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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他都認了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6399 2024-10-09 09:59

  蘇婳心裡什麼地方仿佛塌了一角。

  顧北弦大老遠,跋山涉水地跑過來。

  就因為不放心她,專程跑過來看她一眼。

  之前因為被他懷疑,憋的那股子委屈頓時消減了一大半。

  她往他懷裡靠了靠,很小聲地說:“那男人摸進來撕我衣服時,我都快惡心死了。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如果他敢侮辱我,我就殺了他,然後自殺。

  顧北弦心裡驟然一空。

  緊接着狠狠一疼。

  像被什麼猛獸用尖銳的牙齒,用力撕咬了一口,疼得他半天沒緩過勁來。

  他握緊她的腰,把她按進自己懷裡,緊緊抱住,嗔道:“傻瓜,不許說這種傻話。

  和她相依為命三年,他聽不得這種話。

  蘇婳默了默,說:“幸好顧……”

  說到一半,她突然打住。

  本來想說幸好顧謹堯來得及時。

  但想到顧北弦不喜歡她和顧謹堯走太近,就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她改口說:“幸好你來了,要不我今晚都不敢睡覺了。

  顧北弦其實猜出了她下半句要說什麼,眼神登時就變了,變得很陰郁。

  聽到後面她改了口,他眼底的郁氣又散了。

  他輕輕摩挲着她的後背,溫聲說:“我又帶了兩個保镖過來,都留下。
不要怕被别人說派頭大,他們一群糙漢子,走哪兒都安全。
你長得這麼好看,到哪兒都容易被人惦記。

  這次蘇婳不再反駁了。

  早知如此,就應該聽顧北弦的。

  多帶幾個保镖,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因為晚上受了驚吓,睡沉後,她又開始做噩夢了。

  夢到十三年前那場火災。

  大火熊熊,狂風凜冽,濃煙彌漫。

  白皙清瘦的少年,拼着命地把她從火裡推出去,自己卻葬身火海。

  她淚流滿面,伸長手臂,哭着喊着“阿堯哥”,想把他從火裡拉出來,卻怎麼也拉不動……

  顧北弦看着噩夢中的女人,眼角噙着淚,夢呓地喊着“阿堯哥”。

  他微微蹙了蹙眉頭,把她拉進懷裡,輕輕拍着哄着。

  心想,喊就喊吧。

  他忍了。

  隻要她别認出顧謹堯就是陸堯就行。

  隻要她别離開,夢裡喊什麼,他都認了。

  次日醒來。

  蘇婳從床上坐起來。

  看到顧北弦從衛生間裡出來。

  西裝筆挺,穿戴整齊,像是要出發的樣子。

  望着男人清俊英朗,氣度風華的面龐,蘇婳忽然就很舍不得他走。

  她披了衣服從床上下來,走近他,默默地抱住他的腰,頭埋到他懷裡。

  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肢體動作出賣了她依依不舍的内心。

  顧北弦笑了笑,揉揉她的頭,“不讓你來,你非得來,現在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吧?

  蘇婳嗯了一聲。

  “快點忙完回去。
下次這種活,能推的就推,盡量不要出京都。
離得這麼遠,我來看你一趟,都不方便。

  明明自己黏着他,不舍得讓他走,蘇婳卻故意倒打一耙,嗔道:“顧總,你好黏人啊。

  顧北弦勾唇淡笑。

  他微擡下颔,俊臉一派清冷,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我黏自己老婆,天經地義。

  蘇婳心裡甜絲絲的。

  第一次覺得“老婆”這種稱呼,原來可以這麼動聽。

  看似普普通通,實則情意綿綿。

  下面藏着很深的感情底蘊。

  是同甘共苦,是相濡以沫,是榮辱與共。

  顧北弦要把兩個保镖全都留下。

  蘇婳怕他路上出意外,非得讓他帶走一個。

  顧北弦拗不過她,就帶走了一個,等會兒路上打電話,再派兩個保镖過來。

  他覺得保镖這種東西,越多,蘇婳就越安全。

  蘇婳送顧北弦出去坐車時,在樓下碰到了沈鸢。

  她昨晚失眠,吃了兩片安眠藥,睡得死沉死沉的。

  蘇婳發生的事,她一概不知。

  看到顧北弦,沈鸢熱情地迎上來,打招呼道:“嗨,大帥哥你好,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顧北弦冷冰冰地睨了她一眼,目光鋒利。

  一張俊臉,陰沉得像寒冬臘月的雪。

  一言不發地走過去了。

  渾身氣壓低到離譜。

  他覺得蘇婳來這裡,都是被她挑唆的,把人叫來了,也不關照好。

  昨晚蘇婳出了那麼大的事,她面都不露一下。

  沈鸢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她一把拉住蘇婳,問:“顧大帥哥這是怎麼了?
剛才看我那一眼,好吓人。

  蘇婳急着送顧北弦,随口說:“他性格就那樣,習慣了就好。

  “這樣啊。
”沈鸢遲疑了下,松開她。

  送走顧北弦,蘇婳返回房間。

  想了想,給顧謹堯去了個電話,向他緻謝。

  昨晚顧北弦忽然來了,她都沒來得及好好向他道謝。

  聽完她的謝言,顧謹堯随意道:“不用客氣。
你這種難得一遇的人才,人人見而護之。

  聽他這麼說,蘇婳暗暗松了口氣。

  幸好他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

  否則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了。

  她不想欠他人情,便說:“你父親不是喜歡八大山人的畫嗎?
他還缺哪幅,我幫他臨摹一幅。

  “不用了。
昨晚的事,舉手之勞,換了誰,我都會救,你不用放在心上。
”顧謹堯輕描淡寫道。

  蘇婳想了想,“那我看着臨摹了。

  顧謹堯拗不過她,便說:“他還缺一幅枯木寒鴉圖。

  “好,等我回京都再畫好嗎?
這裡沒有合适的古宣紙。

  “不急,慢慢畫。

  挂電話後,蘇婳繼續修複古帛畫。

  忙到下午,隐約聽到外面變得熱鬧起來,好像來了很多人。

  蘇婳正好累了,舒展了下腰身,放下手裡的活,推開門走出去。

  看到好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被一群人簇擁着走進來。

  想必是參與此次戰國墓挖掘的專家們。

  一次大型考古,需要地質學家、曆史學家、文學家和文物修複專家等全力合作。

  有個蘇婳認識的古書畫修複老專家,也在裡面。

  姓齊,叫齊柏松。

  蘇婳一出門,齊柏松就看到了她,頓時眼前一亮。

  隔得老遠,他就笑呵呵地打招呼:“蘇家小孫女,你也在啊。
聽人說這次考古,來了個天才小姑娘,我一猜,就是你。

  他笑聲爽朗,嗓門又大。

  一開口,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朝蘇婳看過來。

  蘇婳被看得有點難為情,微笑着回道:“您好,齊老。

  齊柏松哈哈一笑,連聲說:“好,好,你好。

  兩人互相打過招呼後,蘇婳剛要回屋。

  察覺人群中有一道炯炯有神的目光,正盯着她看。

  蘇婳順着那道目光看過去。

  是一個須發皆白,身材魁梧的老人家。

  看年紀,得有八十開外了吧,穿深藍色真絲唐裝,臉上皺紋很深,一雙眼睛卻銳利如鷹。

  他的目光太直接,也太複雜了,看得蘇婳一頭霧水。

  緊接着,那老人大步朝她走過來。

  步伐矯健得和他那個年紀極不相符。

  離蘇婳二十米開外,老人家緩緩停住了腳步。

  他盯着她,一個勁兒地端詳。

  不知怎麼的,眼角就慢慢變紅了。

  半晌,他蠕動着幹皺的嘴唇,喃喃自語道:“像,像,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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