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1章 強得可怕
不用查,秦悅甯都知道,發信息的是那個匡珂。
秦悅甯想看看元峻這個曾經的小青梅,能掀起什麼風浪?
她回信息:好。
匡珂很快發來時間和地點。
約在明天晚上八點鐘,日月灣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次日,晚八點。
秦悅甯準時來到咖啡館。
匡珂已經到了,坐在臨窗的桌前。
看到秦悅甯,她站起來沖她招招手,笑眯眯地說:“秦小姐,我在這裡!
”
她今天打扮得比昨天更精緻。
白襯衫紮在Dior的複古傘裙裡,珍珠耳環,白月光翡翠手镯,Dior的戴妃包,黑色長發頭發盤在腦後,劉海模仿奧黛麗赫本的發型。
精緻、優雅、淑女。
是大多數男人都會喜歡的類型。
秦悅甯一件黑色T恤一條藍色磨白牛仔長褲,邁着一雙巨長的腿,飒步流星走到匡珂面前。
匡珂點了一杯咖啡。
秦悅甯點了一杯檸檬水。
匡珂笑吟吟地打量着她,“我以為秦小姐這種長相的女孩子,會喜歡冰美式。
”
秦悅甯拿吸管吸了口檸檬水,不緊不慢地說:“我還在發育,喝咖啡影響長個。
”
匡珂眼神微微一暗。
覺得秦悅甯在嘲諷她矮。
她其實也不矮,一米六五的身高,但是跟秦悅甯比是矮了不少。
匡珂端起咖啡杯,優雅地抿一口,言笑晏晏望着秦悅甯,“峻哥應該告訴你了吧?
我和他是青梅竹馬,小時候訂過娃娃親,因為父母的原因才被迫分開。
你看他昨天的反應,并不平靜,我在他心裡還有一席之地。
”
秦悅甯彎起一雙大大的小鹿眼,慢條斯理道:“幼兒園、小學和中學的學生們,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又說明了什麼?
醫院的孩子還一起光屁股出生呢,難道都得相愛?
”
匡珂唇角的笑意凝固。
端咖啡杯的手用力握緊杯柄。
過一分鐘,她開口道:“峻哥是個十分務實的人,一旦對他無用,他會立馬撤退。
”
秦悅甯手指輕扣桌面,語氣輕描淡寫,“很正常,及時止損嘛。
”
被指成“損”,匡珂氣到胸口憋悶。
她深吸一口氣,“愛情對峻哥那種人來說,可有可無,權利才是他畢生追求。
他和你交往,有沒有可能是看中你的家世,對他日後的仕途有所幫助?
秦小姐,就不怕你家公司日後破産,他會立馬抽身而出?
”
秦悅甯輕勾唇角,“所以我們家為什麼要破産?
百年基業擺在那裡,當我爺爺、我爸我二叔,我那些哥哥們是吃素的?
還是多注意一下你們家吧。
”
她上下打量着匡珂的衣着,“你家是走仕途的吧?
你這镯子一隻得大幾十萬吧?
還有你這包這衣服這鞋,你爸一年幾十萬的工資,夠你買奢侈品的嗎?
”
匡珂手指摩挲着腕上的手镯道:“镯子是長輩送的,衣服包加起來幾萬塊而已,消費得起。
”
她盯着秦悅甯的眼睛語重心長,“小妹妹,你太年輕,看不透人心,别把被利用當成真感情。
”
秦悅甯不以為然地笑,“這世界本就是一張巨大的關系網,你利用他,他利用我,我利用你,互相利用的感情才牢靠。
靠激情支持的感情,一旦激情褪去,一地雞毛。
”
匡珂沒想到這個假小子,歲數小小,内核如此穩定。
油鹽不進。
匡珂把左手腕往前一伸,“這镯子是我十四歲生日時,峻哥外婆送給我的。
老人家很喜歡我,一直拿我當她的外孫媳婦。
”
秦悅甯打開微信。
調出昨晚拍的镯子照片,推到她面前。
“這是元峻外婆送我的,他們家的傳家寶,孰輕孰重,一眼便知。
你和元峻早就沒關系了,還霸着人家外婆的镯子,是不是有點恬不知恥了?
”
匡珂氣到手抖。
唰地抽回手,冷哼一聲,再開口,她聲音染了愠怒,“峻哥外婆過生日,我們也送過同等價位的禮物。
”
秦悅甯面不改色,“所以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這镯子一點意義都沒有。
”
匡珂拳頭握緊,胸口憋得像壓了塊石頭。
這口氣不出,她就不姓匡!
秦悅甯掃她一眼,伸手從桌子中央的托盤裡,拿起一塊配咖啡用的方糖,握在手心,用力一攥。
松開手,她撕開包裝,成塊的方糖已變成粉末。
她探身把糖末倒進匡珂的咖啡杯裡,慢條斯理道:“忘了告訴你,我自幼跟我外公我爸媽習武,能打得過我的,不多。
我從小用中草藥泡澡,百毒不侵,所以歪門邪道,對我也不管用。
匡小姐有什麼小心思,還是省省吧。
怪隻怪你運氣不好,碰到了個硬茬。
”
匡珂失态的臉露出假笑,“秦小姐說的什麼話?
感情這種事,你情我願。
執迷不悟,糾纏不休不是成年人該有的姿态。
”
秦悅甯盯着她的臉意味深長,“但願你能說到做到。
”
她從牛仔褲兜裡掏出二十塊錢,啪地一下拍到桌子,站起來道:“AA,沒别的事,我走了。
”
原以為這個匡珂有多強,也不過如此。
轉念一想,不能輕敵,或許還有後招,但她也不是好惹的。
匡珂還要說話,秦悅甯已經大步流星,走到了咖啡館門口。
她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陰翳。
許久,她臉上浮起笑容,撥通元峻的手機号,聲音文雅地說:“峻哥,我今天和秦小姐一起喝咖啡了,小姑娘很有意思。
”
元峻喉間低嗯一聲,“她是比你有意思。
”
匡珂捏着手機的手指骨泛白,“小姑娘看着年輕輕輕,卻相當清醒。
她親口承認,和你交往是看中你們家的背景,能庇護他們家公司。
她的話很有哲理,說這世界本就是一張巨大的關系網,互相利用的感情才牢靠,激情靠不住。
”
“她說得很對,這些都是我教的。
”
匡珂的臉已經垮了,眉毛唇角耷拉下來。
沉默小半晌。
她失聲說:“峻哥,為了你,我願意脫離匡家,讓我改名換姓也行。
你和她分手好嗎?
我才是最愛你的那一個,我們青梅竹馬那麼多年,你不可能說忘就忘。
十年了,我一直沒談戀愛,就是為了等你。
我等了你整整十年,這不是真愛,是什麼?
”
元峻眸色冷峻,“抱歉,我今年二十六歲,不是十六歲。
”
撂下這句話,他掐斷電話。
兩個多小時後。
元峻駕車來到日月灣。
撥通秦悅甯的手機号,“出來。
”
幾分鐘後,秦悅甯來到大門。
元峻從後備箱取出一束純白色玫瑰花遞給她,“聽說悅悅心情不好,我來哄哄你。
”
秦悅甯不接花,闆着一張英氣精緻的面孔,“今天周一,你上班,從隔壁省趕回來的?
”
“是,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
”
他嘴裡哼出一首曲子,“像我這樣成熟的人,早就告别了單純,怎麼還是用一段情,來換一身傷痕?
”
秦悅甯沒忍住笑了,伸手接過花,白他一眼,“我心情很好,心情不好的是匡珂。
你沒看到我剛才在咖啡口吐蓮花,舌戰匡珂。
我現在覺得我強得可怕,再來十個白蓮花,都不是我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