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能不能帶家屬
甯莫言眼睛發亮的拿起了一旁的刀子,還沒等着要膠帶上劃一下,盒子自己的邊緣就敲了起來。
奇怪。
甯莫言微微一愣,然後用手一掰,盒子自然的就開了。
似乎之前早就被拆開了一樣。
甯莫言驟然有些喘不上氣,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侵占了他原本有些狂喜的内心。
幾乎是立刻,甯莫言一把拆開了盒子,然後從裡面拿出了那一張紅色的信封。
上面的内容讓甯莫言眼前一黑。
這是原本應該寄給阮氏那個男人的信件,因為這個人也姓阮,所以竟然搞混了。
這麼說來。
甯莫言微微瞪大了棕色的瞳孔,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
時間正确的那一份,寄到了那個女人的手裡。
甯莫言俯下身來,抱着頭,近乎瘋狂的睜大了眼睛,看着地闆。
搞砸了,把沈北辰交代的事搞砸了,明明那麼信任你,你竟然搞砸了!
甯莫言嘴角微微一勾,一瞬間臉上的表情顯得猙獰又殘忍,他站起身來,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刀子,把右手放在桌子上,毫不猶豫的把小刀紮進了胳膊。
血一下子噴了出來,灑落在原本顔色就有些深紅的桌子上。
如同綻開了一朵罪惡的花。
……
童朝華看着信封的内容,内心倒是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平靜。
似乎陸凜這個人對她一點都不重要。
甚至是,就算是他結婚,她都能這樣的視若無睹。
隻是……
為什麼。
心還是有些抽痛。
怪不得,阮建剛剛動反應敏感又誇張,原來是因為這個。
呵。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個男人終究還是娶了那個女人,為什麼不在這三年之内結婚呢?
童朝華微微的後退了兩步,跌坐在沙發上。
為什麼不在這三年内結婚呢?
這件事童朝華一直都搞不明白,難道沈北辰的計劃裡,不是把她抹除就可以和陸凜結婚了嗎?
童朝華看着手裡的請帖,用手指漫不經心的觸碰着每一個金色烙在紙上的文字。
很燙。
每一個文字,都非常的燙,灼傷着她的指尖,然後傳遞到了她的心裡。
“原來是這樣。
”
童朝華輕輕的呢喃道,輕道她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
“你們是想讓我親眼見證你們的婚姻嗎?
沈北辰?
?
”
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任何的回應。
一滴淚水滴落在童朝華手裡的邀請函上。
童朝華微微一愣。
然後把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才發現臉上意境布滿淚痕。
明明,明明心裡完全沒有感覺,為什麼會哭呢。
為什麼會哭呢?
童朝華用指尖抹掉了賀卡上的淚痕。
已經沒有任何哭泣的理由了不是嗎?
三年前,就已經沒有了。
這麼多年過來了,她隻掉過兩次的眼淚。
第一次,是陸凜握住她的手,告訴她他很想他。
第二次,是這封邀請函,告訴他,陸凜和沈北辰馬上就要結婚了。
哈哈。
真是諷刺呢,那麼之前的算是什麼?
調戲?
玩弄?
童朝華慢慢的冷下眸子。
但是沈北辰,這一步棋你走錯了,三年,你已經舒服夠了。
想要陸凜,就算是陸凜要娶你,也要看看我答應不答應?
至于結婚的事,這種讓你幸福的事,我童朝華又怎麼會允許呢。
童朝華微微一笑,臉上的淚痕慢慢的有些幹了。
……
每一個小孩子心裡都有會的一種殘忍的天真。
把抓來的蟲子慢慢的扭斷腿,把小鳥翅膀上的羽毛剪掉,看着它們掙紮的樣子然後尖聲大笑。
這種原本是童朝華最不能理解的。
但是此刻,童朝華嘴角微微一勾,這種痛楚,也是不是該有你來嘗試一下了呢?
“朝華——”
阮建慌張地打開了門,有些慌亂的四處看了看。
“那個,我有個東西忘記——就是紅色的,你看到了沒有?
”
當看到童朝華手裡的正拿着那一張邀請函的時,阮建一瞬間洩了氣,不由抿了抿嘴,有些不安的問道:“你,你看了?
”
童朝華淡淡的點了點頭。
然後随手把邀請函放在了桌子上。
“抱歉,阮建。
”過了許久,童朝華淡淡的開口,似乎完全不在意:“這是你的東西,我不應該多看。
”
“沒事。
”
看着童朝華一臉溫和的表情,又看了看桌子上那張被撫平的邀請函,阮建有些愣神的說道:
“沒關系嗎?
”
“嗯?
”童朝華擡起頭來,對上阮建有些不安的眼神,然後笑了起來:“我有什麼關系,因為沒有邀請我嗎?
阮建,你知道的,我不介意這種事”
“可是。
”
“沒有可是。
”童朝華臉上依然挂着笑容,但是眼角卻沒有一絲的笑意:“聽着阮建,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
“啊,你說。
”
阮建趕忙說道。
“這個邀請函,應該可以帶家屬吧。
”
阮建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是的,應該是可以的。
”
童朝華站起身來,從新拿起桌子上的邀請函,然後走到阮建的面前,把邀請函壓在阮建的胸前,與阮建錯開身子。
“那麼,你能帶我去嗎?
”
阮建微微的瞪大瞳孔,童朝華的這句話語氣非常的平常,阮建在這句話裡找不到一絲情緒的起伏。
“你要去?
”
“對,我要去。
”童朝華眸子裡完全沒有平時的那一種溫和。
“為什麼?
”
阮建不解的撇過頭去,看着童朝華柔順的棕發,詫異的問道:“你完全沒有必要去,你不是讨厭他們兩個嗎?
還是你忘記不了陸凜?
”
阮建說這個話的時候臉色很是不好,但是童朝華的一顆心都在能不能去陸凜的婚禮現場了。
絲毫都沒有注意到阮建。
“你錯了,阮建。
”
童朝華把手從阮建的胸口上拿開,邀請函因為沒有了手指的壓力直接掉落在地上。
“我去可不是……我怎麼會讨厭他們?
”
童朝華說罷輕輕一頓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我應該去婚禮的現場,祝福他們才對,但是顯然,他們忘記了應該也來邀請我這件事。
”
阮建看着童朝華的側臉,那種暧昧的神情和如同冰塊一樣的眼神,讓阮建覺得似乎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她。
“那麼,我先回卧室了,阮建,麻煩你來收拾一下今晚的剩飯,如果不想動,就放在那裡,我明天早上收拾。
”
“朝華!
”
阮建提高了聲音,看着走出卧室的童朝華那瘦弱的如同紙片一樣的背影,有些害怕和不安的叫住了這個女人。
“嗯?
”
但是當童朝華真正回頭,用那平淡的眸子看着他的時候,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看着阮建一臉擔憂的表情,童朝華抿了抿嘴:
“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我還要為他們親自挑選合适的禮物呢。
”
“你真的沒關系嗎?
”雖然童朝華表現的非常的淡定,但是就是因為這種太過缺少情緒的表達讓阮建越發越不安。
他甚至期待童朝華能大喊大叫,或者直接哭一場來表達出來。
那才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應該有的表現,把所有的痛全都都訴說給他,但是面前的童朝華,似乎把所有負面的東西都隔擋在了心裡。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沒有關系,就這樣,你也早點睡。
”
童朝華冷淡的說完,沒等阮建在說什麼,直接關上了面前的門,然後扭頭回了宿舍。
阮建輕輕的歎了口氣,微微的愣了幾分鐘的神,彎腰,撿起來地上的那一封紅色邀請函,然後又歎了一口氣,塞進了兜裡。
生活什麼時候才能完全的安穩下來呢。
……
天色微微亮了起來。
與心情不同,外面的天氣藍的如同用顔料調和出來的一般。
一片雲彩都沒有。
阮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看着手裡皺皺巴巴的邀請函,今天,就是裴氏總裁與那個女人結婚的日子了。
想着昨天童朝華那種和平時一摸一樣的樣子,阮建微微松了口氣。
可能真是隻是他想多了吧。
不,是希望他想多了。
“阮建。
”童朝華輕輕的喚了阮建一聲:“能幫我拿一下外套嗎?
在車子的前面。
”
阮建這才回過神來,然後轉過身去,正好對上了童朝華愉快的眸子。
不由睜大點雙眼。
黑色的禮服,精心燙過了點頭發,與平時穿着工裝和普通休閑服的樣子完全不同,甚至比舞會那天打扮的還要漂亮。
“阮建?
”看着阮建微微有些愣神的樣子,童朝華從新喚了一聲。
“啊。
”阮建微微一頓,然後不由咧嘴笑了起來:“簡直太漂亮了,朝華,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
“謝謝,不過。
”童朝華淡淡的說道,然後微微勾起嘴角:“阮建,有外人在面前的時候,請你不要用那個名字稱呼我,好嗎?
”
“是,是,林凡小姐。
”阮建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伸出了一隻胳膊。
“林小姐,現在走還來得及。
”
童朝華挽住了阮建的胳膊,淡淡的說道。
“走吧。
”
阮建微微一愣,童朝華握住他胳膊的手指微微又些顫抖,這種細節雖然不易察覺,但是阮建還是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