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不是親生
果然如顧傲霆猜測的,楚鎖鎖和楚硯儒沒有血緣關系!
楚墨沉盯着鑒定結果,又看了一遍。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确非親生!
楚墨沉覺得又好笑,又好氣。
那感覺,就像吃了一隻帶死蒼蠅的肉包子,說不出的膈應。
雖然是同父異母,雖然楚鎖鎖平時刻薄嬌縱,可是念在是同一個父親的份上,楚墨沉對她還算好。
二十幾年的兄妹之情,卻付了狗。
最慘莫過于楚硯儒。
從小到大,他把楚鎖鎖捧在掌心裡怕曬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當成心肝寶貝,千疼萬寵,卻是人家的種。
這大概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吧。
楚墨沉拿起另一個密封檔案袋,拆開密封條。
直接翻到結果一欄,确認親生!
楚墨沉臉上笑意加深,帶着淡淡的嘲諷。
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沒想到居然有血緣關系!
楚墨沉把鑒定報告單,扔到座位上。
就為了這麼一個野種,楚硯儒逼着母親離婚,娶了華棋柔,導緻母親病情越來越嚴重!
就為了這麼一個野種,他被排斥在外,整日住在爺爺和外公家,有家卻不能回!
好好的家庭支離破碎,好好的母親變得瘋瘋癫癫。
楚墨沉越想越生氣,怒意在胸中湧起,如驚濤駭浪。
他一拳捶到方向盤上,指骨和方向盤發出砰的巨響,可憤怒讓他絲毫感覺不到痛。
過了許久,楚墨沉的情緒才漸漸恢複平靜。
他拿起手機,撥給顧北弦,“顧叔叔猜得沒錯,楚鎖鎖的确是烏錘的種,就是這麼可笑。
”
安靜一瞬後。
手機裡傳來顧北弦的聲音,“這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諷刺的笑話。
”
楚墨沉微咬牙根,“我現在就把這鑒定報告單,拿給我父親,讓他看看,這二十三年,他嬌生慣養的是什麼東西!
替他人養了二十三年的女兒,大概是他這輩子最‘自豪’的一件事!
”
顧北弦應道:“自己的女兒流離失所,卻拿他人的女兒當成寶。
”
“誰說不是呢,挂了,我要去醫院了。
”
“等等。
”顧北弦提醒道:“别直接給他鑒定結果,暗示他,讓他自己去查。
你給他結果,他不會信,反而覺得你在搞事,還會懷疑鑒定結果的真實性。
”
“好。
”
楚墨沉發動車子。
半個小時後,來到醫院。
經過烏錘病房時,他依舊倚在門框上,嘴裡叼着根煙,眼神直愣愣地透着兇氣,瞄着走廊裡偶爾經過的人。
之前楚墨沉看他,複雜的情緒中會摻雜一點同情和憐憫。
畢竟是一個為了生活,迫不得已賣肝的人。
可現在,楚墨沉隻覺得他惡心。
真的,很惡心。
回到病房。
楚墨沉按照顧北弦提醒的,沒直接把親子鑒定報告單拿給楚硯儒看,而是用輪椅推着他,來到烏錘的病房。
也不說話。
就把楚硯儒晾在那裡。
楚硯儒一頭霧水,看看烏錘,再看看楚墨沉,“墨沉,你把我推來他屋裡幹什麼?
”
楚墨沉意有所指,“請好好看看他。
”
楚硯儒納悶,“他有什麼好看的?
一個肝供體而已,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清,出了門,誰也不認識誰。
”
楚墨沉固執地說:“你再細看。
”
楚硯儒盯着烏錘的臉,細細看了一番。
對這張男人的臉,他實在提不起興趣,“沒什麼好看的,你就直接說吧,别賣關子了。
”
楚墨沉淡淡一笑,“你看他像不像一個人?
”
烏錘雙手抄兜,語氣很橫,“我本來就是一個人!
”
楚硯儒呵斥道:“你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
烏錘眼裡閃過一絲兇光,不過很快他歪嘴笑了笑,舌尖輕佻地舔了舔唇,笑得陰陽怪氣。
他這一笑,讓楚硯儒越發來氣。
想起他連日來對華棋柔勾勾搭搭,言語調戲,再聯想楚墨沉的話,楚硯儒猛然醒悟。
他偏頭看向楚墨沉,“你是說,你是說鎖鎖和……”
楚墨沉微微點頭,“你自己派人去處理吧,我點到為止。
”
楚硯儒一張老臉忽地變得蠟黃蠟黃的,“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
”
楚墨沉淡聲道:“我知道不重要。
你自己派親信去查,注意全程謹慎,别讓人動了手腳。
”
烏錘頭腦簡單,聽得雲山霧罩的,“你們倆人叽叽咕咕的,在說啥?
”
楚硯儒厭惡地瞪了他一眼。
由楚墨沉推着離開。
一回到病房,楚硯儒就打電話叫來他最信任的一個助理。
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了。
楚硯儒吩咐道:“你想辦法派人去抽烏錘的血,去取楚鎖鎖的頭發,不,還是抽血吧,抽血更準确一些。
抽完,找個地方做一下親子鑒定。
一定要謹慎,别被有心人調包了。
”
“好的,楚董。
”
助理轉身就走。
楚硯儒的聲音從他背後傳過來,“你是我最信任的助理,跟在我身邊有些年頭了,應該知道,出賣我的下場吧?
”
助理不由得打了個冷噤,“知道的,楚董,不敢出賣您。
”
“嗯,去吧。
”
助理花錢找了個護士,找借口抽了烏錘的血。
抽他的血很順利,隻要說是化驗就可以了。
抽完,助理又帶上護士和保镖,直接來到楚家,去抽楚鎖鎖的血。
楚鎖鎖一聽抽血就害怕,“我爸不是換完肝了嗎?
為什麼還要抽我的血?
”
老成持重的助理,一本正經地撒謊,“楚小姐放心,抽血是為了給你查體,不是讓你捐肝。
”
“我身體很健康啊,不用再查了。
”
“這是楚董的吩咐,我說了不算,抽個血也沒有多疼的。
”
說罷他朝護士使眼色,護士拿着針管走過來,兩個保镖一邊一個按住楚鎖鎖的肩膀,讓她不能動彈。
橡皮管勒到手腕上,鮮紅的血抽出來,楚鎖鎖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取到血後,助理帶人離開。
楚鎖鎖一張臉氣得像脹氣的蛤蟆,氣鼓鼓的。
等華棋柔一回來,楚鎖鎖眼含淚花迎上去。
“媽,剛才有人來抽我的血,我的牙刷也被人換過。
我問了傭人,她們都沒換。
你說是不是有人拿我牙刷和血去做親子鑒定了?
是我爸做的嗎?
我已經簽了放棄财産繼承權了,他為什麼還要對我趕盡殺絕啊?
我到底是不是我爸親生的?
”
華棋柔語氣笃定,“當然是,二十幾年前,我就隻有你爸一個男人。
”
“那我爸是什麼意思?
”
華棋柔眼珠一轉,“楚墨沉,肯定是他故意搞你。
他自從和蘇婳相認後,眼裡就再也容不下你了。
都怪那個女人,搞得我們的生活一地雞毛!
”
楚鎖鎖擦擦眼角,“那你确定,我的确是我爸的親生女兒吧?
”
華棋柔舉手發誓:“确定肯定一定!
媽媽保證,你百分之百的是他的女兒!
如果不是,我就不是人!
”
楚鎖鎖懸着的一顆心,這才落回胸腔裡。
華棋柔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好了,真金不怕火煉,隻要我們行得端,做得正,就不怕楚墨沉和蘇婳搞事。
眼下他們兄妹倆,就是想把你踢出去,我偏不讓他們得逞!
”
楚鎖鎖點點頭,“爸爸最疼我了,等他過了氣頭,我好好哄哄他。
那個放棄财産繼承權的協議書,說不定就能作廢了。
”
“行,到時你好好撒撒嬌嬌,他最吃你撒嬌了。
”
“好的好的,撒嬌我最擅長了。
”
華棋柔拿起手機,撥給楚硯儒的助理,“老楚讓你上門來抽鎖鎖的血,是幹什麼?
”
助理冷冰冰道:“無可奉告,太太。
”
華棋柔生氣了,“你就一個破打工的,也敢對我無理?
”
“我要忙了,再見!
”
助理挂掉電話,開車朝親子鑒定中心駛去。
為了保證不被人動手腳,助理親手交到工作人員手上,還派了保镖,全程跟着工作人員,以防被人暗中動手腳。
次日下午。
助理拿到裝有親子鑒定結果的檔案袋,親手交給楚硯儒。
楚硯儒拆開,拿出報告單,仔仔細細地看起來,看到最後結果。
确認親生!
楚鎖鎖和烏錘的關系,是确認親生!
楚硯儒嘩地吐出一口老血,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助理急忙按床頭的鈴,叫來醫生。
一番搶救後,楚硯儒才緩緩睜開眼睛,聲音嘶啞喊道:“叫華棋柔,把那個賤人,給我叫來!
快!
快點!
”
助理不敢怠慢,立馬打電話派人去叫。
四十分鐘後。
華棋柔被保镖帶來了。
助理讓保镖留在門外,隻他和華棋柔進屋。
畢竟是家醜,家醜不可外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進門,楚硯儒唰地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朝她臉上扔過去。
華棋柔急忙偏頭躲開。
堅硬的玻璃杯,擦着她的臉過去了。
咣的一聲,半邊顴骨都是麻的,華棋柔疼得眼前直冒金星。
她捂着臉,聲音摻了哭腔,“姓楚的,你發什麼瘋?
無緣無故的,你打我幹什麼?
”
楚硯儒咬着後槽牙,發狠,“無緣無故?
你這個賤貨,你給我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你還有臉說無緣無故?
”
華棋柔有點慌,以為是和索刃的事暴露了。
她硬着頭皮狡辯,“我哪有?
你不要聽人亂說!
沒有的事!
”
楚硯儒從枕頭下摸出那份親子鑒定報告單,啪地一下扔到她臉上。
鋒利的紙刃擦着她的臉頰,劃出一道血痕,落到地上。
華棋柔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彎腰撿起報告單。
一看是楚鎖鎖和烏錘的親子鑒定單!
她眉頭一下子擰起來,“你神經病吧,這倆人八竿子打不着,你給他倆做什麼親子鑒定?
”
楚硯儒沒好氣道:“你眼瞎嗎?
自己看!
”
華棋柔翻到結果一欄,看到“确認親生”四個字。
她愣住了,“這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二十幾年前,我就隻有你一個男人,我壓根就不認識那個烏錘。
鎖鎖怎麼可能是他的孩子?
”
楚硯儒冷笑,看着她,像看一個垂死掙紮的小醜。
華棋柔被他看得惱羞成怒。
她把報告單抖得嘩嘩作響,“楚硯儒,你好卑鄙!
為了讓我淨身出戶,你居然搞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
楚硯儒氣極反笑,“這報告單是我讓助理全程看着做的,要是造假,我把頭割給你!
”
華棋柔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呆若木雞,“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
為什麼啊?
”
她捂着頭痛苦地抓着頭發,“不可能!
不可能!
懷鎖鎖的時候我隻和你一個人發生過關系!
要麼,就是鎖鎖抱錯了!
”
楚硯儒冷哼一聲,“你女兒長得和你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怎麼可能抱錯?
”
“我沒有,我真沒有!
”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
”
楚硯儒噌地從床上跳下來,不顧傷口疼痛,擡腳就朝華棋柔身上踹去。
華棋柔急忙躲閃,助理上來按住她。
楚硯儒捂着胸口,一腳一腳地踹着華棋柔,直到把她踹得快疼暈過去。
他彎腰抓起她的頭發,粗暴地把她從地上扯起來,一耳光掄上去!
啪!
華棋柔疼得渾身直抽抽。
楚硯儒左右開弓,打得她唇角冒血,兩腮紅腫。
打到最後,楚硯儒打累了。
他劇烈地咳嗽,捂唇,掌心又咳出鮮紅的血來。
楚硯儒一陣眩暈,差點倒地。
助理急忙扶住他,“楚董,您消消氣,不要累壞了身體,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
楚硯儒大手一揮,咬牙切齒道:“扒了姓烏的和這個賤人的衣服,把他們倆關到一個房間裡!
派人給他們錄像!
我要讓這對狗男女身敗名裂!
讓他們求生不能!
求死不得!
永遠活在地獄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