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真香定律
不用猜也知道是顧傲霆帶人過來的。
蘇婳和顧北弦一起換了衣服。
下樓。
隔着黑色雕花大門看到,外面停着一長排豪華轎車,目測至少得十幾輛。
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镖,正從後備箱裡往下搬聘禮。
成箱成箱的聘禮,被搬進院子裡。
箱子打開,有首飾、戒指、手镯、項鍊、耳環、手表等。
喜餅、四色糖果、龍鳳燭、茶葉、酒、雞、龍鳳炮。
還有衣服、鞋子、酒席禮等。
按照傳統規矩一樣不缺。
細看,僅是那首飾,就堆積如山。
至少有十對龍鳳手镯、十條大金鍊,還有若幹金器,金光閃閃,閃瞎人的眼,名貴珠寶首飾,更是層出不窮。
十分講究。
除此之外,禮單上還有顧傲霆贈送的一套價值八億的别墅。
兩套各一億的高層。
聘金八千八百八十八萬八。
裝在二十幾個密碼箱裡,一水兒排開。
粉嘩嘩的票子,十分惹眼。
蘇婳笑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三年多前,她嫁給顧北弦。
隻有一張結婚證,聘禮什麼的,不存在的,顧傲霆一樣也沒給準備。
那時顧北弦雙腿站不起來,坐在輪椅上,心情不好,無心操辦這些事,能理解。
畢竟他幫她外婆找到了腎源,給他們家買了房子,也給了一千萬禮金。
可那全是顧北弦準備的,顧傲霆理都懶得理。
原以為他是忙,現在才知道,并不是。
是看人下菜碟。
當時的她小門小戶,在顧傲霆眼中是保姆一般的存在,哪裡值得他這麼尊貴的人,給操辦聘禮呢?
如今她和陸家相認,人還是那個人。
就因為背後這層身世,顧傲霆就大費周章地準備這麼多的聘禮。
短短時間内,準備得這麼隆重,真是煞費苦心。
蘇婳極輕地搖了搖頭。
之前她那麼努力,為了修畫、畫畫,整宿整宿地熬夜,廢寝忘食,幾近成魔。
榮譽和獎項拿了一個又一個,錢也賺了不少,可是再怎麼努力,卻抵不上一個好的家世。
就很諷刺。
顧傲霆笑容滿面地對陸硯書說:“親家,聘禮我已經打點好了,别人有的一樣不缺,别人沒有的,我也派人給準備了。
你看看,還滿意嗎?
如果滿意,就讓兩人複婚吧。
”
陸硯書偏頭朝蘇婳看過來,“小婳,你答應複婚嗎?
”
複婚是遲早的事,可是顧傲霆這看人下菜碟的操作,讓蘇婳很不舒服。
沒有這層家世,他想着法兒地趕她走。
有了這層家世,他上趕着來求她和顧北弦複婚。
蘇婳淡淡地說:“不急。
”
陸硯書極淡一笑,對顧傲霆說:“我們不急。
”
顧傲霆臉色微微一冷,沒想到準備得這麼隆重,卻一張熱臉貼上了冷屁股。
他壓抑住心裡的不滿,看向顧北弦。
顧北弦眉眼涼淡,垂眸望着身邊的蘇婳,沒什麼情緒地說:“我聽蘇婳的。
”
顧傲霆氣得要吐血,在心裡說:這麼聽她的話,你幹脆入贅得了!
明明心裡氣得要死,面上卻一團和氣,他笑眯眯道:“看樣子還是我誠意不夠啊,那我回去再準備準備,準備好了再來。
古人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隻要心誠,就一定能打動親家你們。
”
陸硯書極淺一笑,“那就有勞顧董了。
”
他轉身朝正屋走去。
蘇婳和顧北弦跟上。
顧傲霆看着顧北弦的背影,就很來氣。
臭小子,不幫忙就罷了,淨添亂!
此事沒多久,就傳到了楚鎖鎖耳中。
她心裡極不舒服!
楚鎖鎖向華棋柔抱怨:“顧傲霆什麼意思?
我也是她兒媳婦呀,為什麼給我的聘禮就像應付似的?
借口時間匆忙,啥啥啥都隻是随便敷衍一下,給蘇婳卻準備那麼隆重。
給我的聘禮連她的一半都不到。
就不說那些珠寶首飾了,就說說那房子吧,給她一套八億豪宅,兩套一億的高層住宅,給我呢,一套也沒有!
”
華棋柔也氣得夠嗆。
都說趕着是個當,還真是。
可事到如今,婚也訂了,還能說什麼?
華棋柔沒好氣道:“我們家條件不比陸家差,怪隻能怪你自己沒本事。
你要是能拿捏住顧凜,顧傲霆會輕看你?
”
一提顧凜,楚鎖鎖就來氣。
“别提了,上次慈善拍賣會,我問他借四千萬,他都不肯給我。
”
華棋柔戳了她的額頭一下,“你還好意思提那件事?
一千萬的項鍊,你拿五千多萬買,敗家玩意兒。
好好跟蘇婳學學吧,看她把顧北弦拿捏得死死的,你但凡有她一半,我也不至于跟着丢人現眼。
”
楚鎖鎖反感道:“媽,你沒事吧,讓我跟那個鄉巴佬學?
”
“學學她怎麼拿捏男人。
那丫頭,看外表平平無奇,沒想到還挺有心機。
”
楚鎖鎖不屑一顧,“狗屁心機,最主要是北弦哥人好,重情重義。
都怪你,如果車禍當年,我沒離開北弦哥該有多好。
”
華棋柔撇撇嘴,“他要是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你怎麼辦?
”
楚鎖鎖不出聲了。
人生大事,她不敢賭。
可是顧北弦明明心裡是有她的,否則也不會找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人。
全怪蘇婳太有心機。
越想,楚鎖鎖心裡越不平衡,忿忿不平道:“為什麼那個鄉巴佬命那麼好?
什麼好事都讓她攤上了。
真想搞臭她,讓她聲名狼藉,一敗塗地,看她還怎麼得意!
”
華棋柔白了她一眼,“安分點吧,你每次搞事,下場都比她更慘。
這麼久了,就沒見你赢過一次!
”
被親媽戳到痛處,楚鎖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憋得肝疼。
一個月後。
陸硯書舉辦書畫展,公開展出自己多年來的書法和繪畫作品。
來捧場的人很多。
不隻有慕名而來的畫迷,還有全國的畫家同行,陸氏集團的合作夥伴,和京都本城的名流政要。
賓客雲集。
大部分非富即貴。
陸硯書帶着蘇婳,穿梭于整個畫展,熱情地招待他們。
陸硯書年輕的時候,是個風流才子,這幾年修身養性,身邊少有女人出現。
猛然多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氣質和秉性同他如出一轍,衆人就很稀奇。
面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有了文章。
男人麼,有名有利有财有才,四十多歲,找個二十出頭的紅粉佳人,是常有的事。
齊白石八十多歲還能娶十八歲的女子呢,何況陸硯書富甲一方,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
陸硯書看他們的神情,知道都想歪了。
他拍拍蘇婳的肩膀,向衆人隆重介紹道:“這是小女小婳,原名蘇婳。
”
衆人紛紛起哄,“原來是幹女兒啊,不錯不錯。
”
嘴上說着“不錯”,心思卻更歪了。
陸硯書正色道:“是親生女兒,有親子鑒定為證。
”
怕這些人不信,他當場亮出了親子鑒定。
報告單上,白紙黑字地寫着:确認親生。
再也不容人懷疑。
衆人咂舌。
短暫吃驚後,開始認真打量起蘇婳來。
這才發現,她就是幾個月前當選出來的十大傑出青年,還是個小有名氣的文物修複師。
年輕水靈,漂亮絕頂,氣質清雅高潔。
家世一頂一的好,還是文物修複師,十大傑出青年,根紅苗正。
衆人越看越滿意,紛紛開始攀起親事來。
那個說:“我兒子今年二十六歲,碩士畢業,金融專業,不久前剛從國外回來,約個時間,見一面吧?
”
另一個說:“我兒子今年二十八歲,博士畢業……”
不等他說完,旁邊一個搶着說:“我兒子,一表人材,今年三十歲,已經開始接手公司,做得有模有樣。
陸先生和陸小姐,不妨考慮一下犬子。
”
蘇婳整個人直接窘住。
說好的書畫展,沒想到變成了大型相親現場。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道雄渾有力的聲音:“那是我兒媳婦!
”
蘇婳擡頭,看到兩道高大的身影,并肩走進來。
左邊的是顧傲霆。
右邊年輕英俊,風度翩翩的男人,是顧北弦。
蘇婳擡腳朝他走過去,眉眼含笑,“你怎麼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