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使勁寵她
海風清涼。
一波波白色的細浪,翻滾着湧上海岸。
蘇婳初學沖浪,為安全起見,在較淺的浪區裡學。
一身保守的黑色速幹長褂和長褲包裹着她纖細的身形,窈窕不失矯健。
在顧北弦和衆位哥哥的悉心指導下,蘇婳已經摸到了點門道。
經曆了翻闆、失速等失敗後,她成功地在沖浪闆上站起來了。
當一個浪沖過來時,她迅速完成上闆和劃水的動作,讓海浪推動沖浪闆。
漂亮地踏浪前行。
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體驗。
腳下的海浪帶着她極速地往前沖,整個人好像要飛起來。
一種鮮活的力量和速度,從腳底傳遞到大腦,四周是天,是海,是風,是新鮮空氣和明亮的陽光,她有一種駕馭海浪的錯覺。
所謂的乘風破浪,就是這種感覺吧。
顧北弦和三位英俊帥氣的哥哥,都是沖浪高手,但為了保護她,沒去深海處沖,就保守地踩在沖浪闆上,圍着她一圈,生怕她落水,出危險。
忽然,一個超大的浪頭沖過來。
蘇婳身體一瞬間失去平衡,腳下不穩,噗通一聲,從沖浪闆上跌進海裡。
鹹濕的海水不停地灌進嘴裡。
蘇婳雙手拼命扒拉着海水,朝沖浪闆那兒劃。
“噗通!
噗通!
噗通!
噗通!
”
四個男人紛紛從各自的沖浪闆上跳進海裡,迅速朝蘇婳遊過去。
顧北弦速度最快,遊到蘇婳身邊,攔腰抱起她,就朝岸上遊去。
三個哥哥有托她小腿的,有推她腳的,有拉她衣服的。
就差把她擡起來了。
蘇婳嘴裡說着“我沒事,我沒事,我還可以繼續”,可是,四個男人沒一個聽她的,硬是把她架上了海岸。
上岸後。
蘇婳赤腳踩在白色的沙灘上,看着一波波湧上來的細浪,意猶未盡。
剛學會,還沒玩夠呢。
顧北弦把她被海水打濕的頭發往後撩了撩,注視着她的眼睛,“今天就先玩到這裡,去沖個澡,吃飯。
”
蘇婳眼巴巴地瞅着海浪,“吃完飯,我還能繼續玩嗎?
”
顧北弦幹脆利落地拒絕道:“不行,太危險了。
”
“那是淺海區,淹不死人的,再說沖浪哪有不喝海水的?
”
顧北弦用緩兵之計,“改天再帶你來玩。
”
這個改天,估計要很久之後了。
蘇婳無奈應道:“好吧。
”
五個人去沖了澡,換了衣服。
島是陸家的小島,很多年前購入的,派專業團隊打造成了旅遊區。
島中間有個海鮮大酒店。
一行人來到酒店。
上好的海鮮一盆盆地端上來。
蘇婳拿起一隻大蝦剛要剝,被顧北弦接過去,“我來。
”
蘇婳又拿起一隻生蚝,剛要剝,旁邊一隻手伸過來,是三哥陸隽之的,“我幫你。
”
蘇婳道了聲謝,又伸手去拿螃蟹。
大哥陸羨之開口了,“不用你動手,有我們,你就等着吃就好了。
”
二哥陸慕之推給她一杯飲料,“先喝口飲料潤潤嗓子。
”
蘇婳瞬間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從小她跟着外公外婆一起長大,孤孤單單的,沒有玩伴,唯一的小夥伴是阿堯哥,還因為火災“離去”了。
沒想到現在突然多了三個哥哥。
一時之間,她快要被寵上天了。
顧北弦把剝好的蝦,放到她面前的盤子裡,“吃吧。
”
蘇婳拿起筷子夾起蝦肉,蘸了海鮮蘸料,往他嘴裡塞,“你吃。
”
顧北弦别過頭,“我不愛吃蝦,你自己吃吧。
”
蘇婳笑了笑,放進自己嘴裡,蝦肉細嫩,鮮香,帶一絲微甜,特别好吃。
陸硯書唇角微微上揚,看着幾人互動,十分滿意。
顧傲霆也是極滿意的。
陸家這三個小子,人品都還不錯,不奸不詐不刁,有情有義,也不是野心勃勃的那種。
等他百年後,把集團交給顧北弦,不擔心他們會侵吞顧家的财産。
顧家若出了什麼事,他們肯定也會伸出援手。
三哥陸隽之把剝好的生蚝,蘸了海鮮蘸料,直接往蘇婳嘴裡塞。
蘇婳有點不好意思,停頓了一下,伸手接過來,“謝謝三哥。
”
陸隽之笑道:“親兄妹,說什麼謝?
你知道我們兄弟三人的名字,有什麼意義嗎?
”
“什麼意義?
”
陸隽之邊剝海鮮,邊說:“奶奶她老人家有兩個兒子,一直想要個女兒,可惜沒達成願望。
于是就想要個孫女兒,結果呢,我媽第一胎生的是男孩,第二胎生的還是男孩。
大哥陸羨之,二哥陸慕之,都是奶奶給取的,‘羨慕’的意思,羨慕人家有女孩兒。
輪到我,還是男孩,奶奶直接給我取名叫盼之,盼孫女兒,小名盼盼。
後來我懂事了,死活不願意,才改成了現在的名字。
”
蘇婳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沒想到陸老太太那麼調皮。
給三哥這樣一個大男人,取名盼之,小名盼盼。
盼盼明明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名。
陸隽之把剝好的海鮮放到她面前,“如今二叔直接給她老人家帶回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孫女兒,可把她給激動壞了。
這幾天,她老人家都沒睡好覺,血壓都高了。
”
被那麼多人喜歡,蘇婳心裡甜絲絲的。
四個大男人手腳麻利,沒多大會兒,就把蘇婳面前的盤子,堆得滿滿當當的。
蘇婳忙用筷子夾了海鮮肉,給他們分:“你們也吃,大家一起吃。
”
三個哥哥異口同聲道:“你自己吃吧,我們天天吃,早就吃膩了。
”
蘇婳覺得這三個哥哥,都真的好好。
豁達,有愛。
體貼,細心。
顧北弦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有點不舒服,覺得自己的存在感,弱化了不少。
蘇婳察覺到了,手從桌下伸過去,摸了摸他的腿,輕輕揉了揉,那意思:你最重要。
顧北弦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摩挲着她的掌心,心裡這才舒服了點。
正當大家熱熱鬧鬧之際。
蘇婳的手機響了。
掃一眼來電顯示,是顧謹堯打來的。
蘇婳輕聲對顧北弦說:“我出去接個電話,是顧謹堯打來的,可能有急事。
”
顧北弦微垂眼睫,沒什麼情緒地說:“去吧,快去快回。
”
“好。
”
走到酒店外面。
海風呼嘯,卷着鹹腥味刮過來。
蘇婳出聲道:“阿堯哥,你外婆的身體怎麼樣了?
”
顧謹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消沉,“就那樣吧,最近過得好嗎?
”
“挺好的,對了,我找到我生父了。
”
“叫什麼名字,我幫你查查。
”
蘇婳如實道:“姓陸,陸硯書,顧北弦已經派人查過了,人挺不錯的。
”
“我能黑進他們公司的内網,查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
“不用了阿堯哥,要是被我爸知道了,他會不高興的。
”
顧謹堯默了默,“也好。
”
蘇婳想起幼時,她和他小小的兩個人,坐在大門口,眼巴巴地瞅着來來往往的小孩子,被父親或牽着,或扛着,或背着,一時有些心酸。
“阿堯哥,你為什麼不和自己的父親相認?
”
顧謹堯沉默了。
許久,他聲音沉悶道:“他死了,活着也是死了。
”
蘇婳不出聲了。
并不是每個父親,都像陸硯書那麼好。
忽覺腰上一緊,多了雙修長勁挺的手臂,蘇婳聞到一股熟悉的清冽好聞的氣息。
偏頭,看到一張英挺面孔,是顧北弦。
蘇婳笑,“怎麼出來了?
”
“外面風大,給你送衣服。
”
顧北弦把一件風衣披到她身上,将她整個包住,擋住迎面刮來的海風。
顧謹堯聽到手機裡傳來說話聲,對蘇婳說:“我沒什麼事,就是打電話問平安,你去忙吧。
”
蘇婳頓了頓,“好的,阿堯哥,再見。
”
顧謹堯低嗯一聲,“保重。
”
普普通通的兩個字,卻飽含着他沉甸甸的思念與牽挂。
人在大洋彼岸,心卻忍不住往她身上飄。
想忘都忘不掉。
返回包間。
吃罷飯後,陸硯書提議道:“小婳,家裡房子給你準備好了,偶爾回家住個一兩天吧,一家人總得有個一家人的樣子。
”
蘇婳聲音清甜應道:“好的爸。
”
離開小島。
蘇婳和顧北弦當晚住到了陸硯書家。
他家在江邊一處獨棟别墅。
房間裝修風格極清雅,低調内斂,細節中透着矜貴。
并不像其他富豪家那樣,裝修得美輪美奂,闊氣奢華。
一進客廳,沙發上放着書。
書櫃更是随處可見,裡面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
看得出他平時的愛好就是看書和畫畫,因為樓上開辟了一間專門的畫室。
家裡養了不同種類的蘭花,有蓮瓣蘭、鶴頂蘭和素冠荷鼎,細長的枝葉亭亭玉立,高貴淡雅。
這也是蘇婳最喜歡養的花。
越相處,蘇婳就越覺得陸硯書和她好像,無論是性格、氣質,還是愛好,簡直一模一樣。
以前一直以為她的性格是遺傳了外公的,現在才知,原來是遺傳了陸硯書的。
陸硯書帶她和顧北弦去了東邊一間客房。
房間布置得素淨淡雅。
陸硯書說:“這間房以後就是你的了,你們倆有空就過來住一晚上。
”
說這話時,他眼神是落寞的,語氣難免有些孤單。
蘇婳這才發覺整個别墅,沒有女人的生活痕迹。
她好奇地問:“爸,你和我媽沒住在一起嗎?
”
陸硯書極輕地搖頭,“沒有。
”
蘇婳察覺一絲怪異,“你們離婚了?
”
“我沒結婚。
”
蘇婳還想問什麼,但見他興緻不太高的樣子,不好再多問。
同陸硯書一起吃過晚飯後,蘇婳和顧北弦返回卧室。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顧北弦把蘇婳抱在懷裡,若有所思道:“雖然覺得有點怪,但是能确定陸硯書對你并沒有惡意。
”
蘇婳嗔道:“那是你嶽父,不許直呼其名。
”
顧北弦勾唇淡笑,“好,以後就叫他嶽父大人。
”
蘇婳把頭往他懷裡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
一夜溫存過後。
次日清早,蘇婳推開卧室的門。
忽聽樓下傳來傭人急促的聲音:“先生,先生,門外有一大幫人,載着成車成車的聘禮,上門來提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