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5章 元峻叛逆
元峻冷靜地問秦悅甯:“你睿睿哥呢?
他什麼意思?
”
秦悅甯扭頭看了看遠處正相談甚歡的靳睿和祁夢,着急地說:“我睿睿哥對祁夢也有意思,特意來找她,同她說話。
我睿睿哥在加州待的時間長,我柳忘奶奶特别喜歡他。
柳忘奶奶罵人很兇,如果被她知道,祁夢是七手彌勒,盜門世家,柳忘奶奶會罵死她的。
祁夢不是軟柿子,到時恐怕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
這出乎元峻的意料。
那個小女賊,看着情緒十分寡淡,除了師父誰都不在乎。
沒想到送她去參加奧運會,居然讓她情窦初開了?
也是,畢竟才十九歲,剛成年,平時和師父深居簡出,突然被送到花花世界,靳睿外形又足夠優異,很招小女孩喜歡,難免讓她春心大亂。
元峻道:“我馬上要趕飛機,明天再說。
”
“你要去獅市?
”
“不是。
”
“那你先忙公務。
”
元峻低嗯一聲,“注意安全。
”
“你也是,注意安全。
”
挂電話後,元峻簡單收拾了下行李,由警衛員幫忙拎着行李,一起往外走。
剛到門口,門從外面推開。
元伯君風塵仆仆地走進來,掃一眼輪椅上的元峻,問:“要去獅市?
”
元峻道:“不,出國,出國待一天,回來馬上去獅市。
”
元伯君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頭,“你最近幾天應該沒有出國訪談的任務,去國外看奧運會?
你身上有傷,亂跑什麼?
”
元峻抿唇不語。
元伯君垂眸又看他一眼,“去找悅甯?
”
“是。
”
元伯君皮笑肉不笑,“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
說吧,祁夢是怎麼一回事?
”
父親這麼問,元峻并不意外。
祁夢這次成績太突出。
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替補隊員,一上場就打破了世界紀錄,還是悠哉悠哉跑出來的成績。
體育局一把手難免會把這件事,想辦法傳到父親耳朵裡,一是邀功,二是博好感,三是誇他。
四是萬一日後這事被揪出來,一把手可以撇清自己。
見元峻不語,元伯君确定此事是事實。
他将警衛支開,再開口聲音裡帶了怒意,“荒唐!
你做事一向謹慎,這次居然把一個小偷送去參加奧運會,就因為秦悅甯說了幾句可憐她的話?
你這樣做,和烽火戲諸侯隻為逗寵妃一笑的周幽王,沖冠一怒為紅顔的吳三桂有什麼區别?
”
元峻沒想到父親日理萬機,居然連這種小細節都一清二楚。
顯然他詢問過龍虎隊的人。
元峻神色鎮定,“前些年,在多哈舉行的田徑世錦賽,曾經找了個原始人參加。
既然原始人都能參加這種世界級的大型比賽,小偷為什麼不能參加?
參加奧運會不需要政審,隻要有能力,能出成績就行。
”
元伯君眼底愠怒盡顯,“你濫用職權,滿足一己之私!
萬一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大肆渲染,會影響你的仕途!
”
元峻神色微冷,“沒必要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祁夢是替補,所有一切走的都是正常程序,以前也曾有過這種先例。
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做什麼,并不是您所說的昏君之為。
祁夢偷盜未遂,罪不至死,她越獄能力高強,又會易容,每次逃出來都沖我來,要劫持我,換她師父自由。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我很忙,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防她。
送她去參加奧運會,一是為國争光,二是替我自己解決隐患。
”
說完不等元伯君反應,他拿出手機撥通警衛的号碼,“進來,幫我拿行李。
”
元伯君冷笑兩聲,“小峻,你不覺得你最近變了嗎?
”
元峻沒有情緒地說:“是變了,不再像從前那麼好掌控,變得有主見,自作主張,讓父親反感了是嗎?
”
元伯君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意,“有主見是好事,但是太有主見,過猶不及。
我還是喜歡你從前的行事作風,謹慎,穩重,小心翼翼,從不做出格的事。
”
元峻道:“聖人都不可能完美,何況是我?
事情已經做了,既然做了,我就有兜底的能力。
”
元伯君擡手扶額。
這個小兒子打小聽話懂事。
同僚家的孩子青春期叛逆,讓他們頭疼,而他倆兒子都沒有叛逆過,曾經一度讓他自豪。
沒想到這個讓他引以為傲的小兒子,快三十歲了,卻迎來了叛逆期。
警衛員很快走進來,幫元峻拎起行李,拉開門。
元峻按動電動輪椅的開關,同他一起走出去。
“砰!
”
元伯君氣得将手中的包扔到鞋櫃上!
同一時間。
法國黎都。
秦悅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跑到祁夢身邊,壓低聲音提醒她:“你身份特殊,别忘了來此地的初衷。
”
祁夢撩起眼皮掃她一眼。
心裡激動的火苗,仿佛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全滅了。
小偷的身份像件褴褛的滿是補丁的破衣裳,永遠罩着她。
心情低落下來,祁夢小聲對靳睿說:“謝謝你。
”
謝他對她的賞識,謝他來找她說話,謝謝能認識他,讓她也嘗到了激動的心情,也知道情窦初開,少女懷春原來竟如此美妙。
放下三個字,祁夢擡腳就朝前走去。
身後傳來教練和隊友的聲音,“林夕,你要去哪?
别忘記複檢。
”
祁夢不語,腳步加快。
怕她跑了,秦悅甯急忙沖靳睿說:“睿睿哥,我先走了,改天去你家玩。
”
靳睿視線落在祁夢身上,有些漫不經心地應道:“好,歡迎。
”
秦悅甯拔腿就朝祁夢跑去。
複檢完,離開賽場,上車。
祁夢一路無話,異常沉默。
二人返回酒店。
祁夢仍一言不發,沉默着去浴室沖了澡,頭發都沒吹,濕着頭發就躺到床上,閉着眼睛不語。
秦悅甯提醒道:“你頭發長,起來吹幹再睡,否則會頭疼。
”
祁夢一翻身,留個後背給她。
秦悅甯覺得自己就夠難纏了,今兒個遇到個更難纏的了。
當晚祁夢飯都沒吃,就一直躺着一動不動。
挨到夜裡十點鐘,秦悅甯怕她餓壞了,再次喊她吃飯。
喊了幾遍,她都沒答應。
秦悅甯繞到她面前,發現她居然在哭,清秀的臉上滿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