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9章 解藥隻有我有
安妮面色霎白,她話語有些顫抖:“蔣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
蔣宇成聲線發涼:“告訴蔣老我離開的是你吧?
”
因為蔣宇成對于自己身邊的環境十分敏感,所以如果蔣老派人跟蹤他,他是能察覺到的。
而最近他沒有被跟蹤監視的感覺。
所以知道他要離開并能向蔣老彙報的就隻有安妮。
之前,安妮想着自己這樣鬧一下,就也能和林茹一樣得到蔣宇成的重視了。
可她沒想到,直面蔣宇成這般怒火的時候,會如斯恐怖。
她本來想好的一些用來引起蔣宇成注意的挑釁的話此時都忘到了九霄雲外。
安妮雖然沒有回答,蔣宇成從她害怕心虛的眼神中已經徹底确定了自己的判斷。
蔣宇成沒和安妮費口舌,直截了當道:“半小時内把辭呈交給我,今天之内離開。
”
話落,他便轉身往辦公室外走。
他的話讓安妮慌亂不已,她立馬小跑着追上蔣宇成,一把拉住他衣袖,話語哀求:“蔣總,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這一回吧!
”
她皺着眉頭,神色慌亂:“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有下次了,我在您身邊待了快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不能這麼絕情!
”
蔣宇成深邃黝黑的眸中浮現不耐之色。
他用力甩開了安妮的手,邊向外走,邊頭也不回的說:“你跟了我五年,應該明白我最讨厭的是什麼吧?
”
蔣宇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成了壓垮安妮的最後份量。
她沒能再說出求饒的話,眼睜睜的看着蔣宇成的身影消失。
安妮神色恍然,片刻後嗚咽兩聲。
隻是她沒有落淚,那樣太難看。
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背叛蔣宇成。
李思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之前李思背叛了蔣宇成,後來不管她如何向蔣宇成讨饒,蔣宇成對她的态度始終都很冷淡。
安妮明白,自己恐怕再也得不到蔣宇成的原諒。
半小時後,安妮将辭呈遞給蔣宇成。
蔣宇成看也沒看,便簽上自己的名字。
彼時他正在處理公務,簽完後也不看安妮一眼,淡淡道:“去财務把你的工資結了,在人事登記後順帶讓他們給我物色個新秘書。
”
安妮應聲,她拿過簽好字的辭呈時,雙手微顫。
她靜靜的在蔣宇成辦公桌前站了片刻,期間,蔣宇成專心工作,連催促她離開都懶得做。
安妮将蔣宇成的眉目描摹幾遍後,默默離開了。
她合上辦公室門的時候,門與門框相撞發出些微聲響。
這聲響讓蔣宇成落筆的動作微頓,不過好很快就恢複了流暢。
這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動作,就是蔣宇成對安妮離開的全部反應。
-
孤兒院,院長辦公室。
一陣鈴聲讓正在塗指甲油的程雨手一顫。
鮮紅的指甲油因此塗偏,黏在皮膚上,看起來有些糟心。
程雨細眉擰起,她将指甲油的蓋子戳回瓶中,而後不耐煩的拿過手機。
她倒要看看是誰害她把指甲油給塗壞了。
而當她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她滿面的不耐煩瞬間變的沉重。
她一雙吊梢眼往門口看去,發現門緊鎖着的時候,她這才按下接通鍵。
将聽筒貼上耳畔時,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磁性優雅,拐着幾道彎兒的誇張聲音。
“程雨,好久沒給你打電話了,想我嗎?
”
這種騷包的聲音卻隐約帶着幾分陰寒,程雨聽的寒毛直豎。
“聖,你的吩咐我都照做了。
”她沒有和對方客套,有些緊張的直切主題。
被稱作聖的男人低笑,連笑聲都像是冰涼瘆人的蛇信,裹挾着毒液往人耳朵裡鑽。
聖并不吝啬鼓勵的話:“很好,你做的不錯。
”
“你是怎麼做的呢?
”他笑吟吟的問。
程雨舔了舔唇,眼神中閃過一絲快意:“我買通了蔣宇成家的家傭,讓她把藥下在林茹每天的飯食中。
”
聖笑意更加愉悅:“聰明,她吃了多久?
”
“半個月吧。
”程雨說着,有些疑惑的問:“那藥到底是什麼,家傭告訴我,林茹吃了之後并沒有什麼變化。
”
聖接下來的話讓程雨心頭發毛。
“那是慢性.毒藥,初時狀況并不明顯,表現為失眠,多夢,或者嗜睡,久睡不醒。
”
程雨“毒藥”二字,臉色瞬間慘白:“你讓我給林茹下了毒?
”
她語氣中的惶恐和驚訝掩蓋不住,聖的話語有些嘲諷:“不然你覺得,我會給她下什麼好東西?
”
“在和我交易的時候,你心中應該就已經明白了吧?
不過你不願意承認而已。
”
程雨沉默了,聖接着說:“這藥很有趣,如果接連出現失眠和嗜睡的現象,就表示已經中毒很深。
”
“神經被毒素影響,才會造成那樣的混亂反應,久而久之,就會始終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
”
他的笑聲像是抓在人的神經上,尖銳至極:“我将之成為醉生夢死,它也擔得起這名字,不是嗎?
”
程雨冒着冷汗,忍不住問:“那林茹豈不是沒救了?
”
“當然有救,不然我為什麼不直接給她下至死的毒藥?
”聖話語微嘲。
程雨從沒想過自己會害人至此,良心的不安讓她不由得追問:“怎麼救?
”
聖似乎聽出她的意思:“解藥隻有我有,程雨,你該不會想去救林茹吧?
”
程雨立馬反駁:“怎,怎麼可能?
”
聖的聲音變的寒涼:“你最好别多事,否則下場如何我不敢保證。
”
程雨抿唇,明白自己這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她害了人的事。
程雨轉而問道:“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什麼時候托關系把我從孤兒院裡弄走?
”
聖的語氣慢悠悠的:“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會做到。
”
“隻是現在你對我來說還有用,所以再等等吧,很快了……”
說完,聖挂斷電話。
将手機放下後,他轉眸看向身邊的女人。
隻見這人容貌清秀,右眼眼角挂了一顆淚痣,赫然是逃跑的林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