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V359】喜脈,有寶寶了
俞婉很是在山莊裡溜達了一陣,奈何山莊太大,簡直比兩座赫連府加起來還要大,俞婉走得腿腿都要斷了,也沒碰上江海的人影。
不能這麼漫無目的找下去,否則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
但又不能明目張膽地問少莊主住在哪兒,似乎、大概、可能沒人會告訴她這麼一個外人。
俞婉摸下巴,開始思索人生。
修羅也摸下巴,開始思索修羅生。
兩名黑使者如影随形地跟着,跟得俞婉都煩了。
猜不出她與修羅的目的是一回事,跟在他們身後礙眼則是另外一回事。
俞婉停下了步子。
修羅也停下。
兩名黑使者也跟着停下。
俞婉扭過頭,無奈地說道:“兩位壯士,你們大半夜的跟着我們難道不覺着累嗎?
”
修羅:就是!
不覺着累嗎!
左側的黑使者道:“夫人不累,我們就不累。
”
俞婉吹了吹劉海兒道:“可我看着你們,心累啊。
”
修羅:心累!
右側的黑使者道:“夫人隻管在前面走,不必看我們。
”
“我肚子餓。
”俞婉說。
兩名黑使者嘴角一抽,又來了,這女人一天不餓個十七八回渾身不舒坦是麼?
右側的黑使者接着道:“那夫人就請先回院子,廚房有人做吃的。
”
俞婉懶洋洋地說道:“餓慘了,走不動了,你們去拿點吃的過來,吃飽了我才有力氣回院子。
”
二人的嘴角再度一抽,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這個女人排第二,簡直無人敢排第一,偏偏他們拿她沒多少辦法,他們在某些事上可以陽奉陰違,可衣食住行上又不好太過怠慢她。
雙方都有彼此的底線,不踩到之前,她就還是夫人,他們是下人。
“夫人想吃什麼?
”二人最終還是妥協了,右側的黑使者決定去為俞婉拿吃的。
俞婉自然挑了工序較為複雜的說:“就來一籠灌湯包,一碗紅燒肉,一鍋羊蠍子。
”
右側的黑使者道:“這麼多,怕是不好拿過來。
”
又是包子又是鍋子,是不是還得現場給她架個小竈啊!
!
!
俞婉眉梢一挑道:“你連幾百斤的石頭都扛得動,幾樣小菜你拿不動,唬誰呢?
”
修羅兇巴巴地瞪他,就是!
唬誰呢!
右側的黑使者無奈地去了。
早在族裡他便聽過不少有關夫人的傳言,說她是個人人聞之色變的大魔頭,他原先還有些将信将疑,如今見了,真是覺着族人誠不欺他,太特麼難伺候了!
同伴走了,就隻剩下一個黑使者了。
俞婉漫不經心地踱了幾步,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問他道:“茅房在哪兒?
”
你一個女人,問我一個大男人茅房在哪兒真的好嗎?
黑使者遙手指了指:“那邊。
”
俞婉望了望,并不算遠,不過,甩開一個人夠了。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俞婉說。
黑使者邁步跟上:“屬下奉命保護夫人,必須寸步不離地守着夫人。
”
俞婉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這飛魚山莊又不是什麼虎狼之地,難不成還有人吃了我?
依我看,你就是想監視我。
”
黑使者面不改色道:“随夫人怎麼說。
”
“行,那你跟着吧。
”
俞婉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哼!
”修羅甩了黑使者一個白眼,也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黑使者一路跟着二人抵達茅房。
這茅房還挺大,活脫脫一個院子,不知道的還當是哪處雅居。
俞婉在院子前停下腳步,轉頭對黑使者道:“這回你總不會也要跟進去吧?
那日後是不是本夫人沐浴更衣,也得你來全程觀看呐?
王知道你這麼觊觎他的夫人嗎?
”
黑使者的臉瞬間漲紅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女人怎麼啥都敢說?
黑使者原也沒打算跟進去,畢竟這挂了牌子,明明白白地寫着女弟子可進,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沖進去嘛?
“我在這裡等夫人。
”黑使者低下頭,目不斜視地說。
俞婉對修羅道:“修羅,看着他,我當心他會忍不住偷窺本夫人的玉體!
”
黑使者氣得直抽抽,誰要偷窺你了!
!
!
修羅一步邁上前,将黑使者死死地擋住了。
黑使者懶得理他,轉過頭,抱緊寶劍,不耐又無奈地等了起來。
俞婉進了院子。
她當然不是來出恭的,而是伺機打探消息的,她身上帶了銀子,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準就能碰上一兩個見錢眼開的呢。
事實證明她今晚運氣不錯。
她路過一間專供女弟子整理儀容的廂房時,聽到裡頭傳來兩道熟悉的談話聲,值得一提的是,山莊裡有不少南诏人的後裔,因此這裡時不時地能聽到人說南诏話。
從嗓音上判斷,像極了适才瘋狂喊着少莊主的花癡女弟子。
俞婉拿眼往裡瞥了瞥,果不其然,正是先前的彩燕與彩玉。
彩玉解開腰帶,重新系上,系得緊緊的,顯得她腰肢不堪一握,然而她快呼不過氣來:“勒死我了!
不過為了少莊主,我忍了!
”
又是為了江海?
!
俞婉睜大眼。
彩燕對着銅鏡,指腹蘸了口脂,細細地塗抹着:“你可别弄錯了,害咱倆白跑一趟。
”
彩玉哼道:“才不會!
我親口聽師父說的!
少莊主陪莊主去遊湖賞月了,師父也去了!
一會兒咱倆去拜見師父,師父一定會叫我們上船,那樣,我們就有機會見到少莊主了!
”
那樣我也有機會見到江海了。
俞婉摸了摸下巴,決定想法子跟上去。
她雖不會武功,不過身旁高手多了,她也漸漸學會隐匿氣息了。
她悄無聲息地跟在二人身後出了院子。
修羅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氣息。
她沖修羅使了個眼色。
修羅會意,用高大挺拔的身軀将黑使者的視線擋得死死的。
俞婉悄咪咪地跟着二人從另一旁的小道上走掉了。
一路上,二人都沉浸在即将見到少莊主的喜悅中,沒注意到身後多了條小尾巴,一直到臨近湖畔時,俞婉忽然沒忍住打了個噴嚏,二人才瞬間警覺了。
“誰?
!
”二人不約而同地拔出了寶劍。
“阿嚏!
”俞婉又打了個噴嚏,把自己暴露得那叫一個徹底。
誰大半夜的不睡覺這麼惦記她呀?
害她噴嚏打個不停,想悄咪咪地跟蹤個人都不行。
“兩位師姐好。
”既然藏不住了,俞婉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沖二人拱手行了一禮。
“是你?
”彩燕認出了她來,這不是少莊主回莊子時,擠在身後大喊大叫還怪她們聲音太高的那個客人?
俞婉讪讪一笑:“彩燕師姐真是好記性。
”
“師姐,她誰呀?
”彩玉問。
“一個借住的客人!
方才也跑去看少莊主了!
”彩燕嫌棄地說。
盡管她嘴上嫌棄,然而真正看清了俞婉的容貌,卻叫她暗暗抽了一口涼氣,适才隻顧着吸引少莊主的注意,都忘了去留意這個客人,她的模樣生得真俊呐,整個飛魚山莊的女弟子在她面前都會黯然失色。
也虧得少莊主從不拿正眼瞧她們這群女弟子,否則就憑她這等姿容,隻一眼,就能叫少莊主過目不忘。
彩燕想到的,彩玉也想到了。
彩玉将彩燕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師姐,她這麼美,一會兒叫少莊主見了,一定會看上她的,不能讓少莊主見到她。
”
彩燕深以為然。
都不是山莊的女弟子,憑什麼與她們搶少莊主?
彩燕威脅道:“我不論你大半夜的跟着我們是有什麼目的,總之我勸你趕緊回去,否則,别怪我與彩玉師妹不客氣了!
”
俞婉哦了一聲道:“你們飛魚山莊的女弟子原來都這麼兇的嗎?
問也不問我做什麼就要對我不客氣,你們山莊是有哪一條莊規說了我不許在山莊裡溜達?
”
“你……”彩玉氣急,“你分明是跟蹤我們!
”
俞婉厚顔無恥道:“我隻是恰巧與你們同路。
”
彩玉眉頭一皺:“你胡說!
我們是去湖邊等少莊主的!
”
俞婉攤手:“這麼巧,我也是!
”
彩玉橫劍擋在俞婉的面前:“你什麼東西!
憑你也有資格等我們少莊主?
!
”
俞婉摸下巴:“他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上呢,我沒資格等他,那你們就更沒有了!
”
彩玉氣悶道:“你這個瘋女人!
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
“大半夜的,吵什麼?
”
一道威嚴的聲音乍然自身後響起。
兩位前一秒還盛氣淩人的女弟子,幾乎是瞬間變臉,恭恭敬敬地轉過身去行了一禮,異口同聲道:“師叔!
”
被喚作師叔的中年女子走了過來,威嚴地看了三人一眼,目光觸及俞婉時微微地頓了一下,随後便落在了彩燕、彩玉的臉上:“身為山莊弟子,難道不知山莊内禁止吵鬧喧嘩?
”
“弟子知錯了。
”彩燕說。
彩玉委屈道:“是她先跟蹤我們的,她鬼鬼祟祟,誰知道她要幹什麼?
她還出言冒犯少莊主,我和師姐不得已才出言教訓她!
”
中年女子訓斥道:“來者是客,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
彩玉不敢吭聲了。
中年女子又道:“船就要過來了,你們師父在船上,且随我一道上船吧!
”
二人大喜過望!
有師叔帶她們上船,那就再好不過了!
二人喜滋滋地湊到了中年身子身旁。
中年女子道:“這位夫人,更深露重,請早些回去歇息。
”
“那個……”俞婉想了想,叫住她,“我能和你們一起上船嗎?
”
中年女子狐疑地看着她。
俞婉道:“我是你們少莊主的朋友,我想見他。
”
彩玉忙哼道:“師叔你别信她!
她方才還說手裡有少莊主的賣身契!
這會兒又說自己是少莊主的朋友!
我看她滿口胡言,沒一句是真的!
”
俞婉心累,她說的都是真的,千真萬确啊!
中年女子俨然也沒信俞婉的說辭,飛魚山莊乃天下第一莊,想巴結他們少莊主的人多如過江之鲫,這種胡言亂語攀關系的她也不是頭一回見到了。
隻是可惜了這麼一張臉,如此傾國傾城、風華無雙,不知道的,還當是哪國帝姬呢,卻是個江湖騙子。
不過,莊主好客,廣結天下衆友,她不便失了主人家的體面,還算客氣地對俞婉道:“夫人請回,少莊主要見誰,自會通報我們。
”
言外之意,是不帶俞婉上船了。
俞婉失望,說道:“那拜托你告訴他,阿婉來了。
”
中年女子沒說應不應下的話,看了俞婉一眼,帶着兩個師侄離開了。
彩玉小聲問道:“師叔啊,你真要替那個女人帶話嗎?
”
中年女子有些猶豫,一句話的事,她也不知要不要帶。
她打算問問少莊主,可否認識一個叫阿婉的女子,若少莊主認識,她再帶話也不遲;若不認識,那她就當從未見過那個小騙子。
俞婉遠遠地看見一艘巨大的畫舫靠岸了,然而因為防守森嚴的緣故,她甚至無法靠近。
她從不知見江海一面,居然可以這麼難。
隻希望那個師叔能好心一回,替她把話帶到了。
若江海聽說她來了,一定翻遍山莊也會将她找出來。
中年女子帶着彩玉、彩燕上了船。
她進了一間典雅别緻的廂房,沖座上之人拱手行了一禮:“了塵見過莊主、少莊主、二師兄,這二位是……”
她詫異地看向了那兩張陌生的臉孔,一張屬于一個與莊主差不多年紀的老者,另一個,則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千金。
千金戴着半透明的姿色面紗,梳雲掠月,儀态萬方。
隻一眼,中年女子明白了,今晚遊湖是幌子,實則是為少莊主與這位小姐相看的。
莊主介紹道:“這位是秋山族的魏族長,這是他的千金魏小姐。
”
秋山族是緊挨着鬼族的一個小族,盛産鹽礦,民生富庶。
瞧莊主滿面紅光的樣子,分明是對這門親事志在必得的。
不出意外,這位魏小姐會成為他們的少夫人,當着少夫人的面問少莊主可認識一個叫阿婉的女子,這不是明擺着要破壞一門親事麼?
了塵暗暗一歎,抱歉了,夫人,你的話我帶不成了。
俞婉最終沒等來江海。
去院子傳膳的黑使者拎着食盒走了過來:“夫人,您要的紅燒肉、羊蠍子、灌湯包。
”
俞婉略吃了兩口,蔫哒哒地回院子了。
她打算裝病,在莊子裡多住幾日,不然錯過了江海,她就錯過了唯一逃走的機會。
奈何黑袍男子卻不買她的賬,強行拿上她的東西,用修羅鞭捆住修羅,将二人塞進了馬車。
俞婉氣得想捶爆他的狗頭!
黑袍男子策馬走在她的馬車旁,似笑非笑地說道:“夫人可以叫,多大聲都沒關系,反正我已經告訴山莊的人,夫人患有瘋病。
”
俞婉銀牙一咬,把她最後一絲退路都斬斷了!
真是好狠一男的!
她在這兒人生地不熟,喊破喉嚨也沒人會信她,更沒人會把一個瘋子的狀況上報給他們的少莊主。
難道就真的這樣被他給押回鬼族嗎?
“哎,你們慢點兒啊!
當心公子的東西!
”
“沒事,都是木頭做的,摔不破。
”
這溫和又熟悉的聲音……
俞婉唰地掀開簾子!
“挽風!
!
!
”
騎在馬上的少年勒緊了缰繩,錯愕地回過頭來,朝方才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馬車定睛一看:“婉姐姐?
”
黑袍男子意識到了不對勁,忙去點俞婉啞穴,卻晚了一步,俞婉大叫:“我被人抓了!
”
挽風眸色一厲:“攔住他們!
”
敞開的山莊大門忽然被弟子合上了,一大群弟子蜂擁而上,瞬間将馬車團團圍住!
黑袍男子眉心一蹙。
挽風策馬奔了過來!
黑袍男子擋住他:“裡頭坐着的是我們的夫人,還請這位公子不要冒犯。
”
挽風氣場全開,少年鮮衣怒馬,眸光冰冷:“什麼你們夫人?
我都不認識你!
怎麼我婉姐姐就成了你們夫人了!
給我讓開!
”
伴随着他的厲喝,山莊弟子們紛紛将寶劍拔了出來。
挽風翻身下馬,繞過黑袍男子,将俞婉扶了下來。
“還有修羅。
”俞婉看向另一輛馬車。
挽風沖弟子們比了個手勢,弟子們沖上馬車,将修羅鞭捆住的修羅救了下來。
四名黑使者的殺氣一觸即發。
黑袍男子沖手下比了個冷靜的手勢,望向山莊的方向道:“莊主來得正好,不知這是貴莊的哪一位公子,竟然劫持了我們鬼族的夫人。
”
已年近六旬卻依舊精神矍铄的莊主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沖黑袍男子拱了拱手:“諸葛護法,這是我外孫挽風,他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南诏,頭一次回山莊,不認識諸葛護法,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諸葛護法見諒。
”
他說罷,看向一旁的挽風,“風兒,還不快把夫人還給諸葛護法?
”
挽風正色道:“外公!
她不是他們夫人!
”
莊主沉下臉來:“别胡鬧!
”
挽風着急道:“她真不是!
她已經有相公了!
怎麼會是鬼族的夫人呢?
”
黑袍男子當然知道大帝姬在外又成了一次親的事,因此挽風這麼說,他半點也不驚訝,隻不過,這個小公子似乎真與夫人是舊識,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啊。
黑袍男子看向莊主,希望這個老家夥還沒糊塗到與鬼族為敵的地步。
莊主不論真相是什麼,他都不會選擇去得罪鬼族。
他對挽風道:“這是人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趕緊放了夫人!
”
“我不放!
”挽風将俞婉擋在身後,“要抓她,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
莊主暴脾氣上來了:“他是你什麼人你這麼護着她?
!
”
“她是我妻子!
我就是她那個相公!
”挽風一急之下,把自個兒給搭上了。
俞婉嗆到了。
小、小風風啊,玩笑不是這麼開的……
“你……”莊主讓這混小子氣得半死,“我怎麼沒聽你舅舅說你成親了?
”
挽風挺直要跟而道:“那是他沒說!
”
黑袍男子冷笑:“挽風小公子,别再做無畏的掙紮了,你外公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得罪鬼族的,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把人綁起來,否則一會兒你外公動了真格,我可不保證你身上還是不是能這般完整無損了?
”
這是在威脅莊主強行将挽風給帶走了。
莊主有些來火,他的孫子,關上門來怎麼教訓那是他的事,輪不到旁人指手畫腳,可偏偏諸葛護法說的沒錯,他得罪不起鬼族,至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去得罪鬼族。
就算這個女人當真是外孫的心上人,那也隻能讓外孫忍痛割愛了。
莊主從弟子們使了個眼色:“你們幾個,把小公子帶回院子。
”
幾人上前去拽挽風。
俞婉急中生智道:“慢着!
我懷孕了!
你把我交出去,你會後悔的!
”
挽風機靈地配合道:“對對對!
她懷孕了!
她懷了你曾外孫!
你不能把自己的曾外孫交出去!
”
這倆人的演技,拙劣得叫人沒眼看。
俞婉繼續發揮着自己足以與廚藝一較高下的演技:“我……我動胎氣了我跟你說!
”
有捂着胃說自己動胎氣的麼?
确定不是胃脹氣麼?
黑袍男子都笑了。
莊主自然也看出二人是臨場發揮,也罷,他就揭穿她假孕的事實,好堵住這小子的嘴,讓他老老實實地跟自己回屋去!
“請大夫來!
”
“是!
”
俞婉眉心一跳,不是吧,這麼快?
好歹給她半個時辰,讓她回院子配一副假孕藥啊!
!
!
完了完了,全完了。
俞婉感覺天都要塌了。
大夫來得很快。
俞婉認命地将手腕伸了出來。
大夫給俞婉把了脈,沖莊主拱手作了個揖,道:“恭喜莊主,小夫人有喜了!
”
俞婉:“……”
莊主:“……”
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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