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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喬惜赢了

  喬惜緩緩拿出了一套金針。

  是黃老先生的那一套針包繡着胖人參的金針,陸映雪一看就變了臉色。
認定喬惜是想要再次在鏡頭面前給她難堪,是想要屏幕前的觀衆都記起她的屈辱。

  可她想錯了。

  喬惜有其他的用意。

  喬惜将針包緩緩攤開,手指輕拂過那些金針。

  她每次起針的時候,都感覺這些金針是有生命的。
她能夠從針上感受到一些經氣的變化,感知到病患的情況。

  她取了一枚長針。

  針尖在鏡頭前放大,仿佛閃着鋒銳的冷光。

  長針穩穩地紮入百會穴!

  再取針!

  刺入四神聰!
開竅醒神!

  取針刺印堂!

  内關!

  足三裡!

  豐隆!

  氣血兩虛再加心俞、脾俞、三陰交!

  健脾益氣、補血養心!

  九針。

  迅疾!
手穩!
沒有一點猶豫!

  針尾微顫,喬惜撚了艾絨點燃,溫熱微燙的灸氣浸染穴道,溫養身體。

  她做的這一切,都被高清的直播鏡頭捕捉到,投放在場中懸挂的大屏幕上。
所有觀衆都凝神觀看,有些人甚至忘記了呼吸。

  怎麼國醫徒弟做針灸,還藏着幾分韻道!

  讓人沉浸其中,為之歎服!

  有人學的是醫,有人通的是醫道!

  這就是平庸和天賦之間,難以企及的天塹!

  陸半農晃了神,心髒無端傳來幾分悸動和慌亂,仿佛看到了當年的程寒!

  有些人生來就是驚才絕豔,天賦異禀,輕描淡寫便能領悟旁人一生都難掌控的絕技!

  那些老前輩們也看出了喬惜的針法絕妙,暗暗感歎程寒真的撿到了寶貝!

  難怪歸隐那麼多年,卻收了這麼一個女徒弟!

  陸映雪的臉色難看。

  “她的手……怎麼這麼穩!
”聽說昨天還是高燒不退,那應該渾身虛弱無力。

  為何一針一針都這麼有力!

  這和她巅峰時期有何不同?

  難道喬惜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父親,她分明是被燙傷了……”陸映雪喃喃道,“怎麼可能呢!

  陸半農更能沉住氣說道:“再看看!
就算手再穩,這一套針灸也不一定能夠喚醒病人,時間已經過去大半了!

  這和他研究出來的不一樣!

  陸半農眯着眼睛看向喬惜。

  他總覺得她剛才的針灸,有些古怪!

  程寒所精通的是梅花九針,可剛才這丫頭所行的針法有梅花九針的形,卻多了幾分别的韻!

  不像是純正的梅花九針!

  可看上去卻比梅花九針要更加高明一些!

  那會是什麼?

  陸半農眯着眼睛深思,還是抓不到一絲頭緒。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半小時的倒計時已經快要結束了。

  這一番施針,原本就耗神。

  喬惜光潔的額頭上也出了一些細密的汗,她的右手到最後都快要疼得擡不起來了。
哪怕已經被秘密前往霍家的黃老先生治療過,但皮肉之傷還是沒那麼容易好的。

  針灸的全程,她都必須要全神貫注。

  神經緊繃,才能穩住手上的動作。

  到最後,差點沒拿穩。

  外人看着她很輕松,但指尖的驚心動魄唯有自己才能清楚。
萬一有哪裡不對,必然會傷害到病人的身體。

  喬惜看着病床上的女人。

  她臉色憔悴,瘦得連顴骨都突出了,臉頰凹陷。

  但美人在骨不在皮,單看這樣的外貌能夠感覺到她年輕的時候必然是個美女。

  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

  聽陸半農介紹,她是中醫協會接診的病人已經長達數年。
如果病人進入了中醫協會,那便說明她是沒有家人的。

  無家可歸!

  所以中醫協會可以接手治療,研究她的病症。

  隻要秉持一切都為病人好的原則,都可以試針。

  真可憐。

  喬惜掐算着時間,不敢讓長針在她的身體裡面停留太久。

  留針五分鐘。

  一一取出。

  然後用酒精棉輕輕擦拭着金針,消毒後放回到針包裡,最終系上了手腕上。

  她該做的都做完了,一切就看造化。

  曾經在海城,她的金針促醒法是以梅花九針為基礎的,能夠救治短暫昏迷的患者。
而在帝都這些日子,她研究靈樞九針,又結合了靈樞九針的用針方式。

  這是她第一次試驗。

  不知效果!

  希望有效!

  可旁人看到她将針包都收起來,沙漏也快漏完了。

  屏幕上方甚至還顯示了精準的倒計時,最後一分鐘。

  他們便不淡定了!

  “看來國醫徒弟也不行!
剛才看她動手那麼厲害,還以為她能夠力挽狂瀾呢。

  “我們可以期待三天後的加賽比拼了,到時候陸映雪的過敏也好了,就能真正見識到這些中醫的風采了。

  “嗜睡症哪有那麼容易促醒!
這是罕見病,喬惜年輕沒接觸過很正常!
誰能想到今天這場比賽居然沒有輸赢呢。

  陸映雪的一顆心始終提着。

  她的美目盯着倒計時。

  随着時間一秒一秒快速流逝,她的心也一點一點安了。

  曾經的國醫徒弟,也不過如此吧。

  畢竟還年輕,中醫還是……

  “醒了!

  不知是誰一聲尖叫。

  打斷了陸映雪的祈禱。

  陸家父女和一衆評委紛紛走上前去圍觀,攝像頭也推進了。

  隻見那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雙眼。
她的雙目無神,渾渾噩噩的。

  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身體虛弱。

  剛昏睡醒的狀态很迷糊。

  “醒了醒了!

  “真的醒了!

  “沒想到就這麼醒了,那喬惜豈不是……”

  觀衆席紛紛雜雜,黃炳易走向前給女人搭脈,點了點頭:“不錯,确實有些效果。
這套針法能夠短時間内讓病患氣血充盈,但還需要再精進一些,針刺的速度還要更快。
最後兩針手有些不穩……”

  在場這麼多人裡面,或許隻有黃炳易在第一次治療的時候,能夠确保女人醒來。

  他說的話,自然是權威。

  “是。

  喬惜點了點頭,“我會努力改進。

  她也沒有解釋手不穩是因為傷口疼。
因為在某些特殊時候,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時間解釋。

  其他事都可以看過程,可救死扶傷隻看結果!

  生命隻有一次。

  黃老先生将視線轉到了陸半農的身上,“陸會長,十年一次的中醫盛典已有結果。
你還有異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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