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追到碼頭,故意再起沖突
旋即,他迅速斂好了臉上的異樣,走到季筱悠的面前,低沉着嗓音,透着不解地開口詢問道:“大少奶奶,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上船吧。
否則的話,多耽誤一分鐘,少爺就會多一分鐘的危險。
”
等了這麼久,他的耐心終于耗盡了。
“不急!
”
誰知,季筱悠依舊是保持着目視前方的動作,看都不多看他一眼,隻是淡淡地道。
“為什麼?
”
或許是被忽視的緣故,此時的雷炎突然提到了音量,語氣裡明星透着煩躁與不滿。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如此傲慢,對他的态度冷冰冰的。
哼!
早晚有一天,他要讓她跪在自己的身下苦苦哀求讨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等人!
”無視他的不滿,季筱悠隻是簡短地吐出了兩個字來。
雷炎惡狠狠地一咬牙,“等什麼人?
”
“我的人!
”季筱悠唇角微微向上一揚,饒有深意地道。
“你的人?
?
?
”
細細品味着這句話,雷炎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旋即,表情變得特别難看了起來。
果不其然,這個女人還留有後手,不會心甘情願,孤身一人乖乖跟他去海外的。
而就在他思索之間,前方路口轟鳴聲響過後,一輛略顯破舊的面包車“嗖”地一下蹿了出來。
緊接着,風馳電掣,以極快的速度朝季筱悠的方向駛來。
季筱悠見狀,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很快,面包車一個急轉彎之後,“嘎吱”一下,穩穩地停在了季筱悠的面前,蕩起了陣陣的薄塵。
而季筱悠被籠罩在内,面不改色,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旋即,車門被拉開,從裡面迅速走下來六個男人。
為首的那個長得濃眉大眼,粗犷的五官透着一股淡淡的肅蕭殺氣,尤其是右眉角卧着的一寸左右的傷疤,隻是多瞧上一眼,就給人一種毛骨悚然,後背嗖嗖冒着涼風的不适感。
将近一米九左右的超高個子,一身黑衣,露在外面的肌膚上肌肉叢生,泛着古銅色的細膩光澤。
力量,是絕對令人震撼的力量。
而他身後的五個男人也穿着着同樣的黑衣黑褲,面無表情,雙手背于身後,個個兇神惡煞。
彼此站成一排,壓迫感超強。
短暫的對峙過後,為首的男人率先開口道:“我叫龍殿,他們沒有名字,代号分别為01,02,03,04,05,06,從現在起,我們全聽從大少奶奶的安排,跟你一起去海外尋找少爺。
”
一邊低沉着嗓音說着,龍殿一邊下意識一低頭,掃了一眼季筱悠手上的祖母綠的戒指。
他們,就是樊老太太留給季筱悠的最後王牌。
“好!
很好!
”
季筱悠有一下無一下,輕輕轉動着手上的祖母綠的戒指,绯唇微挑,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在以龍殿為首的六人身上,她并沒有感受到發自内心的尊重與認同,但隻要他們能聽自己的吩咐,保護她的安全就足夠了。
而旁邊的雷炎,則是臉色異常的難看,壓低了視線,攜裹着濃濃的警惕,不善地打量了龍殿好幾眼。
他也是專業的雇傭兵出身,自然,能感覺到這幾人都不簡單。
看來,有這幾個人守護在季筱悠的身邊,這次的海外之心,他必須要提高警惕,小心謀劃才行。
隻不過,轉念又一想,隻要是去了海外,到了那裡,可全都是他自己人。
而這六個人,再加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嬌嬌柔柔的季筱悠,人生地不熟的,是虎得盤着,是龍也得卧着,又能翻出多大的風浪來?
這樣一想,他又安定了下來,不屑地撇了撇嘴。
“走吧!
”
淡淡的吩咐落下之後,季筱悠率先轉身。
龍殿與雷炎幾人見狀,也緊随其後。
“季筱悠,你着賤人,給我站住!
”
誰知,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而又刺耳的咒罵聲。
憑空響起之後,經碼頭的風一吹,蕩起了陣陣的顫音與扭曲,别提有多難聽的了。
下意識地,季筱悠腳步一滞,皺着眉頭轉頭望了過去。
隻見季美俄頭發亂糟糟的,連妝都沒化,頂着兩個極為濃重的黑眼圈,攜裹着滿身的戾氣,怒氣沖沖地朝她的方向沖了過來。
“嗯?
”
季筱悠見狀,眸子危險地眯了眯。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兒,季美俄已經沖到了她的近前。
“姑姑這麼有興緻,居然一大早就跑來送行啊?
”
雙臂環抱在胸前,季筱悠冷笑了一聲之後,率先不冷不熱,略帶譏諷地開了口。
“我呸,賤人,還送行?
我恨不得送你去死!
”
猛地急喘了幾口氣,隻是稍微平複了一下氣息,季美俄便擡起手,指着季筱悠的鼻子破口大罵。
中國
表情猙獰,戾氣叢生。
“你這個小賤人,居然這麼的心思歹毒,叫人拿糞潑我們。
如此缺德,對待長輩,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遭到報應嗎?
”
“呵呵!
長輩?
”
誰知一聽這話,季筱悠直接淺淺地嗤笑出聲。
與此同時,極具嘲諷,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或許是她今年所聽到的最大的笑話,她季美俄居然在她的面前自稱是長輩,真是舔臉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小賤人,你笑什麼?
”
望着季筱悠極具輕視的樣子,季美俄臉都氣綠了,死死地捏着雙拳,磨得牙根兒直癢癢。
“我笑姑姑你啊,還真是夠幽默的!
”
眼角向上一挑,季筱悠清脆悅耳的聲音裡,毫不遮掩對她的譏諷。
“你……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對于季美俄來說,卻是極具殺傷力。
頓時,将她氣的火冒三丈,頭暈目眩,隻覺得體力的氣血翻騰,一陣陣地不可遏制地向上激湧。
随時随地,都有要吐血的可能。
不!
她此行是有目的的,決不能自亂陣腳。
想到了這裡,她猛地接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緊接着,又迫不及待開始對季筱悠進行人身攻擊,“小賤人,你現在野雞飛上枝頭變鳳凰,覺得自己很難耐是不是?
我告訴你,在我的面前,你依舊是連一條狗都不如。
”
“做出這麼惡劣又缺德的事來,我現在就給你一次機會,跪下來,向我磕頭認錯。
否則的話,老娘今天就要你好看。
”
一臉陰鸷的恨意,季美俄趾高氣揚,不停地叫嚣着。
那顫抖的手指都快要戳到季筱悠的鼻子上去了,當着衆人的面,态度别提有多惡劣。
“呵呵!
”
誰知,面對着她的諸翻挑釁,季筱悠根本就不為所動。
雙臂環抱在胸前,黛眉微揚,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全然是一副在看獨角戲的戲谑模樣。
“該死的!
”
季美俄見狀,頓時就急了。
低着頭,斂着眸光,不懷好意的神色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
頃刻間,兇芒大作。
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眼中的陰鸷越發地濃重了起來,“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爹那個短命鬼有你這樣一個為了攀龍附鳳連臉都不要了的閨女,活該他從樓上跳下來,被摔成了肉餅。
”
聲音尖銳,刻意提高了音量,化作了一把又一把無形的利刃,狠狠地往季筱悠心底最痛的地方戳去。
“嗯?
”
果然,一聽這話,季筱悠先前氣定神閑的樣子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情緒上的驟然失控,凜冽的寒意,夾雜着濃濃的恨火,以鋪天蓋地的雷霆之勢迎面撲來。
與此同時,她動了。
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去,來到了季美俄的近前,一伸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脖領子。
一用力,使她被迫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危險地眯了眯眸子,季筱悠的嗓音寒氣迫人,“若論惡毒,你這個老女人排第二的話,就沒人敢排第一。
還敢提起我父親,你根本就不配。
”
季美俄見狀,頓時心頭一喜。
她終于被自己成功激怒了,太好了,這樣,自己的女兒吳映璇才會有可乘之機。
“哼!
你這個小賤人,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小畜生。
生出你這樣一個禍害來,季昌盛即便不跳樓死了,也得被活活地給氣死了。
”
頓了頓,陰毒如她,又繼續狠狠地刺激她道:“啧啧,季昌盛從那麼高的樓跳下來,摔得那麼慘,血肉模糊,就連腦漿子都流出來了。
這一幕,如今隻知道攀龍附鳳的你,不會全都忘記了吧?
”
話落,她還不忘裂開嘴角,喋喋地怪笑了起來。
再配上此時季美俄那副猙獰又扭曲的表情,别提有多的毛骨悚然,叫人膽戰心驚的了。
這下,季筱悠眼中冷芒乍現,徹底怒了。
“呵呵!
”
一聲清冷的淺笑,季筱悠聲音好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寒霜,“我爸他為何會跳樓,姑姑再清楚不過。
一奶同胞,姑姑卻下狠手,逼自己的親弟弟去死。
不知午夜夢回,是否有舊人入夢,一訴滿腔的仇怨?
嗯?
”
俯在她的耳邊,氣息微涼的有些吓人。
“你……你……”
一聽這話,此時的季美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渾身一顫,直接不可遏制地打了一個冷戰。
與此同時,“嗖”地一下睜大了駭然的眼,震驚地瞪着季筱悠,臉色變了又變。
她……她居然知道?
“你?
你什麼你!
”
将季美俄震驚的樣子盡收眼底,季筱悠冷笑了一聲。
手,徑直從她的脖領子上移了開,緩緩地,移動到了她的脖子上。
旋即,沒來由地,“嗖”地收攏五指,一點一點,不停地加大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