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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阿堯出手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6771 2024-10-09 09:59

  擊中華棋柔的是一枚薄薄的石片。

  蘇婳猛地回頭,看到五十米開外,一抹筆直硬挺的身影。

  男人穿黑色制服式短外套,黑色長褲,衣着利落帥氣,寸短的頭發,五官英氣,棱角分明如雕刻。

  左手拎着兩個禮盒。

  是顧謹堯!

  蘇婳驚喜,“你回國了?

  顧謹堯邁開修長雙腿朝她走過來,“昨天剛回國,聽手下人說華老病重,過來看看他。

  走到跟前。

  他垂眸掃一眼暈倒在地的華棋柔,眼神淩厲如刀。

  再擡眸看向蘇婳,他淩厲的眼神,瞬間溫柔如雲朵,柔得化不開。

  “氣色怎麼這麼差?
”他盯着她憔悴蒼白的面容,心揪起來。

  蘇婳擡手撫臉,莞爾一笑,輕描淡寫地說:“前些日子給師父捐了點骨髓,養養就好了,不礙事的。

  顧謹堯眉頭微擰,盯着她頭頂隐在黑發中的根根白發,半晌沒出聲。

  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真實心思隻有他自己清楚。

  心疼得像被刀割。

  他看不得她受一點苦,恨不能自己替她受這種苦。

  蘇婳不知他心思,淺笑,“這次回國是公司有事嗎?
你外婆怎麼樣了?

  顧謹堯垂下眼睫,壓抑住情緒,淡聲道:“外婆去世了,她想和我外公葬在一起,我回來處理她的喪事。

  蘇婳怔住。

  忽然就很難過。

  死者為大,人一死,能記住的往往都是她好的一面。

  那個和藹的老太太在她小時候,曾經很是疼愛她。

  外公外婆有事要出門時,她就被放在他們家,由她照顧。

  她記得她蒸的好吃的大肉包,炸得香香的酥肉。

  她粗糙卻溫暖的雙手,曾經替她加過衣服。

  “節哀。
”蘇婳聲音微變安慰顧謹堯。

  顧謹堯沒什麼情緒地笑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病到那個程度,離開反而是一種解脫。
倒是連累顧北弦受傷,讓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兩人說了會兒話。

  顧謹堯要去看華天壽,蘇婳正好也要去。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後腦勺冒血的華棋柔,“她會不會死?

  顧謹堯擡腳踢了踢她,動作随意得像踢一隻死老鼠,“死不了,暈一會兒就醒了。

  兩人來到華天壽的病房。

  顧謹堯把禮盒放下,盯着華天壽枯皺的臉,“老爺子受苦了。

  華天壽咧開幹癟的唇,“能活下來已是萬幸,多虧了小婳。

  兩人寒暄兩句。

  蘇婳說:“師父,您的财産我不要,我當初給您捐骨髓,不是沖您的錢來的。

  華天壽捂唇咳嗽幾聲,“我主意已定,你勸我沒用。
不是你,我命都沒了,雖然知道你不缺錢,但那是我一點心意。
給你的是原本給鎖鎖的,至于墨沉那份,是他自己主動放棄的。

  果然是親哥啊。

  蘇婳就挺感動,“我要楚鎖鎖那份就好,墨沉那份你給他吧。

  華天壽兩手一攤,氣息微弱,“我遺囑已經立好了,不想再折騰。

  蘇婳拗不過他。

  沒多久,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緊接着門被推開。

  是許久不見的狄娥。

  狄娥是華天壽的續弦妻子,華棋柔的母親。

  去年她暗地裡給蘇婳下藏紅花,被送進監獄。

  出獄有些日子了。

  狄娥攙扶着臉色蒼白的華棋柔,慢騰騰地走進來。

  華天壽病重,可她依舊穿得光鮮亮麗,臉上絲毫憔悴的模樣都沒有。

  六十多歲了,拉過皮的臉緊緻得很,頭發梳得溜光水滑,盤在腦後,描眉畫眼的,脖子和耳朵上着名貴珠寶首飾。

  蘇婳就覺得她心可真大。

  丈夫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僥幸撿回來一條命,以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換了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種事,都會覺得天塌了,飯吃不下,覺睡不好。

  哪還有心思梳妝打扮?

  可狄娥正好相反。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連裝都懶得裝了。

  狄娥扶着華棋柔,厭惡地斜了蘇婳一眼。

  母女倆挪到華天壽病床前。

  狄娥拉着委屈的腔調說:“老爺子,你太沒良心了。
我嫁給你四十多年了,你居然改了遺囑,把遺産全給了蘇婳。
我們是夫妻,你名下的财産有我一半!

  華天壽扯了扯唇角,“你是我花錢從戲班裡贖回來的,婚前有簽協議,我養你吃喝,我名下财産跟你無關,你都忘了?

  狄娥面色微變。

  華天壽繼續說:“嫁給我後,你整天在家裡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一堆傭人伺候着,過得比神仙還舒服。
這些年,你也沒少從我這裡摳錢,私房錢存了不少吧,給你留套房子,已是仁至義盡。

  狄娥頓一下,開始醞釀眼淚。

  她拉着哭腔說:“老爺子,我陪伴你四十多年,還給你生了棋柔,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哇。
你就給我一套房子,對我太不公平了!

  她從兜裡掏出手絹,開始抹眼淚。

  那哭腔是年輕時在戲班子裡特意練出來的。

  哭得那叫一個凄婉可憐。

  華天壽聽得心煩,呵道:“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自打我病重後,你來過醫院幾次?
面上裝得假惺惺,心裡巴不得我快點死吧?
再叨叨,連房子我也收回來!

  狄娥登時止住哭聲。

  華棋柔捂着受傷的後腦勺,“爸,您不能對我媽這樣,再怎麼着她是您妻子……”

  華天壽手一擡打斷她的話,“鎖鎖之前要捐骨髓給我,我當時就想,到時我改遺囑,把所有财産全給她,結果呢,她悔捐,差點害死我。
再多說一個字,連你名下那套房子,我也收回來。

  老爺子身體本就虛弱,一下子說這麼多話,加上生氣,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蘇婳急忙撫着他胸口,幫他順氣。

  狄娥眼神怨毒地掃她一眼,陰陽怪氣地說:“我看你這是遇着更年輕的了,就開始嫌棄我這殘花敗柳了。

  這話太惡心了!

  話音剛落。

  “啪!

  “啊!
”狄娥臉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也沒看着誰動手,她的半邊臉一瞬間就腫起來,肉眼可見清晰的五根手指印,可見出手的人,功力有多深厚。

  蘇婳卻知道,那是顧謹堯打的。

  他不隻槍快,手更快,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見識過。

  這些年,他更是練得出神入化,出手快到肉眼都看不到。

  狄娥捂着紅腫的半邊臉,吼道:“誰打的我?
誰打的我?

  蘇婳還坐在病床前,幫華天壽順着胸口。

  顧謹堯筆直地站在那裡沒動。

  華棋柔剛才去找藥棉處理傷口了。

  屋裡的護工去廚房給華天壽做流食了。

  屋裡沒有别的人。

  狄娥吓得面如菜色,以為大白天見鬼了。

  越是她這種心裡有鬼的人,越害怕鬼。

  不敢再逗留,狄娥和華棋柔忿忿不平地離開。

  來到樓下。

  華棋柔說:“我咽不下這口氣,他明明是我親爹,心怎麼能這麼偏呢?
那個蘇婳不就捐了點骨髓嗎?
她一個小山溝裡出來的野丫頭,捐點骨髓能死啊?
就因為這,我爸幾乎把所有财産都給了她。
墨沉那孩子也是傻了,竟然一點意見都沒有。
我真想弄死蘇婳,弄死她,一切都太平了。

  狄娥擡手做了個制止的手勢,“不要沖動,顧北弦不是吃素的,剛才我稀裡糊塗地挨那一巴掌,也有鬼。

  “屁來的鬼,就是那個顧謹堯搞的鬼,那小子身手不錯,成天故弄玄虛,裝神弄鬼。

  正說着,“砰!

  一聲巨響!

  一個暖瓶從天而降!

  像個炮彈一樣在兩人面前轟地炸開!

  碎瓶渣和熱水濺到兩人腳上。

  兩人啊的一聲尖叫,跳起來,本能地往後退出去好幾步。

  要不是穿着鞋,腳鐵定能燙傷。

  她們迅速擡頭,看到窗戶上,赫然一張英俊的男人臉。

  正是顧謹堯。

  他不躲不藏,表情冷硬,眼神淩厲地睨着她們。

  狄娥捂着咚咚跳的心,“你看,他在警告我們,不要動蘇婳!

  華棋柔也是心有餘悸,“剛才那熱水壺要是砸到我們頭上,我們不得死?

  “誰說不是呢。
”狄娥拽着她的手,匆匆往前走,“這死小子這麼明目張膽,太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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