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恭喜阿堯
蔺成枭神色憔悴,面色慘白,由保镖攙扶着,踟蹰地走過來。
走近了,他睜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赫嘯白,眼裡的驚訝漸漸濃重,“真的是你?
”
赫嘯白往上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語氣淡淡,“有事嗎?
蔺總。
”
蔺成枭毫不客氣地說:“你不是早就定居新加坡了嗎?
突然回國做什麼?
”
赫嘯白似笑非笑,“聽說蔺家已經瀕臨破産了,居然還有閑心思關注我。
有這閑功夫,不如想想辦法,怎麼阻止公司破産吧。
”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蔺成枭非常強勢地命令道:“你現在就回新加坡去,不要再踏入京都半步!
”
赫嘯白突然大笑不止。
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笑完,他淡漠地掃一眼苟延殘喘的蔺成枭,“蔺總,我早就不是三十年前那個任由你拿捏的打工仔了,請你注意點說話語氣,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
他聲音不大,語氣也很溫和,但就是透着一股子壓迫感。
讓蔺成枭莫名打杵。
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蔺成枭強硬慣了,哪怕快要破産了,身上的硬氣還未消。
他強撐着挺直腰杆道:“你不就三十年前跑去新加坡,做了當地富商的上門女婿嗎?
一個吃軟飯的,有什麼好橫的?
我讓你走,你就走,否則别怪我下手太狠!
”
話音剛落。
“啪啪!
”
朱赤左右開弓,狠狠甩了蔺成枭兩個耳光!
他出手太快,太猝不及防。
蔺成枭被打蒙了,整張臉火辣辣的,眼冒金星。
他惱羞成怒,沖手下的保镖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快給我打!
”
蔺家的保镖聽令,唰地圍住朱赤,紮好馬步,揮起拳頭,做出動手的架式。
朱赤忽然彎腰,一個螳螂腿将其中一個保镖絆倒!
緊接着揮起一記勾拳,朝另一個保镖的眼睛打去!
一拳把他的眼睛打得烏青!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保镖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就朝朱赤沖去。
這時酒店經理帶着保安們呼啦啦地圍過來。
經理客氣道:“尊敬的貴賓,請不要在酒店大堂動手。
”
蔺成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瞅一眼赫嘯白和身後的保镖,憤憤地哼一聲,帶人走了。
經理向赫嘯白緻以歉意。
赫嘯白不在意地擺擺手。
一行人走進電梯。
朱赤向赫嘯白道歉:“對不起赫董,是我防備不周,走漏了消息。
”
赫嘯白單手插兜,“不怪你,蔺家有些本事,好在蔺老頭瘋了,那老家夥是最陰的。
”
朱赤道:“剛才在大廳,除了蔺成枭,好像還有人跟蹤我們。
”
赫嘯白笑,“是我低估了這幫人,或者低估了我自己。
三十年過去了,沒想到我還是這麼受人矚目。
”
“我推測,跟蹤我們的多半是顧謹堯顧公子的人。
”
赫嘯白極淺地扯一下唇角,“這小子,警惕心太強了。
”
朱赤說:“聽說他年輕時吃了不少苦頭,為了躲避追殺,出國。
為了練就生存本領,進了異能隊,受了很多磨練。
這樣的人,不機警也沒辦法。
”
赫嘯白眼神黯然,輕輕歎口氣,“苦了那小子了。
”
同一時間。
顧謹堯接到手下的電話,“少董,我悄悄開車跟着赫嘯白的車,來到他下榻的酒店。
看到他和蔺成枭交談,兩人認識,沒談幾句,手下人就大打出手,鬧得不歡而散。
”
“知道了,這幾天你暗中跟緊赫嘯白,小心點,别被他發現了。
”
“遵命,少董。
”
挂電話後,顧謹堯找到顧北弦的号碼,撥過去,“赫嘯白這個人,你認識嗎?
”
顧北弦思索一瞬,“不認識,有事?
”
“很莫名其妙的一個人,先是派私家偵探跟蹤我,又派手下人來試探我。
今天突然找上門,要給我們拍賣行注資。
他和蔺成枭也認識,不過兩人好像鬧僵了。
”
“老顧應該認識,我去問問他。
”
顧北弦放下手機,把桌上的文件收起來。
起身去了顧傲霆的辦公室。
顧傲霆還在休養期間。
不過他閑不住,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辦公。
顧北弦倒了杯熱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身體怎麼樣?
”
顧傲霆捏着手中文件,頭也不擡,“一工作,身體就有勁兒了。
我天生就是勞碌命,讓我躺在家裡享清福,我能難受死,一來辦公室,神清氣爽。
”
“赫嘯白你認識嗎?
”
顧傲霆猛地擡起頭,“誰?
”
“赫嘯白。
”
顧傲霆眼裡閃過一抹微詫,“你問這人做什麼?
”
“這人是好,還是壞?
最近纏上阿堯了,和蔺成枭也認識。
”
顧傲霆緩緩垂下眼皮,“這人三十年前曾是我的助理,長得一表人才,工作能力也強,對我忠心耿耿。
出了柳忘那事後,他和司機等人辭職了。
聽說後來去了國外,給一個富商當了上門女婿。
這些年,用了那麼多助理,最難忘的,還是他,機靈貼心,人也很聰明,能想我所想,急我所急。
”
“既然那麼喜歡,當時為什麼要放他走?
”
“柳忘那事畢竟是醜事,當時知道的工作人員,全都辭退了。
”
顧北弦蹙眉,“時隔三十年,他忽然回來找上阿堯,有沒有覺得其中有古怪?
”
顧傲霆點點頭,“是挺古怪。
”
“我派助理好好打聽一下。
”
“好。
”
顧北弦撥給助理,報了赫嘯白的名字,讓他盡一切可能地去打探消息,打探外人不知道的那種,尤其是家事、隐私。
隔幾日,傍晚。
助理進來彙報,“顧總,費了些功夫,終于打聽到了。
”
顧北弦薄唇微啟,“說。
”
“赫嘯白的獨子今年年初,和朋友在佛羅裡達州魔鬼洞浮潛時,喪生了。
”
顧北弦眉心擰起,“獨子喪生,赫嘯白才五十多歲,年紀不算太大,和太太再生一個就好了,為什麼舍近求遠,跑來京都?
”
助理如實道:“赫太太當年生兒子時大出血,切掉了子宮。
赫嘯白前幾年騎馬,傷到了生殖系統,不能再育。
”
某些答案呼之欲出。
顧北弦擡手,“你出去吧。
”
助理轉身離開。
顧北弦拿起座機,撥通顧謹堯的号碼,“恭喜你,可能要多個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