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真的挺暖
顧北弦極淡一笑,“你在去年和雲瑾一起坐的那個摩天輪上,對吧?
”
顧謹堯回:“是。
”
“等着,我馬上過去。
”
二十分鐘後,顧北弦來了。
衣着清貴,風度翩翩,手裡卻提着奶茶、提拉米蘇、糖炒栗子,和冰糖葫蘆、烤地瓜。
身後跟着兩個保镖。
顧謹堯已經從摩天輪上下來了。
看到顧北弦兩手滿滿地走過來,感動,又想笑。
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平時高冷不可攀,今天卻如此接地氣。
讓人沒了距離感。
顧謹堯擡腳朝他走過去。
顧北弦揚了揚手裡的東西,“蘇婳不開心時,就喜歡喝奶茶,吃提拉米蘇和糖炒栗子,聽她說冰糖葫蘆和烤地瓜,是你小時候愛吃的。
”
顧謹堯笑了笑,難過的人十分領情的那種笑。
兩人走到旁邊的長椅前坐下。
夜風微醺,樹影婆娑。
月光搖曳而下,梨花一般灑落人間。
顧北弦拿起一個烤地瓜,細心地剝去皮,遞給顧謹堯,“趁熱吃。
”
顧謹堯伸手接過來。
金黃色的蜜薯,入口香甜軟糯,細膩絲滑。
比他小時候吃的甜太多。
其實出國後,他已經很多年不吃這東西了,難得蘇婳還記着。
等他吃完,顧北弦又拿起一串冰糖葫蘆遞給他。
顧謹堯咬了一口,酸酸甜甜。
糖葫蘆還是糖葫蘆,卻已經不是記憶中的味道。
顧北弦眸光清明注視着他,“聽說吃甜食能讓大腦分泌多巴胺,心情會好點,是嗎?
”
“是好一點了,你也吃。
”
顧謹堯拿起一個烤地瓜遞給他。
顧北弦本能地抗拒。
他有潔癖,這種超市開放攤位買的,實在下不去口。
從小接受貴族式優雅教育,最注重儀容儀表和禮儀,讓他大庭廣衆下,抱着個地瓜啃。
打死他,都做不出來。
顧北弦拿起消毒濕巾,反複擦手,擦完問顧謹堯:“這次又是因為誰?
”
顧謹堯眼神暗了暗,“雲瑾外婆不同意。
”
顧北弦眉頭微擡,“她不同意,你就退出?
我跟你講,想要老婆,就得臉皮厚。
你看老顧,我媽那麼難搞,都被他拿下了,靠的就是死纏爛打,不要臉。
老人是拗不過我們的,最終都會向我們屈服,老顧就是最好的例子,堅持到底就是勝利。
”
顧謹堯扯扯唇角。
有時候挺羨慕顧北弦的。
被愛的人,才會如此自信吧。
顧謹堯把糖葫蘆放到一邊,“如果老太太咄咄逼人,逼我離開,我還好厚着臉皮反抗。
可是老太太一夜沒睡,眼睛布滿血絲,可憐巴巴地來求我,又是雲瑾最在意的人。
我和她較勁兒,雲瑾夾在中間會左右為難。
”
還有些原因,顧謹堯沒說。
說了顧北弦也不會明白,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顧北弦拍拍他的肩膀,“改天我約雲瑾外婆,好好勸勸她。
看雲瑾那性格,老太太應該不是冥頑不靈之人。
”
“不用,老太太做得沒錯。
”
“你啊,就是臉皮太薄,太為他人着想了,和蘇婳一樣。
其實人要學會自私一點,喜歡就去追,愛就争取,管他三七二十一,自己開心最好。
”
顧謹堯勾勾唇角,“我心情好多了,你快回去陪蘇婳和孩子吧。
”
顧北弦站起來,“走,送你回家。
”
顧謹堯神色一滞,“我開車來的,不用你送。
”
顧北弦道:“怕你心不在焉,開車出意外。
我們兄弟三個,一定要好好的,缺一不可。
”
人在失落的時候,特别容易感動。
這個秋夜,顧謹堯被顧北弦感動了好幾次。
以前總覺得他作、矯情、傲慢、事兒多,可是暖起來,是真的挺暖。
顧謹堯原本悲涼的心,有了絲熱乎勁兒。
他把長椅上的奶茶、糖炒栗子等收好,站起來,“走吧。
”
幾人去了停車場。
顧謹堯的車交給保镖開,上了顧北弦的車。
兩人坐在後座上,司機發動車子。
顧北弦拍拍自己的肩膀,“要是還難過,哥哥借你肩膀靠一靠。
”
顧謹堯偏頭瞅了瞅他的肩膀,心裡雖然感動,卻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他一個鐵血硬漢,死都不怕的人,去靠他肩膀。
像什麼話?
顧謹堯轉移話題,“野哥怎麼樣了?
”
“他在鹿城和鹿甯快活着呢,不用擔心他,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
”
顧謹堯默了默,“赫嘯白那個案子很棘手,得從長計議。
”
“案子事小,你的幸福事大。
幾十年的案子了,也沒報太大的希望,能破最好,破不了,也沒什麼。
”
把顧謹堯送回家。
顧北弦交待道:“想喝酒,來找我,我家裡有各種各樣的好酒,管飽,不要去酒吧。
男人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
顧謹堯忍俊不禁。
發覺顧北弦有種能讓人哭笑不得的本事。
本來這個夜晚挺難過的,被他一番操作,難過減半。
辭别顧謹堯,顧北弦回到日月灣。
蘇婳迎上來,“把阿堯哥送回去了?
”
顧北弦擡手解襯衫扣子,“送回去了,也安慰好了,你别擔心。
”
蘇婳眼裡跳躍着感激,“謝謝你。
”
“不是為你,是真心想關心他。
不瞞你說,以前特讨厭他,現在特心疼他。
無辜被牽連,是個可悲的犧牲品。
難能可貴的是,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有那樣的父母,他居然沒長歪。
出淤泥而不染,像一朵白蓮花。
”
蘇婳擡手輕捏他腰肌,“‘出淤泥而不染’就好了,白蓮花就免了,這詞已經被歪成貶義詞了。
”
“兒子呢?
”
“在樓上睡覺,應該快醒了。
”
兩人手牽手一起上樓。
顧北弦去衛生間洗了把手,換了衣服,來到主卧。
“哇!
”
小逸風忽然哭起來。
柳嫂急忙來檢查他的紙尿褲。
“等等,我來吧。
”顧北弦大步走到嬰兒床前。
熟練地揭掉紙尿褲的魔術貼。
是拉了。
顧北弦也不嫌棄,扯掉髒的紙尿褲,扔進垃圾桶,拿起濕巾幫他擦幹淨。
柳嫂端來溫水。
顧北弦和蘇婳一起幫小逸風清洗,又給他塗了防止紅屁股的藥膏,動作溫柔。
換上新的紙尿褲後,顧北弦拿起小逸風的小胖腳丫,親了親,啧啧稱贊,“我兒子的小腳丫,真香。
”
蘇婳覺得自從有了孩子,顧北弦變了很多,連潔癖都沒有了。
有傭人進來扔垃圾,開窗通風。
柳嫂抱着小逸風去喂奶粉。
主卧安靜下來。
顧北弦垂眸看着蘇婳生動的臉龐,眼眸漸漸幽深,擡起她小巧的下巴,就要來親。
蘇婳偏頭避開,“你剛才親逸風的小腳丫了。
”
顧北弦笑,“自己兒子也嫌棄?
”
“你去洗洗嘴,再來親我。
”
“别矯情,兒子腳丫香着呢。
”顧北弦箍着她的腰,舌尖撬開她櫻紅色的唇,撩動她的唇齒。
他吻技精湛。
沒多久,蘇婳就被他親得渾身發軟。
顧北弦抽身把房門反鎖上。
回來将蘇婳按倒在床上,像剝水蜜桃一樣,把她剝開。
盯着蘇婳白得發光的肌膚,顧北弦眼裡閃過一抹驚豔,“你身材恢複得挺快,這才八九個多月,就和從前一樣了。
”
蘇婳手探進他的衣服裡,撫摸他線條漂亮的腹肌,“沒辦法,男人太優秀,女人有壓力。
”
顧北弦不以為然,“你胖也美,瘦也美,健康最好。
”
他低頭親吻她白皙鎖骨,親了幾下,忽然輕聲歎氣,“但凡阿堯有我一半,顧纖雲都出生了。
”
蘇婳哭笑不得。
以前是她操心顧謹堯。
如今顧北弦的心操得,比她還多。
蘇婳覺得他倆才是真愛,她就是個意外。
察覺到不妥,顧北弦定了定神,手劃到蘇婳婀娜的腰上,“先辦正事,再談他。
”
兩人抱作一團,隻恨春宵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