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跪到地上
蘇婳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劇烈,很擔心媽媽的安危。
她壓了壓慌亂的情緒,“你讓我媽接電話,我要聽聽她的聲音!
”
丁烈也有點慌,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才好。
畢竟蘇佩蘭被藏在地下密室裡,且昏迷不醒,說不了話。
綁架什麼的,他并不專業,這次不過是臨時起意。
見他不吭聲,蘇婳起疑了,“你是不是在騙我?
”
丁烈一咬牙,“你等着,我這就拍照片給你看。
”
蘇婳語氣強硬起來,“照片可以做假,你開視頻吧。
你要的錢數目不小,我必須得慎重。
”
丁烈猶豫了一下,“好。
”
讓兒子丁闖闖在外面把風,他拿着手機來到地下密室,和蘇婳開了視頻。
地下密室裡一股子黴味兒,潮濕不見陽光,大白天也得開燈。
燈是那種很久前的老式燈泡,拉開後,散發出暗橘色的光芒。
密室好久沒人用了,牆角堆着房東很久前的一些雜物。
丁烈把手機攝像頭慢慢對準蘇佩蘭。
她眼睛是閉着的,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雙手背在後面被綁住,雙腿也被繩子綁住。
母女連心。
看到媽媽昏迷不醒,橫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蘇婳心疼得絞起來,啞聲問:“你把我媽怎麼了?
她為什麼閉着眼睛?
她有沒有受傷?
”
丁烈把視頻關掉,改成打電話:“一點小傷,你快拿錢過來,我就把你媽還給你。
”
蘇婳疾聲問:“保镖呢,她的保镖呢?
”
丁烈不耐煩了,“你他媽别這麼多廢話好不好?
說,什麼時候給錢?
”
“你要現金,還是轉賬?
”
丁烈沒幹過綁架。
以前都是向蘇佩蘭勒索個三萬五萬,十萬八萬的,一般都是要現金,不知道十個億現金具體是什麼概念。
他回道:“現金吧。
”
“這麼大一筆現金,取的話得提前向銀行預約,十個億現金超級多,得用卡車拉。
”
丁烈更煩了,“那你手裡有多少現金?
”
蘇婳如實說:“沒多少,都存銀行了。
”
丁烈眉頭皺起來,“顧北弦有,你問他要,有多少給多少,反正不能低于一個億。
”
“一個億也很多,不好拿。
”
丁烈暴躁起來,“五千萬!
再多說一句廢話,我他媽去把蘇佩蘭的頭敲爛!
”
蘇婳不敢再刺激他,“等我準備好錢,我們去哪見面?
”
在哪見面,丁烈還沒想好,幹脆說:“你先把錢準備好,到時我們再約見面地點。
記住,你一個人來,不許帶保镖,一個幫手都不許帶!
”
五千萬現金,蘇婳一個人也帶不了。
不過她不好再激怒他,應道:“好。
”
丁烈陰森森的語氣威脅她:“不許報警,否則我就撕票!
”
聽到母親有生命危險,蘇婳的心一下子揪成一團,連聲說:“不報警,不報警,你不許傷害我媽!
”
“那就快點準備錢!
”
“好,錢準備好我就聯系你。
”
挂電話後,蘇婳憂心如焚。
她馬上打蘇佩蘭的手機,手機卻關機了。
她又打電話給跟着蘇佩蘭的保镖。
保镖氣喘籲籲地說:“蘇姨進了院子裡,我們在門外聽到争吵聲,闖進去,卻沒看到她的影子。
樓上樓下各個房間都找遍了,也沒找到。
我們順着後門出來找了,找到現在也沒找到,蘇姨失蹤了。
”
那麼大個人,不可能憑空失蹤的。
蘇婳覺得裡面有蹊跷。
不過她現在腦子裡亂糟糟,像一團麻,各種思緒攪在一起,壓根就靜不下心來細想。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去籌錢,救媽媽!
不惜一切,要救她!
蘇婳直接讓保镖開車,帶她去找顧北弦。
顧北弦正在濱江明珠售樓處,和銷售經理開會,查看樓盤月銷售情況。
等蘇婳趕到的時候,他剛開完。
蘇婳走進他的辦公室,把蘇佩蘭被丁烈劫持的事情,詳細地跟他說了一遍。
母親被劫持,于她來說是天大的事。
除了顧北弦,她沒人可商量。
顧北弦冷靜地聽完,找出了一個重要的邏輯漏洞,“保镖沒找到嶽母,并不代表她不在原地,我們現在去找丁烈。
你知道他的住處嗎?
”
“知道,保镖告訴我了。
”
“那就動身吧。
”顧北弦站起來,單手扣好西裝紐扣。
蘇婳遲疑了一下,“他讓我準備好錢,一個人過去,不許帶保镖,也不許帶幫手。
”
顧北弦淡定道:“丁烈色厲内荏,欺軟怕硬,你真要一個人去,反倒着了他的道。
人多力量大,聽我的安排。
”
蘇婳太擔心媽媽的安危了,壓根就無法冷靜思考,隻能聽顧北弦的。
準備好一箱現金和幾個密碼箱後,一行人上車。
直奔郊外去。
路上,顧北弦打電話給刑偵隊的柯北,柯隊長。
“柯隊”二字從他口中一出,蘇婳猛地一個激靈。
她按住他的手機,搖頭道:“丁烈不讓報警,說一旦報警,他會撕票。
”
顧北弦聲音調柔,“不報警,我找柯北借條警犬,讓他穿便衣送過來。
不開警車,别刺激到丁烈,他就不會铤而走險。
放心,丁烈隻是想要錢,不會真的殺人。
”
蘇婳瞳孔發硬,盯着他,“那是我媽,一丁點的閃失都不能有。
”
顧北弦握住她的手,“别擔心,嶽母不會有事。
”
蘇婳怎麼能不擔心呢?
“外公外婆已經去世了,我就那麼一個親人了。
”她眼圈泛紅。
顧北弦輕輕撫摸她纖瘦的脊背,“放輕松,别緊張,聽我安排,我保證嶽母一定會平安無事,相信我。
”
事到如今,蘇婳也隻能相信他了。
很快聯系上柯北。
他帶着助理和警犬過來,同他們彙合。
夜色漸漸降臨。
一行人朝丁烈的住處駛去。
怕打草驚蛇,四輛車分批提前停下,扮成路人的車,随意停在路邊。
蘇婳親自開一輛車去找丁烈。
開出一段距離後,她給丁烈打電話,按照顧北弦提前教她的,說:“錢我已經準備好了,到哪交給你?
”
丁烈沒想到她籌錢籌得這麼快,停頓一下,問:“你現在在哪裡?
”
“離你住的地方不遠。
”
丁烈警惕地問:“你一個人?
”
“是,我一個人,開一輛黑色路虎。
”
丁烈默了默,“去河邊,南邊有條河,那裡有個很高的塔,到塔下見面。
”
蘇婳透過車窗玻璃朝外看,果然看到不遠處有一條河和灰色的高塔。
她問:“我媽呢,我要先看到我媽。
”
“把錢給我,我自然會告訴你媽的下落。
”
“不行,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
丁烈獰笑,“小丫頭片子,你有選擇的權利嗎?
沒有,要麼按照我說的去做,要麼給你媽收屍!
”
蘇婳忍了忍,“好,我現在開車去河邊。
”
按照顧北弦事先安排的,她負責把丁烈給引開。
好讓警方帶着警犬去他們的院子,找蘇佩蘭。
開車來到丁烈說的河邊高塔下。
蘇婳下車,打開後備箱,把裝錢的密碼箱用力搬起來。
隻有第一個密碼箱裡裝的是錢,其他幾個密碼箱裡裝的全都是A4紙。
結果等了十多分鐘,都沒等到丁烈過來。
蘇婳等急了,忍不住給他打電話,“你怎麼還沒來?
”
丁烈警惕的語氣說:“你上車,去前面的小樹林。
”
蘇婳心想,這老狗還挺狡猾,怕她帶幫手。
“好。
”她上車。
抵達樹林後,丁烈又要求換地方。
這次換到了更遠處的一個廢舊工廠。
丁烈終于露面了,開一輛銀灰色面包車,也不下車,打開車窗,戒備地朝四處打量。
見沒人跟着,他喊着讓蘇婳把密碼箱打開。
蘇婳順從地打開後備箱,把裝錢的那個密碼箱打開。
裡面是粉花花的鈔票。
她拍拍其他幾個密碼箱,對丁烈說:“這裡面全是錢,五千萬給你,告訴我媽的下落。
”
其實到這地步了,下落不下落的,已經不重要了,警犬肯定已經找到人了。
現在要做的是讓丁烈過來拿錢。
隻要他一拿錢,罪名就成立了。
一百萬,數額巨大,綁架勒索罪,三年起判。
丁烈又朝四下看了一圈。
見沒人,他這才放心地推開車門下車。
小跑着來到蘇婳車子後備箱前,左手拎起一個密碼箱,右手拎起一個密碼箱,就往他的面包車上裝。
等把所有密碼箱搬完時,丁烈擡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剛要關後備箱時,一柄黑洞洞的槍頂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男人聲音冷硬:“不許動!
舉起手來!
”
丁烈吓得一哆嗦,緩緩舉起雙手。
膝蓋一軟,他噗通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