道,“對了,燕九朝,你不是被罰了閉門思過嗎?
怎麼會出來了?
”
燕九朝冷冷地說道:“少給本少主打岔!
不是本少主出來了,還不知你竟這般……這般不知羞恥!
你……你就不能忍忍嗎?
”
“……啥?
”俞婉越聽越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燕九朝氣得胸口都在劇烈地起伏:“你再房中寂寞,也不該……跑到本少主的廂房來。
”
等等,這廂房是燕九朝的?
她早該猜到了,能住得起這種“總統套房”的,不是燕九朝就是宮裡的皇子了。
可她未免也太慘了,不過是跟蹤一個白夫人,竟然就犯到燕九朝的地盤上了,天地良心,她真不是跑來找燕九朝開房的!
這一次,俞婉堅決不背黑鍋了,她決定把自己襄助白棠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燕九朝,可她一對上燕九朝那“想死就盡管試試”的眼神,就什麼也說不出了。
不論怎樣,骨氣都沒腦袋重要不是麼?
燕九朝冷冰冰說道:“把你的小心思都給本少主收起來,本少主不會着你的道,本少主沒你那麼無恥!
”
“燕九朝。
”
“又想耍什麼花招?
”
俞婉的眸光往他下腹一掃:“你是不是有反應了?
”
一下僵住的燕九朝:“……”
……
卻說白夫人與姘頭被掀紅浪,厮混了一兩個時辰,身心都得到了極大滿足,被白棠氣出來的火也消了大半,隻是一想到回去又得面對那對頭疼的父女,白夫人的面上便閃過一陣不耐。
“怎麼?
還在煩那丫頭的事?
有什麼好煩的,打發掉不就得了。
”男人親了親她的臉,說。
這話若旁人來說,白夫人就該煩了,可白夫人隻在這個男人身上才體會到了做女人的快樂,他不論幹涉她什麼,她都甘之如饴。
白夫人一絲不挂地依偎在他懷中,嬌嗔地說道:“那丫頭不知想了什麼辦法,竟裝出了天花,大夫都辨不出真假!
”
“你買通幾個大夫呗!
就說她不是天花,養養就好了!
”男人渾不在意地說道。
白夫人哼道:“你說的輕巧,當她沒了娘,也沒爹嗎?
”
男人使壞地在她腰肢上掐了一把:“她那個爹不是一直向着你嗎?
”
白夫人嘤咛一聲,嗔他道:“向着我是向着我,可到底是他親生的,這種時候,我做再多手腳都沒用,我能買通十個大夫,可京城有一百、一千個大夫,難不成我還能全買通了?
”
男人啧啧道:“你是讓那丫頭氣糊塗了吧?
大夫診斷那丫頭得了天花,可天花是會死的,她一月不死,兩月不死,一年也不死,這還是天花嗎?
”
白夫人坐直了身子:“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
男人又道:“你隻管穩住陳家就好,是裝出來的,遲早會露餡兒!
更何況,如果我沒猜錯,她一定是服了藥物才讓自己出現天花的症狀,短期内沒什麼,日子長了,可是會真的沒命的,她不會傻到把自己弄死,端看她和你……誰先沉不住氣了。
”
白夫人心情大好地回了白府。
她去了白棠的屋子,屋子裡的下人戴着面紗與手套,一個個戰戰兢兢,可白夫人知道她是裝病,半點也不避諱地走上前,端過桌上的藥碗,在床邊坐下道:“你得了天花,做母親的十分心痛,陳家上門退親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你真得感謝母親我,替你把陳家穩住了。
”
白棠身子一頓。
白夫人接着道:“陳家說了,你好生養病,什麼時候痊愈了,他們再讓你表哥上門娶你,你病一年,你表哥等你一年;你病兩年,你表哥便等你兩年,你若病一輩子……你表哥先納上幾個通房,生幾個庶子,想來老爺也沒什麼可說的。
”
白夫人一走,白棠便将藥碗狠狠地摔在地上了!
這一夜,白棠發了大半宿的火,屋子裡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還動手打了服侍她的丫鬟。
白夫人說的沒錯,俞婉給白棠的藥短期内是無毒的,可不能超過半月,否則将對髒腑帶來極大的損害,陳家之所以第二天便找上門來,都是白棠讓丁管事将消息散去了陳家。
但丁管事隻出手了那一次,之後便一直老老實實的,是以,白夫人并未抓住他任何把柄。
不過如今也不需要抓誰的把柄了,白夫人隻用安心等白棠裝不下去就夠了。
“夫人。
”第三日時,白棠屋子裡的丫鬟過來了,“小姐想見您。
”
白夫人放下挑選了一半的簪子,起身去了白棠的屋。
白棠安靜地坐在床頭,容顔憔悴,形同枯槁,桌子上放着一碗沒喝的藥。
白夫人淡淡地問道:“怎麼又不喝藥了?
讓老爺知道了,又該怪罪我讓下人怠慢你了。
”
“你究竟怎麼樣才肯讓陳家退親?
”白棠虛弱地問。
“你們出去。
”
“是。
”
丫鬟們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白夫人來到床前,端起那碗涼好的藥:“陳家有什麼不好?
”
白棠道:“我隻問你,如果我樂意把我娘的嫁妝分一半給你,你願不願意勸我爹退了陳家的親?
”
白夫人但笑不語。
白棠道:“六成。
”
白夫人不說話。
“七成!
”
“八……八成!
八成總可以了吧!
弟弟的家産我也不與他搶了,隻要你能退掉陳家的親……我……我……”白棠低下頭。
白夫人溫柔道:“你先乖乖地把藥喝了,身子要緊。
”
白棠着急道:“你為什麼不答應?
難道我給你的,比陳家承諾的更多嗎?
還是你想毒死我得了!
”
“我怎麼可能毒死你?
”白夫人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藥,“你看,不是沒毒嗎?
”
“你走!
我不想看到你!
”白棠翻身躺下去,背對着白夫人,拉過被子蒙住了腦袋。
白夫人唇角一勾,放下藥碗出去了。
确定人走遠了,白棠才起身,拉開櫃邊的簾子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會答應?
萬一答應了呢?
”
俞婉道:“傻孩子,你娘的嫁妝雖多,可最多的還是白府的家産,你爹就算隻給你一小半,也足夠讓人眼紅了,等你嫁去陳家,這些就都是她的了。
”
“這個毒婦!
”白棠唾罵。
“藥她喝了吧?
”俞婉問。
白棠道:“隻喝了一小口,會不會不夠?
”
俞婉笑了笑:“我按鮑爺爺那本醫書上的劑量增加了十倍,一小口,夠她喝一壺的了,接下來全看你的了。
”
白棠挺起了小胸脯:“這種事我在行,你就放心吧!
”
俞婉翻出了白府。
“沒事吧。
”俞峰在府牆外接住了她。
俞婉搖搖頭,唇角一彎道:“我沒事,馬上有的忙了,大哥快準備吧。
”
“嗯!
”俞峰堅毅地點了點頭。
俞婉前腳剛走,後腳,白棠便讓丫鬟将白老爺叫了過來。
白老爺早先被白棠氣得夠嗆,可白棠如今病成這樣,他也是心疼的。
白老爺戴上手套,用棉布掩住口鼻,坐在白棠的床頭道:“這麼晚了叫爹過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
白棠虛弱地搖搖頭,眼圈急劇地變紅了:“爹……”
一聲哽咽的爹,喊得白老爺心都痛了,他已經不記得女兒拿這種軟弱的眼神看自己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他都快要忘記白棠曾經也是個嬌嬌軟軟、愛在他懷裡撒嬌哭鬧的小閨女了。
“我是不是快死了……”白棠含淚問。
白老爺心疼地說道:“不會的,棠兒不會死的,爹會請京城最好大夫給你治病,一定把你治好!
”
白棠搖頭,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沒用的爹……天花治不好的……”
白老爺眼眶發熱:“爹一定治好你!
”
“爹……對不起……從前是我太不懂事了……總惹你生氣……我到……到快死了……才明白爹是世上……最疼我的人……”白棠說着,淚珠子滾了下來。
白老爺被刺激得一陣難受。
“老爺!
”白夫人身邊的丫鬟紅杏過來了。
白老爺抹了眼眶裡的淚,嚴肅着臉轉過頭道:“什麼事?
”
紅杏被老爺的樣子吓了一跳,老爺這是哭過了嗎?
小姐死了?
“問你話呢!
”白老爺厲聲道。
紅杏忙低下頭:“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
白老爺看着病床上的白棠,白棠沒像往常那樣聽到白夫人的名字便暴跳如雷,她隻是不舍地看着白老爺,像看着生命裡最重要的人。
女兒或許是真的熬不過去了……白老爺心痛地想。
“你去告訴夫人,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今晚我在這邊守着棠兒。
”
他這個做父親的,至少要送女兒最後一程。
“……是。
”紅杏意外地退出了屋子,把白老爺的話如數轉達了。
白夫人像是隐忍着巨大的痛楚,臉都漲得有些潮紅:“老爺果真說今晚都要留在小姐那邊?
”
紅杏點頭道:“是的,看小姐的樣子,似乎是不行了。
”
若在以往,白夫人就該猜到白棠沒那麼容易斷氣了,可今晚也不知怎麼了,她心浮氣躁,難以平靜。
白夫人深吸一口氣,壓住體内的燥熱:“我出去一趟……給……給小姐請個大夫。
”
白夫人前腳剛走,後腳俞峰便追上去了。
小半個時辰後,俞婉翻進了白棠的院子,摸索到窗台下,沖白棠打了個手勢。
白棠抓住白老爺的手道:“爹……我想吃鐘翠樓的湯圓。
”
白老爺一心認為白棠要死了,自然不會不滿足她的要求:“好……爹讓人去買!
”
白棠抽泣道:“我想和爹一起去吃……這或許……是女兒陪爹吃的最後一頓飯了……”
白老爺如何能拒絕她?
當即吩咐人備了馬車,帶着白棠去鐘翠樓了。
一路上,白棠都在“貪婪”地欣賞沿途的風景,用白棠的話來說,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京城的繁華了。
鐘翠樓與那間高檔的茶肆同在一道街道上,路過茶肆時,白棠狀似驚訝地說道:“爹……我方才好像看見母親了。
”
這句母親讓白老爺十分受用。
白老爺難得溫柔地說道:“你看錯了吧,你母親怎麼會在這裡。
”
白棠認真地說道:“真的,我看見母親進去了。
”
白老爺眉頭一皺,陳氏不是去給棠兒請大夫了嗎?
怎麼請到茶肆來了?
是棠兒看錯了,還是——
白老爺的心底莫名地湧上一層不悅,棠兒病成這樣,她不去給棠兒請大夫,卻來了這種地方,究竟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值得她連棠兒的病情都不顧了?
白老爺下了馬車,朝茶肆走去。
一樓的大堂沒有,白老爺于是上了二樓。
他在廂房外轉悠了一圈,并未看見白夫人的身影。
“棠兒高熱,人都糊塗了,當然會眼花了,”白老爺自嘲一笑,正要轉身下樓,身後的屋子裡便傳來一陣嬌笑:“桓郎你真壞!
”
這聲音!
白老爺眉心一跳!
男人低低一笑:“我壞?
還是小鳳仙壞?
”
陳鳳仙,白夫人的名諱!
白老爺隻覺一道晴天霹靂閃過頭頂,他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兩步,死死地盯着緊閉的房門。
“是我好,還是你家老爺好?
”
“你和他比做什麼?
他又老又不中用,哪兒及桓郎萬一?
”
“那不如你離開他,跟了我?
”
“我不是已經跟了你嗎?
”
“我要你完完全全屬于我!
”男人霸道地說。
“還說你不壞!
”女人被這霸道又甜蜜的話刺激得心花怒放,又與男人胡鬧了起來。
白老爺氣得青筋暴漲,一腳踹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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