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他的那點小心思
今夜帝都的十三灣碼頭,熱鬧非凡。
一波接着一波勢力到場,中間還有警方查抄。
而蒼茫的海面上,那艘豪華遊輪被快艇團團圍住。
喬惜中途進出幾回,又給鐘意喂了水。
她不敢懈怠,隔幾分鐘就要給鐘意把脈。
能夠察覺到他的身體越發虛弱了,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發燒了。
喬惜的手腳冰冷。
外面甲闆上不斷傳來動靜,最後老陳已經鎖住了大廳的門叮囑她千萬别出來。
喬惜望着玻璃窗外的場面,隻覺得劍拔弩張。
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她手中捏着長針,警惕地守在鐘意的身邊。
外面的萬江和老陳頂着巨大的壓力,打鬥聲不斷。
“萬特助,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麼好的腿腳功夫!
”
“你也不賴!
跟在少爺身邊,總要有點本事的。
”萬江一腳将爬上甲闆的人給踹了下去。
老陳已将掌舵交換給了原先的船長,憑着身上的功夫與對方還僵持了一會兒。
對方見時間拖延了這麼久,也有些着急了。
他們這些人原本就是亡命之徒,但也害怕時間久了敗露行蹤。
一開始沒有做到一擊必殺,便覺得有些不妙。
現在又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恐怕要盡快了結這件事了。
然後從十三灣碼頭出境。
“快!
”
“盡快上船确認鐘意的情況,若是沒死就補刀。
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我們要盡快離開!
”
“一起上!
他們人少不可能攔住!
”
這廣闊海域,死上幾個人算得了什麼。
丢進大海裡不知道會随着洋流飄向哪裡,屍骨無存。
隻是。
空中傳來轟隆聲。
四五架直升機在半空盤旋,掀起一片浪濤。
那些懸梯放下,不少保镖從天而降到甲闆上。
老陳面露喜色:“咱們霍家人來了!
看我今天不把這些小憋崽子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
萬江頓時松了一口氣,滿身的疲憊溢了上來。
終于,撐到了救援!
對方見到這麼多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撤退,似乎有些不甘心。
可是繼續打,打不過!
最要命的是來了支援,這意味着事情有暴露的風險!
不遠處還有一輛小遊輪靠近,來者不善。
“走!
立刻出境!
”
為首的負責人最終下了這樣的指令。
他們隻要在境外,就不會出問題。
家族内鬥謀殺這種大事,是擺不到明面上的!
那些快艇很快就消失在海面上了,老陳和萬江力竭坐在甲闆上,對視了一眼随後哈哈大笑。
老陳指着海面上的小遊輪說道:“那是……我們少爺來了!
”
萬江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輕聲說了一句:“是,我們安全了。
”
他望着那艘遊輪越發近了,站在甲闆上的男人格外英俊。
他身上還穿着很正式的宴會禮服,身材颀長。
身側還萦繞着一股揮之不去的寒意,看着叫人心裡打顫。
最終遊輪靠近。
霍行舟登上了豪華大遊輪。
老陳恭敬地喊了一聲少爺。
霍行舟的眉骨壓低,那雙眼睛如同鷹隼一般銳利地看向萬江。
萬江被他盯得遍體生寒,從喉間發出聲響:“霍總。
”
霍行舟走到他的身邊,目光淡淡的有些涼薄。
他語氣冷凝:“給喬惜打電話,是你的主意?
”
隻這一句。
那番氣勢壓迫得萬江差點就跪下了。
“回答我。
”
萬江聲若蚊蠅:“是。
”
“沒吃飯嗎?
”霍行舟語氣平靜,卻暗藏着幾分危險。
萬江咽了咽口水:“今晚确實沒吃飯。
但……霍總,一人做事一人當。
這件事确實是我的主意,我們鐘少根本不想讓喬小姐涉險。
是我避開鐘少給喬小姐打的電話。
”
霍行舟的雙眸冰冷:“你怎麼沒想過給我打電話?
”
“我……我……”萬江結結巴巴的。
當着霍行舟的面,他真的很難說出那些陰暗的心思。
霍行舟冷嗤了一聲說道:“因為你覺得給我打沒有用,是嗎?
你覺得喬惜一定會去,因為你知道那個秘密。
”
“不……我沒有和喬小姐說那個秘密,但她……”
她好像早就知道了少爺的身份。
萬江覺得今晚一片混亂,他的腦子也不夠用了。
“萬江,你的那點小心思還瞞不過我。
”
“對不起。
”
萬江低下頭輕聲說道,“霍總,我是利用了喬小姐。
因為我覺得她來了,您一定會來。
若是她不讓我打電話,我也會……偷偷打電話給您的。
您一定不會放任她不管。
”
所以他先給喬惜打電話。
這樣才能确保萬無一失。
若是給霍行舟打電話,這一切謀算都不一定會成功了。
萬江能夠在鐘意身邊待這麼久,多少是有些腦子的。
“霍總,我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隻要能救鐘少,我可以豁出去!
他要是死了,我也沒有好下場。
您要是想責罰我,我一句怨言都沒有。
”
萬江言辭懇切,句句真心。
霍行舟眼裡掠過不悅,“喬惜呢?
”
“喬小姐在裡邊……看顧我們家鐘少。
”他的聲音越發輕了,總覺得霍行舟身側的寒意都要凝結成實質了。
霍行舟沒有理會他,邁着長腿往裡面走。
推開遊輪内部的大門,那海風夾雜着冷意往裡面吹。
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廳中照顧鐘意的喬惜,她身上的禮服沾染了血迹,顯得狼狽不堪。
手中還拿着蘸水的棉簽,
冷風灌入,她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霍行舟的臉色更是難看,心中那股躁意幾乎是要溢出來了。
他将西裝外套脫下,快步走到了喬惜的身邊,披在她的身上。
随即,那雙眸子看向半死不活昏迷不醒的鐘意。
冷笑了一聲。
喬惜抿了抿幹燥的唇,攏着他的外套站起身看着他。
心中,總有幾分不安和心虛。
千頭萬緒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身上的西裝外套還有他身上殘留的冷香和溫熱,她吸了吸,那股熟悉的味道鑽入她的鼻腔。
酸澀的,有種想哭的沖動。
“老公。
”
她的聲音沙軟,那雙眸子氤氲着水汽看着他喊了一聲。