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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她隻有我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7836 2024-10-09 09:59

  隔天,深夜。

  蘇婳手指還是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才睡着。

  顧北弦躺在她身邊,摟着她。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怕吵醒蘇婳,顧北弦按了靜音,把手臂從她頸下輕輕抽出來,想去外面接。

  誰知抽了一半,蘇婳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着他,睡眼惺忪,問:“怎麼了?

  顧北弦指了指手機,“我出去接個電話。

  “就在這裡接吧,别出去了,外面涼。
”她體貼地說。

  顧北弦“嗯”了一聲,接通後,問:“墨沉,有事?

  楚鎖鎖的哥哥楚墨沉禮貌地說:“抱歉,這麼晚打擾你。
鎖鎖的手被人拿錘子砸了,左手四根手指粉碎性骨折,狀态很差,一直哭着要見你。
你現在方便過來看看她嗎?

  顧北弦臉色變了變,坐直身子問:“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兩個多小時前。

  顧北弦眉心擰起,說:“我馬上過去。

  “謝謝,病房号一會兒發你手機上。

  “好。

  放下手機,顧北弦開始解睡衣扣子,解得很快。

  見他心急如焚的樣子,蘇婳有種直覺,他這一去,今晚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估計也會像照顧她這樣,去照顧楚鎖鎖,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極盡安撫。

  蘇婳心裡刀紮一樣,刺疼刺疼的。

  想起蕭逸說的,讓她該撒嬌時撒嬌,該柔弱時柔弱,否則争不過楚鎖鎖。

  這種時候撒嬌,蘇婳是怎麼也撒不出來的,柔弱倒還可以,畢竟柔弱是女人的天性。

  她忽然用手抱住顧北弦的腰,把頭埋進他的懷裡。

  那意思很明顯,不想讓他走。

  顧北弦解扣子的手一頓,擡手摸摸她的頭,聲音調柔說:“聽話,我去看一眼,就回來。

  蘇婳不肯松手,依舊緊緊摟着他的腰,輕聲懇求道:“等天亮再去行嗎?
天亮了,我陪你一起去看。

  顧北弦微微蹙眉,聲線帶着淡淡的不悅,“你一向通情達理,今晚是怎麼了?

  他在委婉地指責她無理取鬧。

  蘇婳心想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吧。

  三年婚姻,她從來沒無理取鬧過,今晚就破例一次了。

  這種時候,跟愛不愛的其實沒太大關系了,已經變成了她和楚鎖鎖兩個女人之間的較量。

  她就是膈應楚鎖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膈應她。

  長這麼大,從來沒這麼膈應過一個人。

  顧北弦等了好一會兒,見她還是不肯松手。

  他擡起手,一根一根地掰開她摟在他腰上的手指。

  脫了睡衣,換上衣服,走了。

  蘇婳怔怔地看着關上的房門,自尊心碎了一地。

  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他都等不及。

  替身再怎麼做,終究還是比不上他青梅竹馬的白月光啊。

  蘇婳自嘲地笑了笑,忍着手疼,下床把病房門反鎖上了。

  重新躺回床上,她紅了眼圈,心裡好難過。

  顧北弦來到楚鎖鎖的病房。

  她剛從手術室裡轉回來,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疼得縮成一團,臉色灰白,眼睛紅腫。

  憔悴得沒個人樣。

  四根斷指打着夾闆,手背腫得老高,皮膚被撐得很薄,傷口斑斑駁駁,猙獰可怕。

  華棋柔捂着臉哭得上不來氣。

  楚父站在走廊窗口一根接一根地悶頭抽煙。

  見顧北弦來了,楚墨沉迎過來,客氣地說:“北弦,這麼晚了還把你叫過來,太麻煩你了。

  “沒事。

  顧北弦淡淡說完,走到病床前,略俯身看着楚鎖鎖,輕聲喊道:“鎖鎖。

  楚鎖鎖本來眼神直愣愣的。

  聽到顧北弦的聲音,緩緩轉過頭。

  看清他的臉,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顧北弦彎腰在床邊坐下,輕輕拍着她的手臂,說:“鎖鎖,你堅強點。

  楚鎖鎖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泣不成聲地說:“我的手,北弦哥,我的手廢了。

  顧北弦安慰她:“你還年輕,能長好的。

  “長不好了,粉碎性骨折,骨頭渣子一點點拼起來的,我這輩子是完了。
”楚鎖鎖絕望地痛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

  顧北弦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楚鎖鎖。

  腦子裡浮現的卻是蘇婳手指斷了時,那萬念俱灰的眼神。

  他扯了抽紙,輕輕給她擦掉眼淚,哄道:“别哭了,樂觀點。

  “我樂觀不起來,嗚嗚嗚。

  不知安慰了楚鎖鎖多長時間,可她依舊哭個不停。

  顧北弦有點煩躁,擡腕看了看表。

  出來快一個小時了。

  蘇婳該生氣了。

  他沉思片刻,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放到床頭櫃上,說:“剛才來得太急,沒買東西,這是我一點心意,密碼是618618。
太晚了,蘇婳還在病房裡等我,我先回去了。

  楚鎖鎖登時止住哭。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啞着嗓子艱難地說:“北弦哥,我都這樣了,你還要走?

  “嗯,我明天再來看你。

  “不要走好不好?
”楚鎖鎖淚眼婆娑,扁着嘴來拉他的手,手背上還紮着針頭。

  那副脆弱無助的樣子可憐極了。

  顧北弦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抽回手,溫聲說:“聽話,你有爸爸媽媽哥哥陪着,蘇婳就隻有我。

  楚鎖鎖不甘心,“她不是也有媽媽嗎?

  “她外婆住院,她媽這幾天在照顧她外婆。

  楚鎖鎖失望極了,“北弦哥,你變了,你以前那麼疼我,我發個燒你都會陪我一整晚。

  她又哭哭啼啼起來。

  楚墨沉皺了皺眉頭,對顧北弦說:“北弦,你快回去吧,鎖鎖有我們照顧。

  顧北弦朝他略一颔首,站起來,問:“誰砸的,人抓到了嗎?

  楚墨沉搖搖頭,“沒有。
那人在地下停車場堵着鎖鎖,她剛一下車,就被敲暈了,拉到牆角,拿錘子砸爛了她的左手。
包裡貴重東西一樣沒少,鎖鎖也沒被侵犯,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明擺着是報複。

  顧北弦若有所思,“我派人去查查。

  “不用了,已經報過警了,謝謝你。

  “好。
”顧北弦轉身走出去。

  門一關上。

  楚鎖鎖抓起枕頭扔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噎着說:“我和北弦哥,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感情,為什麼比不上他和蘇婳三年的婚姻?
嗚嗚嗚,我恨她,我恨死那個鄉巴佬了!

  楚墨沉撿起枕頭放回床上,說:“你跟顧北弦在一起時,他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可蘇婳跟顧北弦在一起時,是他最艱難最絕望的日子。
俗話說,患難見真情,你的十幾年,自然比不過人家的三年。

  楚鎖鎖情緒頓時失控,沖他吼道:“怎麼連你也向着她?
你到底是我親哥,還是她親哥?

  “我對事不對人,在幫你理智分析。
”楚墨沉冷靜地說。

  楚鎖鎖哭得更崩潰了。

  楚父站在旁邊悶悶地說:“墨沉,你就少說兩句吧,你妹妹手都傷成那樣了。

  顧北弦回到蘇婳的病房,推了推門,沒推動。

  門從裡面反鎖了。

  他敲了半天門,蘇婳硬是不來開,打電話也不接。

  他擡手捏了捏眉心,喊保镖想辦法開鎖。

  幾分鐘後,鎖打開了。

  顧北弦走進屋。

  蘇婳躺在床上,面朝裡,不理他。

  顧北弦換了睡衣,躺在她身邊,把她按進懷裡摟着。

  蘇婳掙了掙,沒掙動,眼圈紅紅的,聲音卻清冷,說:“離婚協議你明天派人準備一下吧。

  顧北弦抱着她的手一緊,沉默良久,喉結滾動了一下,說:“困了,睡吧。

  天亮後,顧北弦陪蘇婳吃了早餐。

  他伸手來摸她的臉,眸光溫柔,“我上午有個會要開,中午回來陪你吃飯。

  蘇婳偏頭避開,淡淡地說:“不用了,離婚協議的事别忘了。

  顧北弦臉色沉了沉,“奶奶最近身體很差,你的手又受傷了,過段時間再說吧。

  他站起來,換了衣服離開了。

  醫生來換過藥後,蘇婳拿了本書,坐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看起來。

  挨到中午,保镖敲門說:“少夫人,楚小姐的媽媽在門外,要拜訪您。

  蘇婳沉默幾秒,說:“讓她進來吧。

  門被推開,華棋柔腫着眼睛走進來,瞪着蘇婳,咬牙切齒,“是你吧?

  蘇婳一怔,“什麼?

  “鎖鎖的手是你找人拿錘子砸的吧?

  蘇婳神色微微一頓,很快平靜地說:“不是我。

  華棋柔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你這個狠毒的死丫頭,你好狠的心!
你搶了鎖鎖的心上人,還要砸爛她的手!
我就那麼一個女兒,我就那麼一個女兒啊,我捧在手心裡怕曬着,含在嘴裡怕化了,你竟然把她的手給砸爛了!
我今天跟你拼了!

  柳嫂聽到動靜,慌忙從衛生間裡跑出來,把華棋柔從蘇婳身上拉開。

  華棋柔人被柳嫂拉着,還往前一蹿一蹿的,罵罵咧咧地伸着手,要來打蘇婳。

  “賤人”“死丫頭”“鄉巴佬”,各種髒話不斷地從她嘴裡蹦出來。

  活脫脫就是一個潑婦。

  蘇婳靜靜地聽着,聽了足足有七八分鐘,對柳嫂說:“柳嫂,麻煩你閃開一點。

  柳嫂愣了一下,緩緩松開華棋柔,閃到一邊。

  蘇婳抓起床頭櫃上的杯子,就朝華棋柔臉上砸過去。

  “砰!

  一聲巨響!

  不鏽鋼保溫杯,硬生生砸到她的鼻子上。

  頓時血流如注!

  蘇婳指着門口呵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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